古籍中记载，世有九天。
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减天，八为沉天，九为成天。
李恒虽不知这是否为真。
但此世之天分九层那是肯定的。
他此时置身于第一罡风层内，罡风凛冽，不断冲刮着身躯，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毁灭之力要让李恒骨消肉散，魂飞魄散。
李恒挑了挑眉毛，这罡风也是够劲的，足以达到了一般的法相级别，法相之下踏足此地，那是立刻魂飞魄散的下场。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第一层！
还有上面九层！
再加上这九天罡风层内除了罡风就没有其他东西，根本就不会像一些修仙小说上存在着什么天才地宝，也难怪鲜少有人踏足此地。
也就只有那些想看看天有多高，探查世界尽头的闲人或者疯子愿意踏进罡风层受苦了。
李恒继续往上飞去，他不是一般的法相，自身修为足以抗衡天人，倒也不用太忌惮这罡风的烈度。
每上到一层，罡风的强度就会跳跃性的增强。李恒这才上到第五罡风层，身躯就已经感受到了隐隐的刺痛。
这种强度的罡风哪怕是法相巅峰来了都扛不住。当然，是正常法相，李恒这种逆天的法相不在其列，所以李恒依旧往上飞。
直到第七层罡风，他停了下来。
这倒不是他扛不住第八重罡风的威力。
虽然第八罡风层的强度绝对抵达了天人级数，罡风之间夹杂的已经不是丝丝缕缕的毁灭之力了，而是变成了毁灭之力组成的罡风。
在那个层面，天地法理都得被摧毁。
而现在他已经隐隐有点扛不住了，出现了一些小的伤势。但那是常态下的他，而以他现在的修为，全力爆发之下，到达第八罡风层那不是问题，在那里站稳脚跟不是问题。
只是。
他抬头看向高处的第八罡风层，发现了一个人影。李恒皱起眉头，第八罡风层这种天人级数都难扛的地方居然会出现人影？
谁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受苦？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继续往上飞。斩杀了来犯的妖魔诡异，自己现在的源力储备已经来到四十五万，倒也不用担心。
第八层内。
余覆海闭目屹立于毁灭之力组成的罡风当中，任凭罡风吹拂他的身躯，刮去自身表面不断腐烂畸变的血肉，神情毫无波动。
良久，他睁开眼眸，显露一丝精芒。
不行，还是不够！
这第八罡风层的力度还是太弱了，根本不足以削去他体内深处畸变的血肉，自己必须前往第九层。
可是......他有些迟疑。
无他，九为数之极，第九罡风层中的罡风代表着天地之间最为纯粹的毁灭，即使是他这种天人巅峰也很难立足于此。
一个不小心只会被刮的魂飞魄散！
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把他这具身躯刮的只剩下骨架，根本无法将这该死的污染暂时压制，自己也只能变成一只怪物，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此时李恒来到第八罡风层。
余覆海见到李恒来到有些惊讶。
此人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
难道也是和他一样想借用罡风毁灭之力暂时驱逐压制自身的污染？可是看起来，人也没有受到什么污染啊，气息纯净的很。
而且有资格上到第八罡风层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强大的天人，他大多都认识，而此人的面孔他十分陌生，根本就不认识。
李恒见到余覆海腐烂畸变的身躯不由一愣，又是一尊被污染已经出现严重畸变的天人？这是在借用罡风之力刮去腐烂血肉？
这真是个狼人，李恒心中感慨。
比刮骨疗毒还狠。
不过感慨归感慨，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现如今跑上来受苦只是为了大日。既然这尊天人没有对他露出敌意那他也就暂时不理了。
所以还没等余覆海出声。
李恒就直接继续往上飞，上到第九层。
余覆海一懵。
这人是谁？竟然直接上到了第九层？
那里的毁灭罡风可是连他这种天人巅峰都很难扛得住。此人却想都不想就飞上去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底牌？可是天地间的底牌都对付不了这种纯粹的毁灭之力吧。
他顿时来了兴趣。
反正自己也得上第九层，那就顺路去看看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与这人相比，自己还想来想去显得有些婆婆妈妈了。
余覆海大笑一声，一样飞上第九层。
此时李恒屹立在第九罡风层，皱起眉头往上看。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感慨，大日居然屹立在九天之上。
要想接近大日，必须突破第九罡风层。
可是目前实力不允许了。
甚至以他的实力来到这第九罡风层都有些勉强，按照毁灭罡风的冲刮之下，他的身躯开始隐隐溃散。
李恒估计。
他如果还在这里停留十个呼吸的时间，自己就该死了，身躯绝对会被这毁灭罡风冲刷成虚无，毕竟他现在的才法相境。
而这第九罡风层之外。
更是纯粹的毁灭，纯粹的虚无！
哪怕他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第九罡风层之外的恐怖。李恒觉得，哪怕是天人极限跑到第九罡风层之外，那也难逃一死。
难怪说无人可以接近大日，原来如此。
不过李恒从来就不是个正常玩家，他是开挂的，心念一动，源力燃烧，升起一层源力薄膜，将毁灭罡风抵挡在外，继续往上飞。
此时正好。
余覆海也刚刚来到第九罡风层当中。
他本来还想看看那人来到第九罡风层想要干什么。要知道，就算锤炼体魄，也不能跑到第九罡风层去啊，那其中的毁灭之力会深入骨髓血肉，会把身体给吹废的。
然后。
就看到了李恒突破第九罡风层的场景。
余覆海一懵。
怎么回事，这人是自杀吗？居然敢跑到九天之外，离开第九罡风层？难道不知道外面是极为纯粹的毁灭，哪怕是天人都扛不住吗？
出于能救就救的心思，他开口大喊。
“不要再往前了，再往前你会死的！”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恒已经破开了第九罡风层的屏障，半截身子来到罡风层之外，接触了那纯粹的毁灭。
余覆海一愣，旋即叹了口气，完蛋了。
接触了纯粹的毁灭，哪怕是天人极限都得死，而且死的很干脆，根本就没有半点余地。
他心中有些叹息，早知道自己的动作就应该快一点的，这样或许还能救下一条性命。此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非要去送死？
难道是因为自身受了感染想不开？
可没道理呀。
他这边污染都这么严重了，全身都开始腐烂畸变，万一就没有放弃希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跑到罡风层冲刮着自身。
你表面看起来那么正常至于这样吗？
他叹息的摇摇头，心中也没升起为李恒收尸的心思，连尸体都不会剩，收个屁的尸，只能说现在的小年轻太缺乏心理承受能力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正当他打算收回视线之时，他突然惊愕的发现，此人的身躯并没有被毁灭，依旧好端端的，还在往上面飞去。
余覆海人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恒这边也没有回头，而且这种地方也缺乏传播声音的介质，他并不知道余覆海这边的事情，依旧马不停蹄地往上飞。
他越来越靠近大日。
直到感受到了大日的威压与炽热。
他神情凝重，难怪说大日无法接近。不只有罡风层之外的纯粹毁灭阻拦，还有大日的炽热与威压。
这种稳固和威压哪怕是天人都扛不住吧？
一时间他不禁悲从中来，修行大日之道怎么就那么难，凡人还能不能好了？
哦，自己是开挂的啊，那没事了。
李恒神情平静，唤出大日法相，顿时感觉自身与浩瀚大日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相融。所谓的炽热和威压也不再是问题，反而不源源不断的为它补充力量，如鱼得水。
在大日附近，这赫然就是他的主场。
得到了大日的加持，李恒的速度暴增，很快就已经来到大日附近，从近距离观看着这个庞然大物。
一个炽热的火球？一团璀璨的光明？
或许是境界不到，李恒很难形容这大日的具体形态是什么，或许全都有，既是火球又是璀璨纯粹的光明，甚至散发着形而上的妙韵。
这仅仅只是尸体吗？
李恒心中感慨，只觉得大日的境界是何等高渺而不可见其踪迹，所谓的天人比起大日也渺小如同蝼蚁，这就是太古仙神的境界吗？
一番感慨过后。
他沿着那微弱的感应继续往前。
大日并没有抗拒他，他也不惧怕大日那炽热的光明，那浩瀚的威压。
直到......来到了大日之上。
而后，一座辉煌的宫殿群落悄然浮现。
这座宫殿群落及其神圣，极为炽烈光明，有种难言的意蕴，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不是凡间之所，而是某位上古神明所居之处。
李恒挑了挑眉毛，面露有趣之色。
不解开源力护膜，迈步走进前面的主殿。
“你终于来了，我的继任者。”
主殿宽广明亮，处处绽放着光明，却不让人感觉到刺眼。李恒刚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语，一个飘渺的虚影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李恒微眯双眼。
“如你所想，我是此界大日。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一具尸体，一缕残念，一个死人。”
身影飘渺不定，面容模糊，似乎随时随刻都会消散，貌似也印证了他的这一番话。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召唤你前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死人，哪里料得到这么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我这里残念即将消散之际，你出现了。”
“竟破开了诡异诅咒，联系上了大日。”
这个身影有些感慨。
“本来我已经绝望，一切都注定要滑落了，现如今的天地也不过是辉煌的余韵。余韵过后，那便是无穷尽的绝望。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勉强挣扎一下，选定你为我的继任者吧，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太绝望就是了。”
身影继续笑着开口。
李恒闻言点点头。
“所以我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你的继任者？”
身影闻言一愣。
“你修行大日之道，与大日有极其高深的联系，难道这不是理由吗？”
李恒笑着摇摇头，唤出了大地法相。
“这......这是......地道？！”
身影现在极其之懵，因为自身情绪出现强烈波动，本来紊乱的虚影更加混乱了，让李恒很是担心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刺激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
“修行了大日之道，还能修行地道？可是两种不同的根本之道！而且你这大日之道和地道的修行都同样精湛，根本就不像是粗略涉及。”
身影继续惊愕，无法理解。
“我在此界开辟了轮回，自身为轮回之主，幽冥帝君为什么要成为你的继任者？你说你已经死了，那想必只是个失败者。”
“我为什么要继承失败者的道路？”
李恒反问。
身影闻言，重新恢复平静，也不恼怒。
“看来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绝对是一个变数，居然连轮回都给你弄出来了，难怪我之前怎么感觉这个时间点的天地有些奇怪。”
“时间点？”李恒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
声音沉吟了一会儿，开口。
“虽然你现在实力如同蝼蚁，如今更是难以成长起来，但毕竟是个变数，或能够破局，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真相，你愿意听吗？”
“当然，这真相很绝望，极有可能让你道心崩溃。其实做个无知的蝼蚁也没什么不好，甚至还能活得更久，不是吗？”
“所以说真相是什么。”
李恒直接要点，平静问道。
“好，既然你选择知道了真相，那就让你来看看吧，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话音一落，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辉煌的宫殿全都散去，瞬间换了天地。
李恒屹立虚空当中。
眼前是一轮浩瀚至极的大日，绽放着无量光，播撒着无穷的超凡之力，似乎是天地的中心，一切天地法理的源头，至尊至贵。
这轮大日似乎就是李恒所在天地的大日，只不过又更加的辉煌，好像是全盛时期。
而后，一声呢喃响起。
没有什么多余的前兆，黑点顿时从光明的大日当中浮现，然后扩散开来，想要将整轮大日感染，让其变成一轮畸变黑日。
这时，大日内部出现浩瀚波动，无穷尽的光明爆发开来，抑制这些黑点。随着漫长的拉锯战，黑点被光明压制，渐渐消失。
但是，此时大日已经没有了生机，生息。
大日死了。
此时，李恒身边浮现出那道身影。
“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真相？”
“其实并不是。”
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减天，八为沉天，九为成天。
李恒虽不知这是否为真。
但此世之天分九层那是肯定的。
他此时置身于第一罡风层内，罡风凛冽，不断冲刮着身躯，其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毁灭之力要让李恒骨消肉散，魂飞魄散。
李恒挑了挑眉毛，这罡风也是够劲的，足以达到了一般的法相级别，法相之下踏足此地，那是立刻魂飞魄散的下场。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第一层！
还有上面九层！
再加上这九天罡风层内除了罡风就没有其他东西，根本就不会像一些修仙小说上存在着什么天才地宝，也难怪鲜少有人踏足此地。
也就只有那些想看看天有多高，探查世界尽头的闲人或者疯子愿意踏进罡风层受苦了。
李恒继续往上飞去，他不是一般的法相，自身修为足以抗衡天人，倒也不用太忌惮这罡风的烈度。
每上到一层，罡风的强度就会跳跃性的增强。李恒这才上到第五罡风层，身躯就已经感受到了隐隐的刺痛。
这种强度的罡风哪怕是法相巅峰来了都扛不住。当然，是正常法相，李恒这种逆天的法相不在其列，所以李恒依旧往上飞。
直到第七层罡风，他停了下来。
这倒不是他扛不住第八重罡风的威力。
虽然第八罡风层的强度绝对抵达了天人级数，罡风之间夹杂的已经不是丝丝缕缕的毁灭之力了，而是变成了毁灭之力组成的罡风。
在那个层面，天地法理都得被摧毁。
而现在他已经隐隐有点扛不住了，出现了一些小的伤势。但那是常态下的他，而以他现在的修为，全力爆发之下，到达第八罡风层那不是问题，在那里站稳脚跟不是问题。
只是。
他抬头看向高处的第八罡风层，发现了一个人影。李恒皱起眉头，第八罡风层这种天人级数都难扛的地方居然会出现人影？
谁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受苦？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继续往上飞。斩杀了来犯的妖魔诡异，自己现在的源力储备已经来到四十五万，倒也不用担心。
第八层内。
余覆海闭目屹立于毁灭之力组成的罡风当中，任凭罡风吹拂他的身躯，刮去自身表面不断腐烂畸变的血肉，神情毫无波动。
良久，他睁开眼眸，显露一丝精芒。
不行，还是不够！
这第八罡风层的力度还是太弱了，根本不足以削去他体内深处畸变的血肉，自己必须前往第九层。
可是......他有些迟疑。
无他，九为数之极，第九罡风层中的罡风代表着天地之间最为纯粹的毁灭，即使是他这种天人巅峰也很难立足于此。
一个不小心只会被刮的魂飞魄散！
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把他这具身躯刮的只剩下骨架，根本无法将这该死的污染暂时压制，自己也只能变成一只怪物，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此时李恒来到第八罡风层。
余覆海见到李恒来到有些惊讶。
此人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
难道也是和他一样想借用罡风毁灭之力暂时驱逐压制自身的污染？可是看起来，人也没有受到什么污染啊，气息纯净的很。
而且有资格上到第八罡风层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强大的天人，他大多都认识，而此人的面孔他十分陌生，根本就不认识。
李恒见到余覆海腐烂畸变的身躯不由一愣，又是一尊被污染已经出现严重畸变的天人？这是在借用罡风之力刮去腐烂血肉？
这真是个狼人，李恒心中感慨。
比刮骨疗毒还狠。
不过感慨归感慨，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现如今跑上来受苦只是为了大日。既然这尊天人没有对他露出敌意那他也就暂时不理了。
所以还没等余覆海出声。
李恒就直接继续往上飞，上到第九层。
余覆海一懵。
这人是谁？竟然直接上到了第九层？
那里的毁灭罡风可是连他这种天人巅峰都很难扛得住。此人却想都不想就飞上去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底牌？可是天地间的底牌都对付不了这种纯粹的毁灭之力吧。
他顿时来了兴趣。
反正自己也得上第九层，那就顺路去看看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与这人相比，自己还想来想去显得有些婆婆妈妈了。
余覆海大笑一声，一样飞上第九层。
此时李恒屹立在第九罡风层，皱起眉头往上看。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感慨，大日居然屹立在九天之上。
要想接近大日，必须突破第九罡风层。
可是目前实力不允许了。
甚至以他的实力来到这第九罡风层都有些勉强，按照毁灭罡风的冲刮之下，他的身躯开始隐隐溃散。
李恒估计。
他如果还在这里停留十个呼吸的时间，自己就该死了，身躯绝对会被这毁灭罡风冲刷成虚无，毕竟他现在的才法相境。
而这第九罡风层之外。
更是纯粹的毁灭，纯粹的虚无！
哪怕他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到第九罡风层之外的恐怖。李恒觉得，哪怕是天人极限跑到第九罡风层之外，那也难逃一死。
难怪说无人可以接近大日，原来如此。
不过李恒从来就不是个正常玩家，他是开挂的，心念一动，源力燃烧，升起一层源力薄膜，将毁灭罡风抵挡在外，继续往上飞。
此时正好。
余覆海也刚刚来到第九罡风层当中。
他本来还想看看那人来到第九罡风层想要干什么。要知道，就算锤炼体魄，也不能跑到第九罡风层去啊，那其中的毁灭之力会深入骨髓血肉，会把身体给吹废的。
然后。
就看到了李恒突破第九罡风层的场景。
余覆海一懵。
怎么回事，这人是自杀吗？居然敢跑到九天之外，离开第九罡风层？难道不知道外面是极为纯粹的毁灭，哪怕是天人都扛不住吗？
出于能救就救的心思，他开口大喊。
“不要再往前了，再往前你会死的！”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恒已经破开了第九罡风层的屏障，半截身子来到罡风层之外，接触了那纯粹的毁灭。
余覆海一愣，旋即叹了口气，完蛋了。
接触了纯粹的毁灭，哪怕是天人极限都得死，而且死的很干脆，根本就没有半点余地。
他心中有些叹息，早知道自己的动作就应该快一点的，这样或许还能救下一条性命。此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非要去送死？
难道是因为自身受了感染想不开？
可没道理呀。
他这边污染都这么严重了，全身都开始腐烂畸变，万一就没有放弃希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跑到罡风层冲刮着自身。
你表面看起来那么正常至于这样吗？
他叹息的摇摇头，心中也没升起为李恒收尸的心思，连尸体都不会剩，收个屁的尸，只能说现在的小年轻太缺乏心理承受能力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正当他打算收回视线之时，他突然惊愕的发现，此人的身躯并没有被毁灭，依旧好端端的，还在往上面飞去。
余覆海人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恒这边也没有回头，而且这种地方也缺乏传播声音的介质，他并不知道余覆海这边的事情，依旧马不停蹄地往上飞。
他越来越靠近大日。
直到感受到了大日的威压与炽热。
他神情凝重，难怪说大日无法接近。不只有罡风层之外的纯粹毁灭阻拦，还有大日的炽热与威压。
这种稳固和威压哪怕是天人都扛不住吧？
一时间他不禁悲从中来，修行大日之道怎么就那么难，凡人还能不能好了？
哦，自己是开挂的啊，那没事了。
李恒神情平静，唤出大日法相，顿时感觉自身与浩瀚大日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相融。所谓的炽热和威压也不再是问题，反而不源源不断的为它补充力量，如鱼得水。
在大日附近，这赫然就是他的主场。
得到了大日的加持，李恒的速度暴增，很快就已经来到大日附近，从近距离观看着这个庞然大物。
一个炽热的火球？一团璀璨的光明？
或许是境界不到，李恒很难形容这大日的具体形态是什么，或许全都有，既是火球又是璀璨纯粹的光明，甚至散发着形而上的妙韵。
这仅仅只是尸体吗？
李恒心中感慨，只觉得大日的境界是何等高渺而不可见其踪迹，所谓的天人比起大日也渺小如同蝼蚁，这就是太古仙神的境界吗？
一番感慨过后。
他沿着那微弱的感应继续往前。
大日并没有抗拒他，他也不惧怕大日那炽热的光明，那浩瀚的威压。
直到......来到了大日之上。
而后，一座辉煌的宫殿群落悄然浮现。
这座宫殿群落及其神圣，极为炽烈光明，有种难言的意蕴，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不是凡间之所，而是某位上古神明所居之处。
李恒挑了挑眉毛，面露有趣之色。
不解开源力护膜，迈步走进前面的主殿。
“你终于来了，我的继任者。”
主殿宽广明亮，处处绽放着光明，却不让人感觉到刺眼。李恒刚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语，一个飘渺的虚影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李恒微眯双眼。
“如你所想，我是此界大日。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一具尸体，一缕残念，一个死人。”
身影飘渺不定，面容模糊，似乎随时随刻都会消散，貌似也印证了他的这一番话。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召唤你前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死人，哪里料得到这么多？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我这里残念即将消散之际，你出现了。”
“竟破开了诡异诅咒，联系上了大日。”
这个身影有些感慨。
“本来我已经绝望，一切都注定要滑落了，现如今的天地也不过是辉煌的余韵。余韵过后，那便是无穷尽的绝望。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勉强挣扎一下，选定你为我的继任者吧，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太绝望就是了。”
身影继续笑着开口。
李恒闻言点点头。
“所以我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你的继任者？”
身影闻言一愣。
“你修行大日之道，与大日有极其高深的联系，难道这不是理由吗？”
李恒笑着摇摇头，唤出了大地法相。
“这......这是......地道？！”
身影现在极其之懵，因为自身情绪出现强烈波动，本来紊乱的虚影更加混乱了，让李恒很是担心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刺激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
“修行了大日之道，还能修行地道？可是两种不同的根本之道！而且你这大日之道和地道的修行都同样精湛，根本就不像是粗略涉及。”
身影继续惊愕，无法理解。
“我在此界开辟了轮回，自身为轮回之主，幽冥帝君为什么要成为你的继任者？你说你已经死了，那想必只是个失败者。”
“我为什么要继承失败者的道路？”
李恒反问。
身影闻言，重新恢复平静，也不恼怒。
“看来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绝对是一个变数，居然连轮回都给你弄出来了，难怪我之前怎么感觉这个时间点的天地有些奇怪。”
“时间点？”李恒很快捕捉到了关键词。
声音沉吟了一会儿，开口。
“虽然你现在实力如同蝼蚁，如今更是难以成长起来，但毕竟是个变数，或能够破局，我可以告诉你一部分真相，你愿意听吗？”
“当然，这真相很绝望，极有可能让你道心崩溃。其实做个无知的蝼蚁也没什么不好，甚至还能活得更久，不是吗？”
“所以说真相是什么。”
李恒直接要点，平静问道。
“好，既然你选择知道了真相，那就让你来看看吧，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话音一落，周围的景物渐渐模糊，辉煌的宫殿全都散去，瞬间换了天地。
李恒屹立虚空当中。
眼前是一轮浩瀚至极的大日，绽放着无量光，播撒着无穷的超凡之力，似乎是天地的中心，一切天地法理的源头，至尊至贵。
这轮大日似乎就是李恒所在天地的大日，只不过又更加的辉煌，好像是全盛时期。
而后，一声呢喃响起。
没有什么多余的前兆，黑点顿时从光明的大日当中浮现，然后扩散开来，想要将整轮大日感染，让其变成一轮畸变黑日。
这时，大日内部出现浩瀚波动，无穷尽的光明爆发开来，抑制这些黑点。随着漫长的拉锯战，黑点被光明压制，渐渐消失。
但是，此时大日已经没有了生机，生息。
大日死了。
此时，李恒身边浮现出那道身影。
“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是真相？”
“其实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