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畏浮云遮望眼
    张道陵在小白指引下,刚走过那张太师椅,就听得“咚”的一声,似是脚踢木头的声音。这声音虽小,可在这黑暗寂静的坟墓中,有如惊雷一般,只惊得二人一鼠猝不及防,浑身颤抖。
    张道陵忙将小白放入怀中,一个跳跃,回到金蝉身边,护住金蝉,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那知过了良久,再无声响,小白颤声道:“张大哥,不会是有鬼吧。”
    张道陵笑笑道:“咱们连妖怪的祖宗都见到过了,区区鬼魂,怕他作甚。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可是,你、你手上的那根鞭子不见了呀!”
    张道陵低头一着,不知什么时候手又恢复了原状,自己的中指又好好地长在手掌上,本来就是自己的手指,所以自己也没觉得异常,是以小白不说,自己都没觉查到。当下一笑,道:“没事的,一有危险了它就会出来,你们在这待着别动。”
    说完他跳起半米多高,向刚才出声的地方慢步踱去。当他轻轻来到太师椅附近时,“哎呀!”一声呻吟传来,似是女子受到伤害后发出的声音。
    张道陵听这声音,侠义之心立时盖过了谨慎之心,快步越过那两个大棺材,过来一看,黑暗中恍惚是有一黑影似人躺在棺材之后的地上不动。他一见之下,问了声是谁,见那上黑影仍不作声响,当下先回到金蝉身边,对金蝉低声道:“好像是有个黑影受伤躺在那里,我去看看。”
    金蝉听了,道:“咱们一同去。”
    张道陵一想在这诡秘之地,他们还是一同行动的为妙,当下点头同意,当先领着金蝉,抱起小白,来到那黑影藏身之地,借着羽毛发出的光亮一看,却是一名骨瘦如柴的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只见她的脖子上,被一条衣物缠着,被羽毛的光一照,反着金光。她手中还拿着一把宝剑,看样子昏倒之前想用剑去割这衣物着。
    他们一见,俱是“啊!”了一声。张道陵和小白见缠那女子之物,金光闪闪,细看却正是一条金丝玉块织成的婴儿裤子,想来正是苦苦寻找的金蝉所说的那条金缕衣裤子。
    金蝉也看清楚那躺在地上的女子,正是那晚在陵墓中所见的怪道人手下那名女子。
    但见那女子面容俏丽,一身青色衣裳,身材纤瘦,胳膊腰腿都极是纤瘦,双手正抓着缠在她脖子上的那条金缕衣的裤子。那两条裤腿,有如两条手臂,紧紧地勒住她细细的脖子。只累得她双目向外圆睁,舌头出伸出老长,看样子已是窒息而死了。在她身边,一个瓷瓶也打翻在地。
    “啊!张大哥,快点救她。”金蝉见了,忙叫道,“她就是那怪道人手下。”
    张道陵上前,将手放在这女子鼻口处,只觉已是气息俱无,已搭上这女子脉博,也已感觉不到跳动,不由地叹道:“咱们来晚了。”
    “可是,刚才不是她弄出的声响吗?”小白问道。
    “难道她是刚刚死去的?”张道陵一边推断,一边再次伸手摸向那女子另一只手的脉搏处。”
    金蝉听到这里,甚是感慨,他天性善良,这女子虽是那怪道人手下,但见她现已死去,只得双手合什,诵了声“阿弥陀佛!”
    那知他一诵这佛号,张道陵只觉得这女子脉搏突然跳了一下。再摸,却又是如死人一般,他微思索,对金蝉道:“兄弟,你再念几声佛号。”
    金蝉有些不解,但却依言念了几声,张道陵果然又感觉到这女子的脉博跳动了几下,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一诵上佛号,这女子就有些心跳。”
    金蝉听了,又念了几声,张道陵却摇头道:“不中,再念又不管用了。”
    这时又听得小白说道:“张大哥,这裤子怎么都勒进她的肉里去了,没法子解开呀!”
    张道陵低头一看,才发现这裤子上的的玉块都紧紧地嵌入肉里,道道金线也勒了进去,尤其是两条裤子上分别有两根较粗的如玉丝,绷的最紧,看样子因是这两条微粗的丝线带着整条裤子向内勒去。
    “哦,莫不是它的缘故。”张道陵从那女子手中拿起宝剑,尝试着却割玉丝,那知玉线受到刺激,竟然又开始收缩。张道陵忙停止动作,又从怀中取出金针,试着用金针去挑那两根玉线,可玉线深入肉内,且又有玉块的遮挡下,金针也无法挑断。
    张道陵摇了摇头,又摸着那女子脉搏,见毫无动静,只得苦笑道:“还是没救了。”
    金蝉一听,索性又念起依次《金刚经》来,他本想用经文为这女子超度,那知当金蝉刚念起经文,口气将《金刚经》念到一遍,张道陵就喜道:“啊!兄弟你不要停,接着念。她又有脉搏了。”
    小白在一旁用爪子把着这裤子,也说道:“张大哥,这裤子好像也松了些。”
    张道陵道:“难道是金蝉兄弟念得这的经对松开这裤子起作用不成?”
    金蝉听了,更是不敢停,一口气将《金刚经》,又将《大悲咒》、《楞严经》都念了一遍,他因这三部经都与慧智有关,而慧智在自己身世、乃至这金缕衣都有关系,是以直接念上这三部经书,随着他的念诵,小白和张道陵发觉这裤子上的那两条绷的紧紧的丝线越来越松。
    张道陵喜道:“金蝉兄弟,你这念经真管用,不但她又有了脉搏,而且这裤子也松了些。”
    等金蝉一口气将三部佛经诵完,这条裤子已经完全松弛下来,那女子也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哎呦!”。
    张道陵见状,用金针轻轻将那条裤子从女子脖子上解开,见上面血迹斑斑,这裤子竟有如此魔力,让他也不禁心惊。他小心翼翼地用金针将裤子挑起放在一旁,示意金蝉他们先不要动。
    张道陵拿着金针,对着这女子的人中、合谷等穴位行针,他一边行针一边观察女子的变化。
    渐渐地,这女子脸色不再苍白,唇色也恢复正常,约一柱香功夫后,但见她眼珠微动,像是睁开的样子,张道陵忙将金针插在脑后,然后示意金蝉随自己一同退后,让小白到他怀中猫着,顺手拾起地上那把宝剑,护在身前,远远地看着事情变化。
    终于,那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她稍一动弹,便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忽觉得没了束缚,翻身而起,一道红光过后,墓中四周长明灯一下子都被点亮。
    众人再看时,只见这女子已站在张道陵他们面前,捂着脖子,冷冷地盯着他们。
    她看了眼张道陵和他手中的那条裤子,便将目光越过了挡在金蝉前面的张道陵,看了看金蝉,过了片刻才道:“是你?”继而又道,“是你们为我解开的这裤子?”
    张道陵道:“不错,你待怎样?”
    那女子一笑,她虽然是极瘦,可这一笑,却有种无比诱惑之美。只听她道:“想不到我修练数千年,却解不开这裤子,到头来却由你们几个无名小辈解开,当真是情何以堪!”
    张道陵见她言下有感谢之意,当下道:“见死不救,岂是我辈所为。”
    “谁死了,谁用你救了?小道人当真是口出狂言。”那女子反问道。
    “你!”张道陵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说话,一时间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金蝉和她见过一面,知她并不像那个黑衣道人,冷酷无情。当下合什道:“女施主,贫僧二人擅闯此地,只想问一下我那小黑妹子,被那位黑衣道人擒去了,特上此地寻来,还请女施主告诉贫僧,她在那里。”
    小黑妹子,那女子想了想,笑道:“就是那个小白毛老鼠吗?哈哈,圣母要收你为徒,你都不肯,既然看不上我等之流,却为何与只小老鼠称兄道妹,可笑啊!可笑。”
    张道陵听了冷笑道:“小黑虽是只小老鼠,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比世上的人可强多了。”
    那女子又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人,我是妖怪。哼,别以为你们解开了这裤子,就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帮你们。”
    张道陵见这女子竟然如此不可理喻,行事大违常人,心想金蝉口中的那怪道人和黑衣道人尚不知在何地,若是他们回来,事情更不好说,看来此地不可久留,反正这裤子也已到手,不如先退,再想办法。当下朗声道:“这位姑娘,如是没有别的事,那我等告退了。”
    那女子柳眉一竖,喝道:“此地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待怎样?”张道陵见她如此,不禁一手握住宝剑,一手紧握住那根羽毛,暗想如若打不过她,只能向那黑雕求助了。
    谁知那女子又是嫣然一笑,道:“不管怎么样,得先将这事让我弄明白了再说。”说着她自言自语,又像是与他们说道,“我奉圣母之命,在陵中修习,圣母临行前还嘱咐我抽空去洛阳看下小和尚,免得他被人活活打磨而死。我想我被封在佛珠手串中的时候,正是通过这个小和尚,才被师兄发现。这小和尚除了傻点呆点外,人却不坏,我反正在墓中闲来无事,索性去看看小和尚。临行前我想起当日那小和尚对那条金光闪闪的小裤子甚是在意,于是便将裤子从宝贝堆中取来,想送与他。没想到合该有事,当我在椅子上半躺半坐时在手中细细把玩那条裤子时,有些口渴,便拿起那圣母留下的,自小和尚身上取来的剩下赏给我的半瓶鲜血,想喝将血喝完,免得浪费了。那知我喝完血后,嘴角处沾了一滴血,我随用裤子去擦时,这裤子遇血后有了反应,一下子将我脖子缠住,向里紧缠,枉我数千年修行,却无法将此物解开,只能运功相抗,等圣母或是师兄回来了再说。
    直到今日,我听到外面竟然来了生人,我命手下去攻击,没想到竟然被你们给哄了回来。我不知来者何人,恐于我不利,于是我便作假死。等到后来,听得是小和尚的声音,见你们要走,这才出了声响,引你们过来。”
    张道陵听了,回头看了金蝉一眼,二人均是原来如此,自己是被人家骗了,怪不得这女子不承认是自己救了她。
    那女子又接着道:“不过你们心肠倒是不坏,小和尚不爱财,这小老道也是一样,满堆的宝贝不要,偏要找这条裤子。”说完将手一招,没等张道陵反应过了,张道陵手上裤子便已到了她的手中,她拿在手中,又仔细看这手中裤子。忽道:“小和尚,我还要借你的血一用。”
    张道陵一听,大惊,忙举剑阻挡,却那里挡得了。只觉得眼前一闪,金蝉已被她抓了过来,张道陵大叫一声,跳上前去,想要救金蝉,却被她回头一吹,登时浑身一僵,动弹不得,头上金针也到了她的手中。却见那女子纤手一挥,金蝉手腕处便被金针挑了一滴血。却见她将那滴血滴在金缕衣裤子上,却见那条裤子又是一阵抽搐。那女子眉毛一挑,纤手拿着金针在裤子上细细挑了一会,便见两条长长的半透明的玉丝状长丝被她从裤子上挑出了一点,虽被金针拉着,但尤有向内收缩的趋势。
    那女子道:“想不到这裤子里竟然有两根天蛛丝,蜘蛛向来是我们蚊子的天敌,何况是天蛛丝,原来是它受到小和尚的血刺激,这才将我困住。”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若是一意妄为,上天自有制你之时。”张道陵身子虽不以,但听到这里,仍忍不住说道。
    “是吗?那好啊!我正等着呢!”那女子说完又对金蝉道:“烦小师父你再念下佛经。”
    金蝉道:“你先将张道长放了再说。”
    灵儿一笑,手一挥,张道陵当时浑身一暖,那股僵硬之感便没有了。他身子能动,便赶紧来到金蝉身边,急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金蝉回了张道陵,便要念经,却被张道陵拦住,问那女子道:“不管如何,也是我们为你将裤子解开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就是奇怪为何一念佛经,这天蛛丝就会松”
    张道陵一想,这也是自己奇怪之处,而且这裤子与金蝉身世有莫大关系,正好借这女子弄个明白。当下回头对金蝉点了点头,金蝉与他心意相通,于是低头又开始念起《金刚经》。他一开口念,这两条天蛛丝便不再收收缩,反而是开始变长,等金蝉经快念完时,那女子见状,用金针一挑,两根透明的长丝被她从玉片中跳了出来。
    女子奇道:“原来这裤子被人下了符咒之法,只要见血,穿之者必将被天蛛丝紧勒丧命,不知为何,这天蛛丝却怕佛经,只要一念佛经,就能解开这诅咒。”说着她将两根天蛛丝收入一个皮袋中,双眼一瞪道,“小和尚,咱们已见过一回了,你此番前来,单是为这条小裤子吗?你为何要找这条小裤子,从实说来。”
    金蝉本来听这女子自言自语式的分析,心下对自己身世也是明白了许多,如今她一问,当下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女子知道金蝉脾气,若是用强,他决不肯说。眼珠一转,将手一挥,两道金光便向张道陵打来。
    张道陵不防她突然施招,本能地将眼一闭,却是两枚金针被她扔过来插在自己头发之上。
    就在此时,那女子身形一晃,就从张道陵身形晃过,再定下身来,却见她手中已抓着一只小白老鼠。她见到小白,也是一怔,心想它不是被那菩提救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到这里?但她向来心思慎密,又看了眼,就已明白不是先前那只。
    这时金蝉和张道陵才反应过来,均是喝道:“不要伤她。”但都投鼠忌器,不敢上前硬救。
    那女子那里将他们放在眼里,看了看点头道:“原来还有一只先前那只差点完全一样的小耗子。”
    小白一直在张道陵怀中隐藏,现在见自己又被她抓到手中,也是不惧,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对那女子怒道:“不错,你们抓错了,我才是小白,你快将我妹子放出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哦,你是小白,它是小黑,竟然都是有情有义的小耗子,我就奇怪了,这么好的耗子,怎么都让你们遇到了。”说着她将手一伸,竟将小白递与金蝉,金蝉见她并不为难小白,心下大喜,伸手接过,手轻轻摸了下小白的小脑袋,便想将她放到怀中。
    小白却是不依,仍伸着头对那女子叫道:“喂,我妹子呢?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那女子一笑道:“你妹子没事,她被人带走了,若是有缘,她也应当有奇遇才对。哼,估计等你们再见面,你妹子想来也修成仙了。”
    金张一听,对望一眼,张道陵便上前施了一礼道:“女施主,我等就是为小黑,就是小白妹子而来,还请女施主示下,小黑到底怎么了,贫道感激不尽。”
    那女子见张道陵如此客气,嫣然一笑道:“看在你挺懂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小黑被我师兄带来后,圣母问它小和尚的佛珠在里,它不肯说。圣母也没为难它,还想收它为徒,可它说它金蝉大哥不干的事,它也不干。这时便来了一个仙人,也算是我门长辈吧!他也来救小黑。我家圣母看在他面子上,让他将小黑带走了,但是到那去了,我们也不知道。”
    张道陵、金蝉和小白一听,小黑竟然有此奇遇,也是高兴。小白当时便在金蝉手上对那女子行礼道:“是这样啊,那我错怪姐姐了。”
    那女子摇了摇头,面带凄凉之色,叹道:“唉!想不到千年以后,有灵根的兽类,竟然不肯与我截教为伍,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张道陵听她说起截教,他这一阵子对这截教也有所耳闻,不由说道:“其实截教之法,有教无类,实是叫贫道佩服。但只因悟道之法不同、修真人兽有异,便因此而引起天地间之浩劫,又是何苦呢。”
    那女子听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地对他另眼相看,又看他手中持着根会发光的羽毛,想来也是件仙物,于是道:“小道人竟然也知千年前之事,看来你在修道路上,是得到些际遇了,听你口气,对我教宗旨甚是崇拜,就看在你这句话份上,我且饶你擅闯之罪。本来知与这些事的人,除了小和尚之外,我是都要除去的,所以我才当着你们面说了这些话,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有些不忍心下手了。”说完问张道陵道:“小道长,你既然与他们为伍,一定也不会入我截教了。”
    “这个,恕难从命。”
    “也罢,看在你手中黑羽,和刚才的话份上,我就放你们走罢。”说完又与小白道,“我叫灵儿,你叫我姐姐,那我就劝你一句,你跟他们混,是修不成仙的。在当今三界中,像我等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除了与仙人们做坐骑,再无修真之地。”
    “我不管那个,我只知道我金蝉大哥,张大哥他们将来成佛成仙了,决不会不理我的。”
    “哼,他若不除去凡心,六根不净,也成不了仙佛。”说到这里,她又对金蝉道,“你既然认为我非善类,那我也不问你与这裤子的事了。本来我留在这里,是圣母怕你被那官府用刑不过而死,让我暗中保护于你。没想到我被这条破裤子困住,没等去保护你,你竟然能找到这来。哼,你能进来,我的手下没有叮你,是我师兄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有,你知道吗?若不是我师兄助你疗伤,你早被那些人打死了。”
    金蝉听了,也不由得心生感激,当下诵了佛声:“阿弥陀佛,多谢、多谢各位。”
    灵儿苦笑了一声,才道:“还有,圣母说过,你若再来,这里的东西任你挑选。”
    金蝉道:“我此番来,只求能借这条裤子一观。”
    “哼,这么多宝贝你不要,偏偏要这条裤子,算了,你也别说借了,这破裤子差点要我的命,给你得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毁了它呢。”
    金蝉本不好意思要,可听她这么一说,心想此物正是判断他身世的关键之物,当下便谢了那女子,将裤子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自己怀中。
    灵儿见金蝉将裤子收好,便道:“好了,你们既然没别的事,那就走吧。等一会天亮了,这墓里就出不去了。此地之秘,你等最好不要与外人说,我是不怕,但因此招祸与你等,可别怕我没提醒你们。”
    金蝉和张道陵对望一眼,均是点头同意,二人同时向那女子施了一礼,携了小白,又自原路退了出来,刚出石门,只听咣当一声,两道石门便从里面关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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