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你说这能换一担粮食?”
    莫贺咄一脸惊讶地说道:“我怎么就不信呢?”
    “要不,咱们去集市试试?”
    沈飞撺掇着说道。
    “试试?试试就试试!”
    莫贺咄听说,就手中这巴掌大的纸片,能够换取一担粮食,顿时就对这所谓的大唐纸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跟着沈飞,就出了自己的大帐。
    然后带着护卫,骑着马,就朝着集市去了。
    在不远处的集市中,不单单有不少的西域商人,也有不少的大唐商人,甚至有来自更西的波斯商人。
    波斯商人在集市中,主要是击中在大唐的商队那边,想要用他们手中的宝石,换取大唐商人从长安运过来的瓷器和丝绸。
    虽然说,这些瓷器和丝绸,跟他们自己去大唐买比起来,要便宜好几倍。
    但是直接在西域购买,可以给他们节省不少的时间,让他们这一趟买卖的周期缩短一半。
    拿回去之后,能用十几倍的价值卖出去,甚至有时候能够卖出几十倍的高价来。
    怎么看,怎么都是赚。
    至于说大唐的商人,对西域的皮毛比较感兴趣,什么珍贵的宝石啊,金银啊也行。
    反正就是只要能够赚钱,都是来者不拒的。
    西域人在集市中,最要是购买大唐的粮食。
    西域最缺少的就是粮食,很多部落之间的战争,就是为了抢一口吃的。
    自从大唐的商人增多之后,从中原输入了大量的粮食。
    让西域的粮食危机得到了缓解。
    当然这些粮食中,最多的就是大唐的红薯干和土豆干了。
    这些东西易于保存,在大唐的产量高,成本价就很低。
    在大唐购买的价格,还没有从大唐运送到西域的花费高。
    不过,最后可以用几倍的价格卖出去,也是能够小赚一笔。
    由于西域对粮食的需求很大,大唐商人几乎都会大量地向西域出售粮食。
    薄利多销的道理,大家都清楚。
    当莫贺咄跟着沈飞,兴冲冲地来到集市,用一贯的纸币,从大唐商人手里,购买到差不多一担粮食之后,莫贺咄整个人都精神了。
    “没想到,这张小纸片,真的能够换到粮食!”
    莫贺咄一脸的诧异。
    “可汗,这是大唐的纸币,虽然说看起来是纸片,但是它已经被大唐朝廷赋予了价值,它其实就值一担粮食的。”
    沈飞解释道。
    “你说着什么不懂,我只需要知道,这东西在我们这里,也能够买到粮食就够了。”
    莫贺咄沉吟便宜之后,对沈飞说道:
    “刚才我们说的事情,你确定我们能够把这批钱,留在我们手里?”
    “可汗还有什么顾虑吗?”
    沈飞问道。
    “毕竟我们是要把钱放在大唐的钱庄啊,跟我们交易的是大唐的商人,如果到时候翻脸,大唐钱庄出手,把我们手中的纸币作废了,怎么办?”
    “这……”
    “你也觉得是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莫贺咄道。
    “可汗的顾虑还是有些道理的,不过,属下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到时候大唐商人帮我们把事情办成之后,我们还是得给他们点儿钱才行,不然狗急跳墙,万一他们跟大唐朝廷把这事儿说了,我们还真的可能会有麻烦……”
    “给钱?他们那时趁火打劫!”
    “属下知道,他们是趁火打劫,属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意思意思,不一定要按照他们的要求给啊,他们要两百万贯,我们就给他们两百万贯,那我们多没面子啊!
    现在是我们求着他们做事儿,当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可是等他们把事情完成之后,到时候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到时候想要给多少钱,还不是得看可汗您的吗?”
    沈飞笑着说道。
    “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莫贺咄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得可汗您拿主意才行啊!”
    沈飞又不傻,当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回答这样的问题的。
    很明显,人家莫贺咄只是这么随便一问而已。
    根本就没有想要让他拿主意。
    他这个身份,也不适合拿这样的主意。
    不然万一让莫贺咄怀疑,他有其他的目的,那就弄巧成拙了。
    本来沈飞弄出这么一出来,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直接吞了西突厥这笔财富。
    他只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偷龙转凤,把西突厥的财富,变成大唐的纸币而已。
    这样做,对于大唐来说,有很多的好处。
    这可是他和吴成新两人,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一举多得的办法。
    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让西突厥把易于在外界流通的金银,全都换成的大唐的纸币了,这样一来,西突厥的金融,就简介地被大唐给控制了。
    另一方面嘛。
    莫贺咄拿到大量的纸币之后,会在西域使用。
    有了莫贺咄作为榜样,大唐的纸币,就会在西域流通起来。
    等到大唐纸币,在西域替代了金属货币之后,整个西域的财富,就算是被大唐给掌控了。
    按照李预的说法就是,当大唐的纸币替换了金属货币之后,他就可以掌控一个地方的物价,也就是说,到时候他们想要让西域人有钱,西域人就能有钱,能用手中的钱买到足够多的物资。
    可要是他们想要西域的纸币贬值,大唐钱庄只需要调动大量纸币流入西域就行。
    到时候莫贺咄手里的两百万贯,可能会直接缩水到一百万贯。
    甚至可能会缩水到十万贯……
    在李预哪里,这叫金融战争。
    杀敌于无形之中。
    作为泾阳卫的人,都是李预的学生,他们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所以……
    沈飞和吴成新才会配合起来,想要把莫贺咄从统叶护那里得到的钱,可以说是西域最大的一笔财富,变成大唐的纸币。
    这是第一步。
    然后就是慢慢儿地把整个西域的钱,都变成大唐纸币。
    到那个时候,西域人即便是再想不听大唐的都不成了。
    “我拿主意?那好吧,本可汗就看他们之后的表现了。”
    莫贺咄笑得很开心,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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