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听到鹿茴的话感到意外,以前的她总是围绕着祁璟衍打转,这次却选择了退让。
    手机那端沉默几秒后,又响起了林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心里还是有你的。这几天你不在,他一直在你的卧室门外徘徊。”
    鹿茴听着林婶的话,她难以想象祁璟衍在她的卧室门外徘徊的样子,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心里根本没有他。
    “林婶,我知道你是爷爷的人。”她没再继续隐瞒关于林婶的身份。
    手机那端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林婶紧张的声音再次传来,“少夫人,我……”
    “林婶,祁璟衍和我的事,你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至于爷爷那边,你斟酌着说好吗?”
    鹿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听取林婶的话,祁璟衍根本不是林婶说的那样,她该面对现实了。
    “好,我知道了少夫人,再见。”林婶声音沉沉地说道。
    结束通话后,鹿茴走到衣帽间,她挑了一条黑色裙子,没有佩戴任何首饰,饰品变卖后的钱全部拿去还债了,她坐在梳妆台前化着妆。
    装扮完毕,时间不早不晚,余波的司机打来了电话,她拎着包离开公寓,乘着电梯下楼。
    她走出电梯,刚走到公寓大堂,司机在原地等待,“鹿小姐,请。”
    “谢谢。”
    鹿茴跟着司机往前走。
    坐进车里,她才看到余波已经在了。
    今天的他看上去有所不同,穿着一套红色西装,衬衫是黑色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隐约可见的锁骨。
    眼镜也摘掉了,头发还打过发蜡,做了个造型。
    “事先提醒你,今晚你表现好,我们明天就签约。”余波靠着车座,慵懒地扯了扯唇角。
    鹿茴算是知道了,最近他没找自己签约,原来是在等机会,等一个可以考验她的契机。
    “嗯,我知道了。”
    她轻轻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鹿茴转头望着车窗外的夜景,想到今天是祁璟衍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和素瑶在一起吗?
    鹿茴在想祁璟衍的时间里,车子抵达活动场所。
    “少爷,到了。”司机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走到后座帮余波拉开车门。
    余波率先下了车,鹿茴也跟着下去,她走到他身边,他的胳膊微微曲起,示意她挽着他的胳膊进场。
    鹿茴乖乖照做,就在她挽上余波的胳膊时,斜对面的方向祁璟衍一身深色西装,带着素瑶向她走来。
    “阿衍,那不是星耀娱乐的余波吗?”她压着嗓音悄声说道,看到鹿茴又来了一句,“旁边那个人……”
    “是鹿茴。”
    祁璟衍咬着牙,声音是从齿缝间挤出的。
    素瑶意识到他见到鹿茴的出现,情绪瞬间有了改变,她望着鹿茴的目光变得阴郁。
    余波稍稍凑近鹿茴的耳边,她不舒服地稍稍避开了一些,想到他在车上说过的话,她今晚的表现会影响到明天的签约,于是保持原状。
    他很满意鹿茴一瞬间做出了改变,唇角扯起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老公带着别的女人入场,你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余总,你一向公事公办,我不敢破坏你的规矩。”
    鹿茴给自己下了个台阶。
    她和余波玩手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倒不如主动认输。
    和他接触过几次,只要服个软,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太计较。
    “算你识相。”
    余波带着鹿茴进场。
    会场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善于交际的人应付自如,不善交际的人点头微笑。
    “陪我去那边。”余波端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鹿茴,“别喝,我不想带个酒鬼满场转。”
    鹿茴端着酒杯没有喝,只是不服气地瞟了余波一眼。
    他们去的那个位置祁璟衍和素瑶也在,余波和另一位老总打了个招呼,此时的素瑶见了鹿茴赶紧端起酒杯和她碰杯。
    “余总,你今晚的女伴很不错。”素瑶拍了余波一句马屁。
    鹿茴知道她这句话无疑是在挑唆祁璟衍和自己的感情。
    余波唇角微勾,含笑的眼若有若无地瞟向一脸铁青的祁璟衍,“漂亮吧!我这女伴结婚了,不过她老公人丑眼瞎,我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鹿茴碰见祁璟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当听见余波当着他的面说他人丑眼瞎时,心跳不由加速。
    余波这是要害死她。
    祁璟衍的报复心极强,今晚她怕是不好过。
    素瑶脸色讪讪的,本来想看鹿茴的笑话,结果被余波摆了一道。
    “不是吧?我女儿前阵子和我说,她是小三……”另一个女士一时嘴快说话有点急。
    余波喝了一口酒,盯着鹿茴,眼神嫌弃至极,“她老公还挺有名的,你们都认识,不过呢!人家不想说,我也不会公开。至于她是小三这种传闻,说不定是真的小三搬出来的,夫人你这吃瓜的触觉不太行。”
    鹿茴的脑袋越垂越低,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女士喝了一口酒,再看一眼鹿茴,“没想到你是隐婚啊,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那些个杀千刀的,害我吃错了瓜。”
    余波听完女士的话,心情好极了。
    鹿茴感受到头顶上方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头顶灼伤。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个人是祁璟衍。
    “你们继续聊。”余波带着鹿茴换到了另外一桌。
    鹿茴想回头时,他搂着她的腰,五指用力,“别回头,气死他不好吗?”
    他这句话惹得鹿茴苦涩一笑,立刻抓下他搂在她腰间的手。
    “不会的,祁璟衍的心里只有宋家大小姐,我从来不是拨动他心弦的那个人。”
    她端着酒杯一口气喝掉杯中的酒。
    余波听完鹿茴的话,他什么也没说,嘴边是一抹冷笑。
    活动结束,余波让司机送鹿茴回公寓,她喝了一杯酒,吹着冷风酒气早已散去,等到了公寓,她乘着电梯上楼,正要打开门,却发现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暗中。
    鹿茴还没回过神,人被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一只大手托在她的头顶上方。
    “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招摇过市,你就这么下贱吗?”
    祁璟衍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捏着她纤细的手腕。
    鹿茴疼得眼泪直冒,心中委屈极了。
    他和素瑶在一起,她没资格说,那么她和别人在一起,他又为什么要管呢?
    “是,我下贱,你满意没?”她冲着祁璟衍大声吼道,把心底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喧泄出来。
    祁璟衍听完她的话,怒火直冲脑门,二话不说地把她拦腰抱起,输入公寓的密码,把她抱进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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