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看好顾君棠?”苏芹忽然有些疑惑的看向王显,她虽然也知道顾君棠是非常之人,但王显这种看好有些过份了。
    王显猛然意识到自己表现有些过了,很明显苏芹感觉到了异常,不过他反应也是够快,连忙解释道:“我就不瞒小姨了,第一眼见到顾君棠时,下意识的用罗盘测了一下,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看到此人身后龙凤齐鸣,此等命格可不简单啊。若他有野心便是帝王之相,没有野心至少也是当世大儒,而从他的经历和性格来看,成就帝王霸业的野心是没有的,那就是妥妥的大儒没跑了,加上他文武双全,有他相助小姨的大业指日可成。”
    苏芹神色有些惊讶的看着王显,她不是惊讶顾君棠的命格,而是惊讶王显能看出顾君棠命格,这一刻她都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下意识的问道:“你竟然能直接看出顾君棠的命格,莫非你天生就是修炼玄术的材料?”
    王显现在也有些庆幸遇到了韩仙子,学到了奇书《罗经透解》,要不这样王显的一些举动还真的无法解释,现在金手指正好能用《罗经透解》所学来掩饰。
    不过王显从苏芹口中第一次听到了‘玄术’这个说法,他估计这才是风水占卜之术在蜀山世界的正统叫法。
    “玄术是什么?以前怎么没听过?”王显不懂就问,这方面倒是从来不装。
    苏芹虽然没引领王显入门修行,但是这类问题一般还是会回答,她也是想也没想的就说道:“玄术是修仙诸般学问技艺中最难学最深奥的一门,这门学问没有捷径可走,更不是靠努力就能真正学成的,通常都是从风水,占卜,相术等入手,能有多大成就全凭天资和悟性,修炼至高深处,能洞察天机,逆天改命!”
    “洞察天机,逆天改命?得......和我没关系了,我还是安心挖坟吧!”王显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不愧有个玄字,这几个字离他实在太远了。
    王显自嘲的一句话,也是引得苏芹一笑,而后她也不那么严肃,变得又有些不正经的说道:“也是哈,你能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姨,这辈子好运气都用尽了,逆天改命什么的是没指望了,就安心挖坟,以后找块风水宝地留着自己用吧。”
    “那我得找个位置高点的地方了,省的以后小姨飞升了,逢年过节下来给我烧纸跑的太远。”王显也是没个正经的答道。
    说起来王显和苏芹在一起时,明明很严肃的事情都能变得扯淡起来,这两人现在还是在造反的路上,都去突袭别人的都城了,却是一点也不严肃。
    相比于这不靠谱的小姨和侄子,汉中城顾君棠的画风就严肃多了,人家这里才像是正经的造反。
    顾君棠一袭儒衫立于汉中城头,城外是朝廷的十万大军,那两军对垒的肃杀之气,感觉空气都好像要凝固了。
    朝廷大军到来,直接将汉中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顾君棠在王显苏芹走后就下令剑南军主力隐藏了起来,他以数千汉中守军摆出了死守汉中城的架势。
    “顾君棠,枉你家族世受国恩,你不思报国反倒与逆贼为伍,你枉为读书人,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面对天下人?”朝廷的统帅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将,姓张官拜太尉,这张太尉能力一般但资历颇深,也比较得姜太后信任,因此被委以重任。
    “正因为本官是读过书的,才知什么叫拨乱反正,如今朝中妖后干政,朝堂上奸佞之风盛行,这大汉朝廷已经腐朽,只有刮骨疗伤方可救万民于水火。张太尉你也是老臣了,我劝你还是识时务,多以百姓为念。”顾君棠大义凛然的说道,他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一条路,那意志便是极其坚定的,还不至于出现上午投降了王显,下午又反水的事情。
    张太尉一路急行军而来,他都是快到汉中才知道顾君棠反水了,到现在他也还不清楚剑南军主力在什么地方,见顾君棠已是铁了心造反,张太尉也不再多说什么,下令大军退后几里安营扎寨。
    朝廷的军队原本是打算进驻汉中城抵挡剑南军的,可现在城池没了,他们也没有准备攻城的器械,这仗一时半会还打不起来。
    “顾监军,为何不趁敌军长途跋涉疲惫之师与之决战?我军以逸待劳,兵力也不比他们少,正面决战我军胜算也不低。”顾君棠身后有年轻的将校开口询问,顾君棠现在有个新的身份,是苏芹临时任命的剑南军监军,暂时统辖汉中所有军队。
    “现在不是最佳的时候,正面决战就算能胜也是惨胜,我们只需静待时机便可。”顾君棠非常沉稳地说道,当真有儒将风范。
    而王显评价顾君棠的那句‘人中老龙凤,成熟又稳重。’如今也在剑南军中传开,顾君棠成熟稳重的形象也是深入人心。
    张太尉很快也得知剑南军主力已经出现在汉中,他一想到汉中城并没有表现出有十万大军的样子,就认定这是顾君棠的疑兵之计,是为了引诱自己攻城做出的假象,这样一来张太尉更不敢攻城了,每日紧守营寨,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样子。
    就这样张太尉带着十万大军出现在汉中,与汉中城十万剑南军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日。
    然而就在第三日的时候,一个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到张太尉耳中,王显亲率八千轻已经兵临长安城下,姜太后急诏张太尉火速回援长安。
    长安城早已乱做了一团,留守长安虽然还有过万的军队,但除了皇宫禁卫两三千人还勉强能看外,剩下的城防司就是一群少爷兵,平日里调戏良家妇女花天酒地很是在行,现在要拼命了一个个都跑得没影了。
    好在长安城权贵云集,这些权贵大多与剑南军有嫌隙,知道一旦长安城破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反倒是这些权贵组织家丁护卫在守城。
    而无论是长安权贵还是姜太后真正的底气还是张太尉那十万大军,在他们看来只要守上几日,待张太尉大军回援,王显这几千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才是大家卖力的原因。
    王显兵临长安城下当日就发动了一次攻城,不过这次攻城没有持续太久,只是象征性的打了两拨,而后就在长安城四门外蹲守着,一副狗咬王八无法下嘴的样子。
    毕竟王显只有几千人,长安这样的大城这点人很难强攻下来,一时间长安权贵士气大振。
    长安城外王显架着一堆火,手上拿着树杈上面穿着一条鱼,竟然还在悠闲的bbq,这一幕看得四周一众将校是目瞪口呆。
    “你又在搞什么鬼?还有闲心烤鱼?我给你这八千人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攻城的时候怎么会打成那个样子?”苏芹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刚才那攻城绝对如同儿戏。
    王显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扬了扬手中的烤鱼说道:“小姨有口福了,我这手艺一般人可尝不到的,来坐下一边吃我一边慢慢给你讲。”
    苏芹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坐在了王显身边,而当她坐下后目光也盯着烤鱼,显然是被那浓郁的香气吸引了。
    “差不多了,尝尝味道。”王显将树杈递给苏芹,而后对着四周将校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退得远了一些。
    苏芹拿着烤鱼也是不顾形象的张嘴就吃,一口下去也是忍不住称赞道:“味道不错啊,你小子不当厨子也怪可惜的。”
    “造反嘛,我自然也知道这是件很严肃的事,若是没有遇到顾君棠,我就是任凭手上这些人都战死长安,也会在第一时间攻破长安城。可现在咱们只是疑兵了,真正的表演得看老顾了。”王显没有讨论自己当厨子这事,这次倒是难得认真的给小姨解释了起来。
    苏芹看了王显一眼,而后继续埋头吃着烤鱼,意思是你继续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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