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高乂康去信,告诉他,若是不能速取井陉,没能拦下公孙瓒溃逃,要么让他自卸将军之位去做士卒,要么就把公孙瓒给带来,死活不论。”
    用炸药强攻,还有背着步话机的斥候为臂助。
    要是这样都让公孙瓒给跑了,高艾都对不起他自己递上来的计策。
    身为君主,最忌优柔寡断,很多事情作为属下只能献计献策,决定权还得由君主拍板。
    若是换个处境,君主不知兵事,而主帅知兵用兵君主还要干预,那想赢真的就难了。
    此为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
    对兵事赵泰虽然也读兵书,但在这方面却不擅长,所以军权下放,让将领全权负责。
    要是到了需要拍板做决定,又没有主帅的情况下,判断利弊这方面赵泰自问没有问题。
    秉持着合适就是最优的思想,哪怕他不擅长一些东西,难道判断题还能有多难做不成。
    尤阚听了赵泰的话,应喏一声就钻进了旁边的房间,可以看作是临时指挥部的存在。
    消息刚传出去,远在两百多里外的高艾就精神一震。
    “好啊,这次我到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这井陉城门硬,还是炸药更强。”
    山林里高艾大笑出声,将林中飞鸟惊得四散而飞。
    “将军,何故如此高兴,莫非明公同意了将军所呈之策?”
    在高艾这里同样没有副将军,但手下将领却全都配备齐全。
    高艾要做决断,肯定少不了跟手下将领商议,只有上下一心,意见一致才能激发全军战力。
    是为上下同欲者胜,要是意见相左,不能一致对外,那这仗就难打了。
    当然高艾可以一言而绝,毕竟赵泰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
    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老实的把守葫芦谷,偏要来挑衅公孙瓒的这支偏军。
    “将军,朝廷偏军数达两万,包括精骑三千。”
    “兵法有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我方攻城兵力尚不能倍于敌方,是否太过冒险了些?”
    这兵法到是说得不错,可以说是张口就有,但高艾只是撇了对方一眼,面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
    “范丂,本将且问你,我方优势为何?”
    范丂,字巧眙,为高艾手下的正牙将,要是换个人在这时候拿兵法跟他说事,高艾会毫不留情的骂过去。
    但对于范丂高艾却宽容了许多,甚至还带在身边时时教导。
    不是他跟范丂有什么关系,或是要图谋对方什么,一切的源头来自于对方的年龄,高艾认为他是个可造之材。
    因为他,只有十七岁,却能坐到正牙将这个职位,可见他不只是年龄小那么简单。
    好学,熟读兵书,一点就透都是范丂的优点。
    缺点就是他阅历不够,还需要足够的时间跟事情磨砺,至于能到什么程度得看他自己。
    要是一辈子就是这样,那权当高艾跟赵泰识人不明,那没什么好说的。
    “我军优势当然是炸药,将军的意思是明公同意了第三策?”
    听到范丂一语中的,高艾脸上露出了笑容,要不怎么说一点就透呢,高艾欣赏的就是他这股子机灵劲。
    “那么你还觉得,兵法就一定对吗?”
    范丂没有回答高艾的话,只是微微低头若有所思。
    “兵书要读,要懂,要会应用,更要学会立足于兵法上又跳出兵法的束缚,审时度势方为将才。”
    前人的智慧当然不能小看,但今人也未必会弱于前人,明代是会变的,人也要学会跟着变。
    “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原来如此。”
    “谢高将军指教,属下明白了。”
    同样都是孙子兵法谋攻篇,熟读能理解,不如在现实中言传身教,给其好好的上一课。
    “既然懂了,那便让陶正牙将率所部留守葫峰谷,其余人等随本将攻井陉。”
    高艾这里同样只有一万五千士卒,留下一部人马就只剩下了一万士卒。
    平常要是让人听到,谁带一万士卒就想攻下有两万大军驻守的城池,那恐怕能把别人的头都笑掉。
    现在嘛,别说一万,就是只有五千,三千,高艾都有把握攻下一座县城。
    谁规定了攻城就得有数倍于敌的军队才能胜,也没人规定攻城就必须要有冲车这样的攻城器械。
    时代变了,那种以谋略,以军队战术求胜的时期,也该转一下弯,步入爆炸就是真理的时代中去。
    高艾一改之前骚扰挑衅的姿态,亲自带兵走出山林逼近井陉县城。
    站在城头上的严纲是最先注意到的,同时也因为高艾反常的举动皱起了眉头。
    “这叛逆意欲何为?竟敢走出山林来犯,莫不是以为某手中三千精骑破不了他那万余军队不成?”
    “整军,备马,随本将踏碎了这些叛逆。”
    山林不是骑兵的战场,平原却是骑兵无敌的代名词。
    以步兵在开阔地带对阵骑兵,别说高艾只带了一万士卒,就是再多一万严纲也有信心带三千精骑杀几个来回。
    尽管严纲这个人在史料中记载很少,但公孙瓒能把三千精骑交给他统率,原本轨迹上更是统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说是公孙瓒手下的第一猛将都不过分。
    在距井陉城外两百步的地方,高艾抬手让大军停了下来。
    再次一挥手,军中枪盾兵立马在前方形成一道防线。
    虽说枪盾兵能稍微克制一点骑兵,但就这仅三千士卒的形成的防线,严纲根本没放在眼里。
    “原以为尔乃无胆鼠辈,只知喝骂而不敢与某正面相对,怎么,现在欲要赴死不成?”
    “念汝为一军之将,允尔报出名姓,死后本将也可为汝立碑。”
    严纲端坐马上,手持长柄朴刀意图以话语激怒高艾。
    座下马匹打着响鼻,前蹄刨着地面,像是要按捺不住随其主冲阵杀敌。
    面对这种“文雅”的骂人方式,高艾根本不为所动,像这种级别的对骂,高艾早就免疫了。
    “分。”
    高艾打马向一边闪去,身后大军也像水流般快速分列两旁,露出后方拼装起来的投石车。
    投石车只有一台,论威力还达不到用来攻城的要求,甚至粗糙的外观有明显赶工的痕迹。
    “既不言语,当无降意,随我杀。”
    严纲喝声传入身后的骑兵耳中,第一时间就有马匹嘶鸣混杂着骑兵的喊杀声响起。
    三千匹战马奔腾,声音盖过了寒风呼啸。
    在这地面都颤抖起来的时候,高艾却瞬间从马背上跳下。
    “点火,放。”
    投石车投的不是石头,而是炸药包,那在制造之初被特意加长的引线,如今已经掐掉了一大截。
    打火机啪的一声亮起火焰,在引线燃起的一瞬间,投石机也随之弹了出去。
    炸药包在什么时候爆炸,实际上高艾心里也没有准确的数字。
    把炸药包这样用,高艾还是第一次。
    尽管心里没底,但他面上却波澜不惊,好似镇定自若。
    只要炸药包没在自己军队前方或头顶爆炸,那就没问题。
    能给骑兵带去杀伤更好,不能也无所谓。
    关键他要的只是那一声响。
    战马再怎么精锐,参加战斗再多,它也始终没经历过炸药或炮弹的洗礼。
    这一包下去严纲跟那三千精骑不人仰马翻,高艾把头割下来自己踢。
    投石机严纲看到了,飞到空中正快速落下的“石头”他也看到了。
    但他却丝毫不慌,一块石头而已没必要过多在意。
    它能砸死一两个人又怎样,根本阻挡不了骑兵的冲锋。
    不过这石头好像有些奇怪,居然还会冒烟。
    当他看到青烟的时候,就证明炸药包已经离他很近了。
    严纲非但不害怕,甚至在本能中觉得自己能把它挑开。
    但马匹一但跑起来,速度只会越来越快,炸药包的落点已经悄然跑到了他身后。
    接着就是一声惊雷巨响,哪怕远在赵庄的人都能听见。
    公孙瓒豁然扭头看向井陉方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方泽山曾言黑山内有数日雷鸣不绝,却不见雷光,称此为赵定安多行不义必引来天怒。”
    “难道现在还能引来天怒不成?”
    这就是信息不对等的后果,在公孙瓒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甚至有些高兴。
    认为连老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心里的那股不安也被压了下去。
    炸药的爆炸,实际造成杀伤有限,但那足够把人震死的轰鸣声,却把数十骑连人带马震毙。
    人马俱惊之下,哪还能看到之前骑兵的威风,没被当场震死,吓死,都算他们命大。
    “攻。”
    得亏自己这方早有准备,炸药包也离了一段距离,否则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楚。
    即使如此,己方士卒也骇目振心,连高艾的军令下达都在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眼中没有惊惧,只有兴奋的火焰。
    己方有此利器,那战功还不是拿到手软,天下何人能敌。
    高艾一炸定胜负,收缴战利品及俘虏时,井陉城门却快速洞开。
    看到这里,高艾发出畅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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