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一个个瓷瓶、碗碟被满脸扭曲的王孙丢在了地上,碎片堆得满地都是。
    如果有识货的人在现场,一定心疼得难以复加,每一个被王孙摔碎的东西,拿到外面都价值无量的古董。
    “少爷,消消气。”王孙身后一个帅气干净的青年不停劝慰道:“咱们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没必要跟一个凡人如此。”
    王孙停下手中的动作,挥舞着手臂咆哮道:“凡人和凡人一样吗?!”
    “先不说如果有齐叔...齐楚的帮助,咱们可以获得多少便利。”
    “就单单说,他齐楚能当上如今的位置,离得开我家的大力帮持么?!”
    “当年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穷小子,要不是我爷爷看上他推了他一把,他哪来的机会做燕都一把手?”
    “没有燕都的资历和我爸后来的大力帮助,他能在盛京站住脚?”
    “现在跟我玩这套?真当我王孙是他随意敲打的下属!”
    也许是喊累了,也许是心中的愤怒宣泄了出来,王孙的表情逐渐平静。
    “建宝,你说,是不是我家如今只剩下我的原因,让他觉得咱们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他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劈头盖脸地骂我?”
    听到王孙的问话,王建宝满脸赔笑的说道:“少爷,只能说那齐楚在老爷他们去了后,对你的态度确实越发放肆。”
    “但要说觉得咱们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少爷你还真有点冤枉了老头了。”
    王孙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听从其他人的劝说。
    不过,他很看重王建宝的看法。
    倒不是因为王建宝的智商有多高。
    而是因为王建宝看待事情的思路和他不一样,尤其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明显比他要高出一筹。
    最关键的是,王建宝一家世代都为王家效力,两家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家主与仆人之间的感情。
    他二人荣辱一体,王建宝思考问题的时候自然是以王孙的利益为先。
    王孙扬了扬眉毛:“我怎么冤枉他了?”
    王建宝熟练的拿出扫帚,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解释到:“在那老头心中,少爷你的地位明显高出别人一头。”
    “少爷你想啊,刚知道传承那会,那老头第一个想到的不就是让咱们去接受传承么。”
    “今天他之所以拿少爷开刀,也是心里把少爷当自己人。”
    “在其他人看来,那老头连你都训斥了,对他们就更不会手软了。”
    “现在估计那老头还在处理后面的事,等处理完就会过来安抚你了。”
    听了王建宝的解释,王孙深深地吁了口气,一把把扫帚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你别在这装样子,这种事情让下人做。”
    “咱俩先商量商量以后应该怎么做。”
    “虽说齐叔不是针对我,但我还是.....”
    “总之我还是不能接受齐叔突然找个人坐在咱们头上的做法。”
    “就算那索清秋现在看起来厉害,可咱们人多啊。”
    “同样是获得传承的修炼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超越那索清秋。”
    “没有底蕴的个人,终究是无法抗衡势力和团体的。”
    被王孙抢了扫帚的王建宝嘿嘿一笑,低下头挠着脑袋说道:“少爷,虽说那老头的做法有他自己的苦衷。但毕竟他是个普通人,咱们已经是修炼者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没等王孙思考王建宝的意思,就有下人来通知,齐楚来了。
    王孙吩咐王建宝将这屋里情况处理好,深吸一口气,一脸恭敬地跑到了门前:“齐叔,我正打算一会去找你,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齐楚深深地看了王孙一眼,作为人精,他如何能看不出王孙的变化。
    想着这些年自己一直拿王孙当亲子对待,如今他竟然真的生出异心,齐楚心下暗自叹息,看来有些决定他不得不做了。
    ......
    钢东区,一个普通的住宅楼中,一个兴奋的童声由远及近:“兮画,兮画!大新闻!”
    庄北晶推开门一边将手套和口罩丢进垃圾桶,一边兴奋地说道:“兮画,你绝对猜不到。你猜盛京的疯子干了什么。”
    正在厨房中尝是否能用纯血水煮毛血旺的兮画头都不回的答道:“那几个二流门派的人被弄死了?”
    庄北晶兴奋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接着沮丧的说道:“你又猜到了啊。”
    将炉灶开成中火后,兮画回头向庄北晶解释道:“这几天盛京只有这么一起冲突能被你称为大新闻。”
    “只不过我不理解慕容为什么这么做,这与他前几天表现出的风格不符。”
    正在小心翼翼往沙发上铺一次性垫子的庄北晶听到兮画的话,再次兴奋起来:“兮画,你猜错了!动手的不是慕容,是那个张殿司。”
    兮画眨了眨,快步来到客厅:“张殿司动的手?那慕容呢?”
    “你怎么确定不是慕容授意他动手的?”
    庄北晶一边从储物袋里翻出一袋湿巾丢给兮画,示意他擦手,一边解释道:“那张殿司自己开口说的啊。”
    “他杀了那几个门派的人后,还警告了一下其他人。”
    兮画擦完手后一屁股坐在了庄北晶铺好的沙发上:“还警告了其他人?”
    “看来确实不是慕容授意他这么干的。”
    “我就说,短短几天时间,慕容也不至于膨胀到智商下线啊。”
    看着庄北晶疑惑的眼神,兮画耐心的解释起来:“当天会场上他们闹事,慕容的处理手段明显比这张殿司行事高明的多。”
    “杀了邢生,震慑了所有人。却没对其他闹事的势力动手,让其他小势力感受到了他的克制。”
    “这样,其他势力就会下意识自觉地与慕容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这会让他们很有安全感,在其势力联系他们反抗慕容的时候,他们也会考虑得更多。”
    “可如今张殿司这么一闹,慕容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倒也不是说这么做没好处,把这些人杀掉,然后威胁其他势力,虽然会让其他势力离心,但是在禁制对咱们的压制小了后,他们的压力会小很多。”
    “可这明显是两个方向的决策。”
    “慕容的做法更多的是顾全盛京当前的稳定。”
    “而张殿司的做法,明显是考虑禁制消失时候的问题。”
    “看来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对于能否对付随着禁制慢慢消失力量越来越强的我们,他们并没有慕容表现出来的那么有信心啊。”
    庄北晶尝试理解片刻后,果断放弃了自己思考:“那咱们应该怎么做?”
    闭目思索了许久后,兮画自信地说道:“先用咱们止戈的名头忽悠一些小门派,让他们去联系那些刚得到传承蠢蠢欲动的普通人。”
    “两天后在这里,会有一个装着无数传承的秘境出现在这里。”
    “一周了,那些得到传承的普通人应该也接受一些传承的力量了。”
    “那些小门派的人也应该会恢复一些力量了。”
    “到时候让那些普通人当先锋,那些小门派的人都后手,试试慕容和张殿司到底出了什么水平。”
    说着,兮画一伸扇子点在了桌面盛京地图银龙广成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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