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名门正派!
    师父乃江湖泰斗!
    自身武艺高强,还与个小自己二十岁的姑娘喜结连理,这辈子你说值不值当?
    那换个谁人来说,怕是都要说句值当,可殷梨亭眼下却要破口大骂一声:“值当你个奶奶腿的!”
    最为依赖的师兄张翠山自刎于武当山上,一直倾心的未婚妻纪晓芙去世,接二连三的至亲之死给他极大的打击。
    十年后,光明顶上纪晓芙移情真相被道破,接着全身筋骨被奸人顺势所伤,又是心理生理上双重的抛弃和玩弄。
    尼玛,这人生最高光的时刻,正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刻,却是妥妥的一出悲剧。
    好在眼下,莫名穿越来的殷梨亭,还是十七岁的年纪。
    一切的一切,还未发生。
    不...该说是刚刚开始发生。
    只因今日,乃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
    本该是一阵喜气洋洋的日子,可惜若是自己记得不差,只怕今日正是悲剧之始!
    ...
    当天一早,紫霄宫中便喜气洋洋,几个弟子自大弟子宋远桥以下,逐一向师父拜寿。
    身为六弟子的殷梨亭自是也在其中,只是其神情之苦闷,却与其余六人格格不入。
    大师兄宋远桥,瞧着殷梨亭那蹙眉神情,打趣道:“六弟怎是这几日都这神情,可当真有什么烦心之事不成?”
    说来也当真是不巧。
    殷梨亭自打穿越来后,到了今天,不过也是三日光景。
    三日里,熟悉这世界,熟悉这环境,熟悉这身躯已有的功夫,就已经极为不易。
    好在这老天爷没算太过分,穿越而来,记忆与功夫都没丢弃。
    要说什么内力之类,也可自然用之,除了换个灵魂,倒是谁也没瞧出殷梨亭的变化来。
    而前三日还在习惯环境的殷梨亭,直到今日才想起是师父张三丰的九十大寿,眼瞧着悲剧就要上演,自是神情不好。
    听得师兄关切来问,又不好当个预言家来明说,只道:“眼见三哥未归,有些急切罢了。”
    宋远桥听得倒不意外。
    要说武当七侠,虽是身出同门,却性格多少不同。
    六侠殷梨亭,年岁虽只有十七,却向来最为敏感,重视兄弟情义。
    眼下师兄齐聚,唯独少了老三俞岱岩,确实会叫六弟如此。
    宋远桥又宽慰道:“那个剧盗也不是如何厉害的人物,想想三弟必可准时归来,六弟不消多忧虑。”
    却说着俞岱岩,乃是去剿灭江南的一伙贼人,本不是个大事。
    只是殷梨亭心里清楚,此处正是悲剧之始!
    那俞岱岩眼下怕是已经受了殷素素暗算,托龙门镖局都大锦等人送回武当山。
    不想途中都大锦等人受六名假扮武当七侠之人所骗,将俞岱岩交与他们。
    如此被汝阳王府旗下西域少林金刚门僧人“阿三”以金刚指力所伤,致全身瘫痪,武功全废!
    妥妥一场悲剧!
    然此时面对宋远桥安慰,只不过能微微点头来应。非是殷梨亭心狠不顾,只是实在寻不得借口来说明白。
    自己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呢,可如何管的上别人?
    就这般从日出等到正午,仍不见他人影,众人也不禁不耐起来。连着宋远桥,也不禁多喝的几杯茶水,眼看着心中很不平静。
    忽的,却见张翠山猛然站起,便与亦等着徒弟归来的师父张三丰道:“也不知三哥到底怎了,弟子实在等不及,这就下山却接三哥。”
    张三丰知道张翠山聪明机灵,办事迅敏,从不拖泥带水。
    尤其内心也有些许忧虑,便应张翠山道:“早去早回,莫多耽搁。”
    张翠山得应就要走,却忽见边上殷梨亭也上前请道:“师父,弟子心里难安,也要去。”
    殷梨亭自打早上开始就坐立不安,直到现在,众人也知都等不及了。
    只是到底年纪不大,张三丰也难得多嘱咐一句道:“好吧,跟你师兄去,一路莫生事。”
    边上宋远桥也与张翠山交待道:“多看着六弟,今日师父大寿,别在山下多留。”
    两人自是一阵应承,便是骑马疾走下山。
    ...
    从自己的记忆里,殷梨亭知道武当七侠里头,张翠山与殷梨亭算是年纪相仿的,关系也最好。
    眼下这张翠山二十出头模样,比的殷梨亭大不过四岁,再大的四哥张张松溪,年纪就大多的些,相处起来,就多谢长辈感觉。
    再小的小师弟莫声谷,却大概只有十三的年纪,虽也多照顾的,却又有小辈之感。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日后张翠山的悲剧,对殷梨亭打击极大。
    好在眼下,一切还未开眼,只有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奔驰在武当山下。
    ...
    “六弟,你怎么一路忧心忡忡,自打早起就这般,该不是当真怕三哥出事?”
    “你莫担心,三哥稳重可靠,能担当大事,那些区区小贼,不得伤三哥半点。”
    到底是日夜相处的兄弟,殷梨亭虽然已经刻意掩藏,却也逃不过众兄弟的眼睛。
    其实殷梨亭也说不清自己这情绪到底是哪般。
    说是当真为俞岱岩担忧吧,说实话,这穿越不过三日,记忆里倒是有兄弟情深,然放在眼下的自己身上,你说能剩多少?
    更多的,大概是对其命运多舛的悲伤,顺便容易联想到自己日后的悲剧。
    只是当下,也不可表露心声,只是闷闷与五哥道:“也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感觉心里法紧,没由来的紧张。”
    冥冥之中这词可算万能的。
    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每个人都可能遇上。
    果然,张翠山听得只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
    两人一路奔驰,行了不知多少时候,却离双井子已不过十余里路,正见眼前一彪人马在路中。
    张翠山高呼道:“借光,借光。”
    如此那彪人马倒是也配合,正中闪开一路,正好给一人一马来过。
    张翠山一马当先过去,殷梨亭却面色沉静,行的人马之中,见人也端倪着自己,心里有数,却还主动迎上道:“在下武当殷梨亭,敢问几位,可瞧过我三哥俞岱岩?”
    “今日我师父九十大寿,其该早归,只迟迟不得见,我与五哥特是下山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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