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
    李沧然一愣,这都下午了,还午睡个锤子?
    找这么蹩脚的理由不说,还敢骂自己嗓门大?
    这个林穆!简直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林穆!”李沧然口气不善道,“有人告你在门中私斗,还蓄意打伤了符脉弟子,左奇。”
    “你可有话说?”
    “打伤?”
    林穆御剑飞到大阵护罩边缘,一脸调笑道,“天地良心,我可没动手打他。”
    “是他自己把自己气伤的。”
    “胡说八道!”一旁飞着的徐多闻言,立马上前,瞠目怒容道,
    “明明是你出手奇少爷打倒在地,博平峰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他说着,又哭丧着脸冲着众人抱怨:“可怜我家奇少爷不仅被其击伤,心爱的灵器青冥梭,还被这恶人强行夺走!”
    “气得我家奇少爷差一点就因伤势过重,吐血身亡啊!”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弟子瞬间炸了锅。
    有些不知情的弟子纷纷询问起旁人。
    “什么!左奇被这林穆打伤了?还差点吐血而死?”
    “是啊,我亲眼所见,就是前不久的事情。”
    “真的吗?我不信!左奇可是筑基期啊!”
    “呵呵,你不信又如何?你没看见现在连宗主都过来讨说法吗?足以说明此事的真实性。”
    “啧啧啧,没想到这左奇这么菜,连个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打不过,可惜我原来还这么佩服他。”
    “对对对,他修行这么快,估计就是全靠家族资源堆上来的,自己根本没啥实力!”
    众人讨论着讨论着,就将原因归结到左奇自身太菜上。
    他们其中很多老弟子都是筑基期,也没人真的会认为自己打不过炼气期的。
    唯一的原因只能是那左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徐多听到耳边传来的议论,心下不禁更为感动。
    可怜的奇少爷,为了完成左少主的任务,连名声都不顾了,这是怎样一种牺牲精神?真是太让老仆感动了!
    见氛围热闹起来,李沧然大手一挥,朝着林穆厉声质问:
    “林穆!这么多人证在此,你还想抵赖不成?!”
    “本宗主劝你莫要负隅顽抗,快快将护山大阵撤去,交出赃物,出来受罚!”
    “赃物?你说这个啊?”
    林穆指尖一勾,一枚泛着青光的飞梭“唰”地一下蹿出,在空中转了数圈。
    “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捡到的无主灵器,可不是什么赃物。”
    边说,林穆脸上还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他已经猜到这件事就是这帮人设的局,不论他怎样应对,这帮人都会按照自己的剧本走,给他扣一个不知道什么罪名的大帽子。
    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故意拿出飞梭,嚣张一点,气气这些人。
    反正他们也打不进来...嗯,应该打不进来,吧?
    “呵!”李沧然怒极反笑,“你当上品灵器是大白菜吗?随便都能在路上捡到?!”
    “现在人赃并获!你还不快快认罪伏法?!”
    他说着,口气又缓和了几分,“年轻人一时犯错很正常,只要你诚心认罪,再向左奇道歉,接受门规的处罚。”
    “以后还是我清渊派的好弟子。”
    “道歉?还惩罚?呵呵!”林穆冷笑一声。
    明明他先被这什么愣头左奇袭击,没当场把这人打死打残已是他心慈。
    现在这一帮子人找来,不仅不赔偿他精神损失费,还要他道歉?
    可笑至极!
    “宗主此来,怕是连基本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又或者就是专门来颠倒黑白的。”
    林穆脸色一沉,扬声道,“罢了,实话就与你们说了吧,我今日刚从博平峰出来,就遇到那什么左奇莫名其妙出手袭杀于我。”
    “受人袭击,我当然要反击,不过,还没等我真正出手,这人自己就倒下了,还被那老头抱着吐血。”
    “若那左奇有什么意外,想必是自身早有暗疾,与我何干?”
    “至于这飞梭,乃是灵器有灵,自然飞到我手中的无主之物,我想不要都不行!”
    “若宗主不信,大可让那左奇过来,与我一同操使此飞梭,看看谁更能操使得顺畅。”
    “你...”李沧然眉头一蹙,就要说话。
    林穆立刻打断道,“此事我已解释清楚了,若宗主还有什么疑问,可等我师尊回峰,再来询问。”
    说罢,他长袖一挥,御剑转身便去,根本没给李沧然说话的时间。
    嚣张!
    太嚣张了!
    这是围观众人心中唯一一个念头。
    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弟子?
    连宗主的面子都不给?
    这真的是炼气期弟子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元神老怪呢!
    “等等!”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李凌晴,娇喝一声。
    见林穆头也不回,她柳眉倒竖,声音都高了几分:“你!你还我火蕊剑!”
    林穆闻言一顿,转头看向这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入眼依旧是一头乌黑长发挽垂在两边,一身红白相间的团锦花裙,裙摆边上还纹了几道金丝。
    此时的她气冲冲地微瞪美眸,玉唇噘着,两手攥得紧紧地,一副被抢走了什么喜爱之物的愤怒模样。
    “哦,原来是你这个肇事逃逸不成,反过来要谋杀受害者的恶女。”
    林穆嘴角一牵,笑道,“你那剑算作赔偿抵给我,怎么得也得三五十年吧。”
    “到时候再来要吧。”
    “你!!!”李凌晴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林穆上次撞在她身上不说,竟还骂她是恶女!
    还要将她的宝贝火蕊剑抵个三五十年?!
    简直是个宇宙无敌惊天大坏蛋!
    李凌晴银牙紧咬,转头就向老爹告状:
    “爹爹,你听见了吧!就是这个人!你快教训教训他呀!”
    见女儿受了委屈,李沧然当即大喝一声,话语如闷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林穆!你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罪不可恕!”
    “我身为清渊派宗主,命令你撤去护山大阵,交出赃物,出来领罪!”
    “不然本宗主...”
    林穆揉揉耳朵,有些厌烦地喊了一声,“不然怎样啊?您老倒是打进来啊!别光说不练!”
    “还有,我的宗主大人,您是吃什么长大的?嗓门怎滴这么大?”
    “就不怕将自己耳中垢物震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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