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绝对不行”
    “不行”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出乎文安安的预料,与往常一样,没回只要她透漏出想要了解他们密谋事情的想法,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每次都是她妥协,可是这一次她却是不想了。
    文安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三人,仿佛若是眨了眼就代表自己输了一般,很幼稚的做法,但她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文安泽也意识到他们的做法很可笑,快速眨了下酸涩的眼皮,温言对自家妹妹道:“安安,你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够潜入丞相府里盗取那么机密的书信。所以,别说这些让哥哥们担心了,好么”
    文安安几乎是忍耐着听完自家大哥的话,这样的理由她曾经听过无数次,每个字都差不多可以背下来了,“这次你们必须让我去”
    突然强势的自己显然让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趁着他们晃神的空档,文安安又掷出一个伤人的利剑,“这是丞相府和你们欠我的……也是欠小白的”
    “不行,若是你想找找丞相那些人报仇,我来。无论你想让他们怎样,都有我来,所以安安,你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第一次,文安安还是第一次从楚凡那冷清的表情中看到乞求之色。
    没有得到文安安的回答,房间内瞬间陷入一阵静默。
    “……我同意”
    “哥”
    “安泽”
    “我同意,但是你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向我们汇报”,见文安安点头答应,文安泽这才拉着不甘愿的文安昊和楚凡离开屋子。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兀然停下了脚步,“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情,都得把身体养好才行”
    看着关合上的房门,文安安仰躺回床上。文安泽说得没有错,在做所有事情之钱,她应该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
    自从那天他们谈过话后,文安安就没有再像前几日躺尸般窝在床上,一有空就会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不过每当这时候就会‘无意’中碰到文安泽、文安昊和楚凡。从刚开始的烦闷,到后来的无视,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怡然自得的独自溜达了。
    本就不是严重的病情,通过适量的运动再加上合理的饮食,没过三日文安安就痊愈。而她被告知病好之后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书房找文安泽。
    文安安一步入书房,就看到那三人或坐或站等在那里。她真不明白,难道楚凡和文安昊天天跑到这里来,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么。
    “妹妹来啦,来来,坐。尝尝这个板栗糕,是二哥今天特意到八福斋买的,新鲜出炉”
    “不用了,再过不久就要吃晚饭,我怕积食”,经过小白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文安昊可刻意的讨好。
    “喔,哦,那,那就,就等到你饿的时候再吃吧”
    文安安不忍再看文安昊尴尬、失望的表情,将目光转向别处,“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谈谈丞相府的那件事”
    “……你打算怎么偷?”
    “混进丞相府。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派人进去”
    “有,我们派了人进去”,文安昊急切的打断自家妹妹的话,以此让她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你们都没有成功,不是么,啧啧啧”
    文安安的话把一向自傲的三人气了个仰倒,他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安安说话那么噎人。
    “但你也不能肯定你就能成功”
    朝文安泽耸耸肩,她甚至有些无赖的道:“但也不能说明我成不了功。况且女人一般更会让人放松警惕,不是么”
    本想直接忽视,但文安昊那副便秘的表情实在是太扎眼,于是文安安只好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吞吞吐吐半天,受不了自己这副婆妈样,文安昊最终拍案而起,指着文安安气愤道,“我是不允许你去色”
    “诱”字还没出口,文安昊就被旁边的楚凡狠狠地踹了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嘶,我也就,嘶”
    后脑勺一记重重的巴掌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文安安觉的,文安昊不禁排行二,人有时候也挺二的。起身学着楚凡、文安泽朝他胸口给了一拳,不重但也够他唏嘘一阵
    “扮成丫鬟,若是顺利的话,内外院或许都能进出。还有,你天天到底都和什么人待在一起,别得没有学会,旁门左道却是知道不少”
    ‘无辜’受了三下的文安昊异常委屈看向文安安:“我平时都和大哥、楚凡在一起”,话音刚落就又遭来两拳重击。
    “那后面呢,你后面有什么计划?比如如何取得那些人的信任,如何进到书房,如何找到信件?”
    “……没有想到,但大哥你说的那些变数太大,根本不可能全都按照计划行事”
    文安泽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妹妹,然后趁她不注意给楚凡和文安昊使了个眼色。楚凡和文安昊就一人架着文安安一只胳膊往正午走去。
    美其名曰,人是铁饭是钢。
    前几日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的三人,突然之间又开始忙碌起来,每当文安安找到文安泽时,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自己。
    几次试探之后,文安安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打算用一个拖字诀对付自己,那她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
    于是文安安也不再继续等待他们的回答,而是自己开始暗自行动起来。趁着他们三人去工作的空档,文安安换了一身旧衣服,回到他们刚来京都时租住的地方。
    她来这里并不是要故地重游,而是……
    “安安?安安是你吧?”
    文安安看着兴高采烈朝她走来的柳家媳妇,客气地朝她施了一礼,“嫂子,真是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柳家媳妇还想再问,不过见两人都站在大门口不怎么好看,于是拉着文安安往自家走去,“来来,咱们进屋说话”
    跟着柳家媳妇走到院子后,文安安就没有再想往里进,装作为难的对她说:“嫂子,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文安安的话让柳家媳妇怔愣了一下,然后她才注意到文安安此刻的穿着。衣服虽然整洁干净,但却是最粗糙的麻布衣裳。
    柳家娘子现在还记得那天小厮前来报喜的情形,按理说这位官家娘子应该跟着他那个当了状元的大哥享福去了,可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有事请她帮忙。
    “安安,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安安就等着对方这么问,所以当柳家媳妇刚开口,她就掏出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捂住脸呜呜的哭泣起来。
    虽然心中对如此欺骗柳家媳妇有些愧疚,但她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于是只好出此下策。
    “嫂子,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来找你的,呜呜”
    “妹子,你先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先和嫂子我说”
    见柳家媳妇没有起疑,文安安才抽噎着停止哭声,“我哥,我哥,前些日子朝廷出了大乱子,好些大官都给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哥得罪什么人,居然也被抓了进去,虽然后来被放了出来,可嫂子你也知道,从牢里出来的人,哪有几块好皮。所以我哥,我哥现在病得很严重,呜呜”
    听到这里柳家媳妇算是明白了,看样子这丫头是来借钱。但她哥不是状元郎么,虽说她不经常在府里任职,但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今的状元郎被下了大狱。
    “安安,嫂子没能明白,你说的是哪个哥哥,若是那个状元,嫂子并没有听说他”,后面的话,柳家媳妇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的意识已是不言而喻。
    当听到柳家媳妇说到后来时,文安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想来自己还是不善于说谎话,连这么简单的漏洞都疏忽掉了。
    怪不得人家说,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
    “嫂子,谁跟你说我哥是状元郎?”
    “呃”,这下柳家媳妇到真的是不知所措了,“那天来报喜的人不是说”
    “哦,是那个。不知道那里除了差错,我哥去任职的时候才被告知是报喜的小厮走错的地方。当今状元郎可不姓文”
    虽然有些疑虑,但文安安最后一句话却是真的,当今的状元郎确实不姓文。
    见柳家媳妇有些意动,文安安赶紧将话题从这上面转移开,“嫂子,我现在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
    “安安啊,不是嫂子不帮忙,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
    知道柳家媳妇误会自己的意思,文安安赶忙摆手道:“不不,嫂子,我来这里不是想向你借钱。我现在想要找份工作,一来,赚些钱给我哥买药,二来,我想找些机会见见打些官老爷,求他们重审我哥的案子,我哥是无辜的”
    从余光中看到柳家媳妇并没有为难的表情,文安安继续说:“嫂子,我知道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找找门路”
    “放心,放心”,柳家媳妇拍拍自己的胸口,向文安安承诺,“若是别的,可能嫂子还帮不上,只这事情,我却是能祝你一臂之力的。别家困难些,可我和我家那位总归是丞相府的奴才,安排个把人进去还是行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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