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子口,他没有系领带,雪白笔挺衬衫纽扣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更为他增添了几缕性感成熟的男性魅力,酒红头头发蓄得过长,从他眉骨处横了过去,连颧骨也露了出来,虽然,变瘦了,虽然没有戴眼镜,可是,那俊美的轮廓是她刻在灵魂里的记忆。
    “你……”静知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会遇上他,真的没有想到,是她眼花了吗?红唇开始颤抖,眼睛开始湿润,整个人就此石化……
    子旋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几个人,眸光凝定在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脸上,在看清楚他五官轮廓的瞬间,她不敢相信地急忙用手捣住小口阻此自己失声尖叫出口,不会吧!不会开这种国际玩笑吧!可是,视野里,越来越逼近的五官,清晰的轮廓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三年前已经灰飞烟灭的男人戏剧化地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呆愣片刻,缓缓转过脸,她看向静知,而那女人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眼角含满了泪水,如被人使了钉钉法,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出五千万买下你的‘明珠集团’如何?秋经理。”男人高大冷昂的身形倾刻间就来至了她们身边,骨节分明的大掌往桌面上一撑,额角一绺发丝搭落下来,遮住了他的双眼,而那对黑色晶亮的瞳仁,除了有她熟悉的深邃与高深莫测外,还有一抹她陌生的张狂,邪肆,咄咄逼人的眸光,像是两柄利刃,似想要穿透她的肩胛骨,让她无所遁形,是的,薄薄的嘴角上扬成一个挑畔的弧度,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眼神是她从来未有过的陌生与疏离,好似他从来都不认识她,好似,她与他那一场曾经浪漫的恋爱从来都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一般。
    话是对着秋经理说的,可是,眼睛却狠不得在静知身上戳几个洞来才甘心一般。
    是的,这个女人太阴险狡诈了,她居然在‘中寰’后面搞鬼,让他神不知鬼觉就损失了好几千万,要不是倪特助通知他,他不会就这样带着几个属下闯进来。
    “江萧,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子旋没想与他计较,他还活在这个世间上,就是静知所有的希望与光明,所以,她激动地迎上去,对着结结巴巴道:“你要‘明珠产业’这很好说嘛!反正,你与静知都是一家人,怎么样都好呢!”子旋心想这男人是不是误会静知了,恨她在那个节骨眼儿上从美国跑回来,所以,才会这样装不与她相认,她就当一个和事佬吧!反正,这两个人都折腾几年了,她做为一个局外人,做为是静知的好朋友,不想看到静知在这样被折磨下去,女人得不到爱情的滋润会干枯的,再说,现在的静知面对的压力很大,她活着的希望就是能为江萧报复,如今,人都活生生站在自己的眼前,还何需报什么仇呢?真是皆大欢喜,要是能够找到静知的儿子,那么,她们就一家人幸福团圆了,多好,多好啊!
    子旋是真心期待着!
    男人根本无视于子旋的存在,当然,他肯定听到了她出口的话,她喊他江萧,难怪坐在对面的女人眼里浸满了泪水,一副玄然欲泣的样子,原来是把他长得与她男人太像了,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
    “秋经理,这花痴出多少万?我回她三分之一如何?”剑眉斜飞入鬓,男人旋转了一下食指那枚闪闪发光的泊金钻戒,皮笑肉不笑地狂肆吐出冷妄的语句。
    “汤,汤总裁,我们是以三千五百万成交的,不过,如果汤总裁有意想要‘明珠产业’,我愿意给汤总裁留着,毕竟,能把心血交在‘中寰’名下,也是汤总裁能看得起在下嘛!”人往利边行,秋经理也是凡夫俗子,他当面就允诺愿意把自己的公司卖给‘中寰’老板,只要‘中寰’愿意接手他这个烂摊子,还能多赚一千五百万,他做梦都会笑醒了,所以,也丝毫都不顾忌静知在场,为了钱不守诚信也无所谓。
    他真的是她的江萧吗?他为什么这样说她?还把她当成了花痴,他还在恨她么?恨她不理解他的苦衷,从美国只身返了回来,差一点与她一同葬身火海。
    “看来本人真是帅啊!林小姐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秋经理,林小姐对帅哥的兴趣可比对你‘明珠产业’兴趣要大得多呢!”
    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撑起身,食指卷曲弹掉了衣袖上的点点尘灰,并没再多看静知一眼,对秋经理寒喧了一句,然后,提步带着一帮人马匆匆离开,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此她们的交易进行,目的达到,自然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汤总裁,慢走啊!”秋经理喜孜孜地把他们一行人送至了门口。
    满脸呆滞的女人猛地身体一个激灵,她的意识回笼过来,从座位上起身奔向了门口,抓住秋经理的衣袖急切地询问:“他可是‘中寰’的汤斯翰?”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认识汤斯翰是正常的事儿,因为,那男人做事行事十分低调,从来不让自己出现在报刊志上,也从来都不参与任何社交活动,他一直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要不是上个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也不可能认识这号大人物。
    不认识也不稀奇,可是,这女人的反应不该这么大吧?
    还不待秋经理说完,静知已经拔腿火速地冲了出去,这一刻,她没有办法去顾忌自己的事业,顾忌自己因为他的出现而让秋经理改变了主意,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因为,她利用了‘中寰’购得了那几千万,她用了最卑鄙的商业手段,让他在几个小时之风就亏损了几千万,所以,他是特意杀上门打她渣的,可是,他真的不是江萧么?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在初看到他的那一眼,她几乎认定了就是江萧出现了,不是鬼魂,不是魂迫,是最心爱的男人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一刻,她仿若看到了几千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可是,当他用着那种陌生邪肆的眼神恶狠狠地凝望着她的时候,她又感觉那男人并不是她爱若心魂男人江萧,不管他是还是不是,她都要找到他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江萧,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江萧,我爱你,林静知爱你啊!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步伐?
    她疯了似地跑出了‘明珠产业’的大门槛,她跑到街面上时,刚好看到了那男人已经坐上了一辆白色兰博基尼。
    她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喘着粗气拍着车门,奋力地拍着,她怕如果自己慢了一步,车子的轮胎就会飞驰滚出,让她错失与这个男人交流的机会。
    “妞,你胆子真够肥的。”车窗摇下,一双利眸笔直地向她扫射了过来,那眸光让人不寒而粟,没有眼镜的遮蔽,那眼睛仍如两口看不到尽头的枯井,只是,犀利的眸光充满了睿智与干练,再也没有昔日为她绽放的一抹温和色彩。
    “江萧,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刻多久了,久到连心口都发疼了。
    “江萧,我爱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张着檀香小口颤抖着,可怜兮兮地乞求,凝睇着他的眸江充满了期待。
    这世界真是疯了,妈的,这辈子,他真恨被人当成是替身了,薄唇轻掀,向前面的司机幽幽吐出:“开车。”
    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静知六神无主,在车身徐徐驰出之时,她本能急切伸手抓住了男人衣袖:“不要走,江萧,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爱你,爱你啊!”她的心在呼唤,在呐喊,她等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为的就是期待着与他的重逢,她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江萧在那场事故中一直没打捞到尸体,哪怕是残渣碎片都没有捞到半块,大家都说不可能还有存活的机会,他与十五个兄弟,包括那个对他忠心耿耿的宋助理,可是,其他兄弟都捞上了面目全非的尸身,家属也已确认,就独独差他与宋助理的,他们十几个人在旦昔之间成了e市的英雄,为了辑拿毒犯归案,他们光荣牺牲,他们英雄选进事迹被e市媒体千百遍地播放,甚至中央台新闻上还出现过好几次,他们成了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e市人民政府还为他们修了一座英雄冢,大家都说他没有生还的希望,可是,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即然没捞到他的尸体片块,那么一切就还是有希望。
    她执着地等待了这么久,她绝不会让这唯一的见面机会就这样从自己指缝间白白溜走。
    “放手。”汤斯翰愤怒地冲着这女人嘶吼,面孔一片潮红,眼睛里积聚着寒冷的光芒,这女人不要命了么?
    “不放,我不会再放了,江萧,求你了,我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看不清你的心,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江萧,你爱你啊!”
    她狠命地抓着男人的衣袖,就象是抓住了他唯一复活的希望,抓住了她们之间命运相互交替的那唯一滚动齿轮。
    “放手。”男人恶狠狠地冲着她大嚷,喉结上下滚动,坚毅的下巴一阵剧烈的收缩。
    大掌覆裹在她纤细指节上,愤恨一扯,一阵剧痛从指尖上传来,她的指甲被硬生生扯断,伤到了皮肉,整个身体也因为握得太紧,又被人愤力推开的贯力,让她猝不有防就退出去好几步远,然手,咚的一声就坐在了地坚硬的地面上。
    摊开手,通红手掌心躺着一颗圆形水晶纽扣,是硬从他袖口上扯下的纽口,他着装的服饰,以及穿着品味全变了,可是,她知道,他就是江萧,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长得这么一模一样的男人?绝对不可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认自己?难道说他还在为那件事情心存介蒡吗?他们都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按理说,曾经的过往,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对错错,都应该一笔勾销了才对。
    不,她真的不能让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三年前,让他从机场消失,是她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江萧送她离开时,如果她但凡多关心江萧一点,多走入男人的内心世界一点,她就不会任由他一个人离去,而她傻傻地什么也不知道,直到,收到他发送过来的那则短信,她才如梦初醒,原来,江萧一直都深爱着自己,所以,她拼了命地赶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当她看着那白色的游艇引爆的杀那间,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墙摧瓦倾,从此,她的世界成了灰色的。
    江萧,她低喃着他的名,从地面上撑起,不去顾及手心被勒红的疼,也不去顾及她被摔疼的屁股,这一刻,她满心满肺满脑子都是江萧,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听从了她的吩咐把车笔直开向了‘中寰’集团。
    疾步冲进了‘中寰’集团大厦金碧辉煌的玻璃旋转门,凶狠地推开了迎向前要拦住她的保安。
    保安被推了一个狗吃屎,满目惊诧地看着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长得这么漂亮斯文,咋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简直不可思议嘛!在保安的怔愣间,女人纤美的身形已经冲向了那道总裁专用的电梯,她闯入‘中寰’总裁办公室时,长相妖娆的女秘书吓了一大跳,暗忖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莫非是总裁的新宠?可是,这女人虽然长相不俗,可是,总裁从来都不会有沾染那种良家妇女的喜好,这女人看起来也不是明星啊?
    “小姐,不好意思,总裁出差了,他不在办公室里。”
    “走开,告诉汤斯翰,如果不让我见他,我就一把火烧了整幢‘中寰’大厦。”
    女秘书被她出口的话吓傻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狂妄的口气,她明目张胆说要毁了‘中寰’。
    “好狂妄的语气。”就在她与秘书小姐争执的时候,那两道紧紧闭合高雅弧形大门被打开了,男人笔挺的身形出现在门边,白色的衬衫熨烫的没有一丝的皱褶,衣摆插在了裤子里,衬衫的纽扣似乎又解开了一颗,衬衫衣料是丝质的,几乎能看到那喷张的肌肉,身材很有形,比起亚洲明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着装的男人,比起记忆中的他少了一份隽永斯文气息,多了一份嚣张跋扈飞扬的神彩以及狂野与奔放。
    “让她进来。”他凝扫向狂妄语气女人的眼睛蓄着两抹笑眼,然而,那笑是不达眼底的,他一向深居简出,从不与人结怨,只是一心做着自己的事业,没想到,这女人就这样莫名咬着他不放,还敢就这样大刺刺冲进他的‘中寰’,对他秘书恐吓出这样的话来。
    这口气,他汤斯翰咽不下。
    秘书听到总裁的话,要让这个女人进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也不知道这女人与总裁之间的关系。
    秘书垂着头毕恭毕敬地退开,女人的腿才刚迈进去,身后的两扇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江萧,为什么不认我?我是静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你有多苦?”没有了外人在场,她们都不需要伪装,她走上前,一把就将男人抱了一个满怀,泪水汩汩而出,眼泪鼻涕粘满了他胸前白色真丝衬衫。
    “喂!你……”男人一把推开她,低下头望着自己被她弄脏的衣服,眉心隐约升起几条黑色的细线,他按捺住自己的太阳穴,哪里正突突地跳动。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都以为是自己的身份与权势招惹了这个女人,可是,在看到这个女人晶莹剔透的眼泪时,他狠不下心去斥责她,可是,想到这女人在背后狙击他的‘中寰’,他就气得恨不得将她扔进大海里喂鲨鱼。
    “我不是什么江萧,你看清楚,我是汤斯翰,是‘中寰’的执行总裁,女人,你看清楚啊?”
    他真是被这个花痴女人打倒了。
    刀刻的五官,俊美阳刚的容颜,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深邃如古老星空的双眼,说不是,她又怎么会相信呢?
    可是,他认她,静知的脑海里划过一抹往事,对了,一定是他还在埋怨她,恨她用孩子威逼他放过莫川。
    “江萧,那个孩子是你的,我并没有打掉他们,我比你更爱他们,可是,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也只来得及看他们一眼,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曾经,我是多么期待她们长得像你,我多希望能有一个传承你血统的孩子,对了。香雪欣说,我们的儿子没有死,他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间上,江萧。”
    “够了。”男人发出一声似野兽一样的怒吼,捏握得格格作响的拳头狠狠地捶在了办公桌上,办桌上的文件因桌子的震颤掉了下去,散乱了一地。
    “我说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江萧,我是汤斯翰,不要乱认错了人,不要以为把我当做是你初恋情人就可以混淆我的思维判断能力?林小姐,你真够厉害啊?能让我‘中寰’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损失掉几千万,这笔债我会慢慢向你讨。”
    “我不知道你是‘中寰’的总裁,更不知道汤斯翰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这是肺俯之言,如果她知道神秘低调的汤斯翰就是江萧的话,她绝对不可能鬼迷了心窍选择听从刘云天的那个主意。
    “噢!我还得感谢你不成,林小姐,我不是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傻蛋,你那几招真够绝的,连那个车牌号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说。”陡地,男人一把扣住了她尖细的下巴,用力狠狠地握紧,把她的脸孔捏握得几欲变了形,神色严厉,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谁派你来的?”
    “是沈世雄么?”
    “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想赚一笔钱开一间上市公司而已,如果你想要那笔钱,我可以无答件退琮给你。”
    因为心里装着他,爱着他,经历了三年生死之别,她不可能再与他作对。
    “笑话,你以为我会稀憾那几千万?只是,女人,你不该招惹我的,你惹不起。”
    他将她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俯下头,一双深黑的眸子灼灼地盯望着她,就像是一只发了怒的猎豹盯上了一头有趣的猎物,大刺刺的酒红色在她的视野里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一绺发丝垂落了下来,挡去了她些许的视野,长长的睫毛刷过了她的肌肤,让她心尖泛起一缕痒痒的感觉。
    淡淡的薄荷清香充斥在她鼻冀间,他的皮肤没有以往的白,多了一份属于男性阳刚的古铜色,脸颊比以前清瘦了,热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唇瓣间,看到他越来越放大的轮廓,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凉薄的唇在离她唇寸许之际停了下来,嘴角微勾,一根食指重重地压在了她泛红的如花唇瓣上。
    “以为我要吻你?”
    难道不是?静知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角闪过的鄙夷眸光,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脸孔火辣辣一片,一定红到脸脖子根部了,这男人嘲讽她就这么爽么?
    “怎么?不是说爱我么?脱了。”伸手在她胸前蛮横一拉,她衣服前襟一排纽扣全数崩落溅落了满地。
    粉色的蕾丝罩杯就棕赤果果地呈现在了男人眼前,裹在粉色蕾丝罩杯里那两硕大白花花的肉肉迷晕了男人眼瞳,男人喉结火速滚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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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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