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姝儿这句话,唐瓒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愉悦。
    他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又放下,只冷淡的“恩”了一声。
    裴姝儿见唐瓒依旧盯着自己的包裹。
    她眼珠一转,变戏法似的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糖人来。
    “吃吧,这个很甜的。”
    柳絮看到了,忙道:“姝儿,瓒儿从不吃甜食的......”
    唐瓒对甜食十分厌恶,他的屋子里以及饮食上,甚至连一点糖都不能有,不然他就会生气。
    她没想到,唐瓒居然接过了这个糖人。
    她笑笑:“瓒儿,你不喜欢的话,为娘替你拿着吧。”
    唐瓒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看裴姝儿。
    他被裴姝儿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心情有些微妙,还有一丝愉悦。
    待看到裴姝儿脸上甜甜的笑时,他愣了一下,而后点头接过了糖人。
    柳絮和唐清宁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裴姝儿这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心中想着好险好险,幸好唐瓒没有硬要拿包裹,自己大概是将唐瓒给糊弄过去了吧。
    见唐瓒有糖人,两小只有些羡慕嫉妒了,他们嫂嫂明明之前就只喜欢他们俩的。
    唐清欢掐着腰,撅着个小嘴,有些委屈。
    “嫂嫂,你为什么糖人只给大哥,不给我啊,大哥有我可爱吗,他就是闷葫芦一个啊。”
    唐烁也跟着重复:“闷葫芦,闷葫芦,我和姐姐,可爱,我们还爱吃糖。”
    裴姝儿被两小只的反应逗笑,也从空间里拿出了糖人,递给了他们。
    “你们肯定也有的,给你们,这是小仙女的,这是大将军的。”
    两个孩子看到了糖人,眼睛立马亮晶晶的,抱着裴姝儿的腿好一阵撒娇。
    “嫂嫂,你真好。”
    裴姝儿被两小只逗笑,不由地看向唐瓒,发现他轻轻一笑,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
    而他的手中,正拿着那个关公的糖人,火光将他整个人都照的暖暖的。
    裴姝儿觉得,此刻的唐瓒好像没有那么阴暗了,有那么一点在京城时的少年模样了。
    同时,裴姝儿也让唐清欢送了一个手炉给陆青。
    毕竟是领导,还是该打好关系,一路上还得仰仗他呢,能少挨一点鞭子是一点。
    陆青捧着手炉,有些愣怔,遥遥地朝着裴姝儿望了一眼,淡淡颔首。
    裴姝儿回以一个礼貌的笑。
    陆青愣了一下。
    唐瓒的脸色又一次阴了。
    这两人大白天的在这里眉目传情。
    他可还活着呢。
    裴姝儿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有夫之妇啊!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都瑟缩着挤在一起睡觉。
    裴姝儿躺进被窝之前,心脏忽然猛地抽痛了一下。
    之后身子就开始发冷,嘴唇都开始发紫。
    裹得很厚,可她觉得依旧很冷,而且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发虚。
    躺在被子里很长时间,手脚都是冰凉的,唐清宁奇道:“弟妹,你身子不是一向都很暖和吗?”
    裴姝儿往被子里缩了缩,瓮声瓮气道:“我也不知道。”
    这症状也不是什么感冒,就是莫名的体虚。
    唐清宁和柳絮朝着裴姝儿移动了一点,用她们的手脚给裴姝儿暖着,好一会,裴姝儿的手脚才被捂热,这才得以睡了过去。
    本以为睡上一觉就会好了,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裴姝儿脸色反倒更差了。
    出了被窝后,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她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就是内体虚了,吃了一些对症的药后,症状勉强压下了一些。
    不过走出一段路后,她的脸色就苍白了起来,额头开始冒虚汗。
    她喝了一口灵泉水,恢复了一些力气,可是身体的症状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全靠着一口灵泉水撑着。
    偏偏这个时候,山上还冲下来了五六十号山匪,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手中都拿着刀剑,将流犯和官差给围住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套路了。
    裴姝儿都有些无语,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她现在身体这么差,还遇到了山匪,这可怎么打?
    而且,这些山匪选择这么冷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里都不可以耕作的,山匪脑子是不是有洞?
    官差自然不依,和这些人缠斗了起来,他们训练有素,手中武器也不差,自然不怕这些山匪。
    可是这些山匪竟也训练有素,见到官差反击也不惊慌,井然有序地和官差们搏斗了起来。
    在这时,也有一些流犯打起了歪主意,脑子不清楚的和官差打了起来,想要趁机逃跑。
    陆青气急,愤怒道:“你们这些蠢货,你们跑了,你们的前途可就毁了,现在还让我们腹背受敌,简直愚蠢。”
    有人冷笑:“我们的前途,早在坐牢的时候就毁了,你也不必如此忽悠我们。”
    现在这年头,流放了就不太可能回去了,能军功高到抵消罪行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大多都是在流放地死了的人,真的活到抵消罪行的人几乎没有。
    大家之前早就想跑了,只是时机一直不合适。
    现在只要抢了官差装物资的马车跑了,那么他们之后的日子也就不用愁了。
    在山匪和官差斗争的时候,有些小聪明的流犯,朝着装着粮草的马车摸去。
    还没上马车,就被陆青一刀给斩了,脖颈处一个碗大的疤,鲜血如泉般喷涌。
    其他流犯见状,都被镇住了。
    陆青目眦欲裂:“年轻力壮的犯人在前面冲锋,只有把这些山匪击退,大家才有活路,不然等着大家的就是一个死字。”
    大部分流犯都是比较听话的,主要是因为这次山匪事发突然,大家还没有来得及商量反抗官差的事宜,现在贸然和官差对上,也没有任何好处。
    到时候就算是胜利了,光是分粮食又有什么意思?
    毕竟也有一部分人想的比较长远,不是眼前的粮食就能满足的。
    大家朝着山匪冲去,可是流犯手中的大多都是树枝,利一点的是骨刀,或者是木矛。
    和那些拿着刀剑和红缨枪的山匪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去一个死一个,山匪们像是砍瓜切菜似的解决了流犯,山匪的损失倒是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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