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看着都觉得疼,被人生生咬住脖子,牙齿扎进皮肤里,口水都淌到身上了……咦?怎么还有点恶心。
    不过想想大蛇丸的各种术,恶心多了也就习惯了。
    片刻之后,大蛇丸直起身体,舌头掠过嘴唇,就算擦过了嘴。
    而神农的脖子上浮现出淡淡的印记,逐渐显形,那是三枚勾玉。
    天之咒印!
    饶是赤司也吃了一惊,他只知道大蛇丸有实验想做,可没想到竟然是“咒印”。
    咒印,大蛇丸为了让容器能够承受自己的仙术查克拉而种植的东西,具备强化肉身,储存灵魂备份的功效,也是让大蛇丸得以不死不灭的重要忍术。
    只要存在咒印,大蛇丸就能够从中复活。
    依靠外人的帮忙也行,等到容器的查克拉耗尽也行。
    可是,现在大蛇丸就已经开发到“咒印”这一步了吗?
    赤司不由得回顾自己知道的历史脉络。
    根据兜的说法,咒印的力量来自重吾,大蛇丸发现龙地洞也是因为重吾的自然能量,但这个说法明显不对劲。
    重吾生年与君麻吕相仿,在木叶46年左右,而大蛇丸叛逃的时候,重吾才5岁,大蛇丸甚至还没有拐带年幼的君麻吕,所以这时候应该不存在君麻吕收服重吾的情况。但红豆正好在大蛇丸叛逃前被种下了天之咒印,与兜所述的时间线有相当大的矛盾。
    无论如何,红豆身上的咒印,是一条干证。
    更何况,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三忍和三大圣地的通灵兽,也说明了他们各自与湿骨林、龙地洞、妙木山签下了契约。
    或许,大蛇丸此刻已经找到了重吾一族的人,并开始着手研究仙人化,只是并没有完善,而重吾的族人就像伊布利一族一样,有的直接被研究致死,有的隐居着。
    重吾是其中一员,后来被君麻吕找到。
    再后来大蛇丸正式修炼仙术,完善自己的咒印,却因为转生术的研究导致肉灵不合,无法获得完美的仙人化。但大蛇丸也发现注入仙术查克拉的咒印能够承载灵魂,阴差阳错加快了容器问题的解决,成功研发了不尸转生。
    细胞活化、肉体再生、咒印、不尸转生……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这样,那么大蛇丸现在拥有咒印,便在情理之中了。
    恐怕,这个咒印还不是完成品。
    赤司眼看着神农晕厥过去,忽然脖子一凉,有些害怕。
    大蛇丸来到身边,手搭着他的肩膀:“这是我新开发的术,叫做咒印,来源于自然能量,可以强化肉体,但可控性有待验证,致死率很高。”
    “万一他死了呐?不是还要他的再生术吗?”
    “观察一夜,明天早上没事,就算挺过去了。”
    大蛇丸斜觑神农一眼,转身离开,“如果挺不过去,这样的再生术我也没有兴趣。”
    门在身后关上,房间里顿时冷清。
    赤司提前跟家里说过要执行特殊任务,今晚不回去,有足够的时间陪神农耗着。
    他打了个呵欠,找位置躺下,困意来袭:“天之咒印的理论存活率十分之一,实际存活率可是二分之二。祝你活下来吧,晚安。”
    ?
    滴答……
    滴答……
    幽绿色的液体从试剂管里缓缓落下,撞击在玻璃器皿底部,溅开漂亮的水花,几条细长的白色小蛇很快竖起了上半身,疯狂扭动起来。
    赤司身穿白大褂,手捧报告册,笔走如飞。
    《对蛇用活性激发药剂的可行性研究》第101次实验——成功。
    “呼……总算完成了。”赤司关上透明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狠狠松了口气。
    抬头看眼钟表,已经是早晨7点了。
    神农躺在手术台上,频繁抽搐,仍旧没有睁眼。
    这绝不是在伪装,相信他是真的很痛苦,睡梦中发出了很多次沉闷的呼救。
    黑色的纹路几次出现,又几次消失,好像在他的身体里进行着博弈。
    初始化咒印的稳定性估计还不如给佐助接种的。
    “幸亏没拿我做实验,简直是折磨啊,啧啧。”
    正感慨间,赤司看到神农醒了过来。
    因为观察需要,并没有对神农进行捆缚,所以他刚刚醒转就竖起了上半身,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重获新生的感觉冲上脑门。
    而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全身游走。
    “这是怎么回事?”神农张望着自己的双手,感觉不可思议。
    赤司干咳两声,厚着脸皮道:“这是对你的改造,让你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用来和肉体再生秘术等价交换,你不亏的。怎么样,和我们合作感觉不错吧?”
    “合作?有你们这么合作的吗?!”神农想起昨晚的待遇,差点委屈地哭出声。
    “至少你还活着。”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想要我的秘术?为什么在村子外面建立实验基地?”
    赤司目光冰冷:“你的问题太多了!”
    神农汗毛直立,自嘲地笑道:“看来我小看木叶忍者是最大的错误。”
    赤司重新恢复了笑意:“你没错,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我。不过,我恰好跟你有一个合作的契机。”
    “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们木叶忍者……”
    神农话到一半,猛然醒悟,“你想要的也是图书室的东西,你利用我!”
    赤司并没有承认,岔开话题:“这些无关紧要,我知道你对木叶有仇恨,你的真实身份、你的能力、你的诉求……我都知道,但我不在意。”
    “呵,已经这样了,还想套我的话?”
    “空之国的人怎么不喜欢相信别人呢?”赤司摇了摇头。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神农如遭雷击。
    赤司乘胜追击,继续爆神农的料,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但只要把空之国的历史和神农的目的说出来,足以起到震慑作用。
    果然,神农呆住了。
    他胡须抖动,明明自己已经隐藏得很完美了,居然还是被摸得一清二楚。这个小子,比大蛇丸更可怕!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第一,完成大蛇丸大人的任务,把你迄今为止得到的医术、忍术等等一切知识都留下来。第二,我要你利用医生的职务之便,给我拿一些样本。然后,我放你走。”
    这样的坦诚,反倒让神农无所适从:“我可是要对木叶不利的,你真的放我走?”
    赤司说道:“我对木叶的存亡不感兴趣,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大可以试试看。”
    神农更加奇怪,跳下手术台,神色诧异道:“你不怕我泄露你和大蛇丸的秘密?”
    话音刚落,他的脖子突然一阵刺痛,紧跟着摧心裂肝的痛苦排山倒海而来,刚下地的他“噗通”跪倒,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撑着地面,剧烈喘息。
    大蛇丸从门外走了进来,冰冷的瞳孔里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赤司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咒印是大蛇丸大人的作品,随时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如果表现好,才有希望活下去,乃至得到你想要的。”
    神农了然。
    他偷的东西,现在也在赤司手上。
    衡量左右,几乎是无论如何只有合作一条路可走,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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