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势大财丰变规则 力劲摆尾阻长河(2)
    红珠道:“俗话说,落叶归根。您老在这里几十年,难道还没有把他乡作故乡?再说,目洱国常年炎热,我们月申国夏凉冬暖,适合安度晚年。”讨金婆婆拉着訾辱老伯道:“就算终老在这里,有何不可。”
    訾辱老伯也是顽童一个,指着讨金婆婆骂道:“你也是外乡人,也说这没有良心的话。难道你就不曾回想起家乡的一草一木,甘霖雨露?”
    讨金婆婆抬头,道:
    “春花知往事,明月晓散场。
    闹哄哄岂不知是异乡。
    幽室闭,时光奈何,哪顾前山层雪?
    春意秋景一点红,千愁重重,”
    訾辱老伯接着道:
    “路过人间,天亦痕裂,星半明。
    苦不过愿,此生半借,待归还。
    亭斜半山,水歇石畔。
    我在半梦半醒,莫问归途叶归根。”
    讨金婆婆笑道:“今日,我们可不是跟你来对诗赋愁。你曾是綦毋、无钩和章仇三大家族的总管事。他们三家的生意买卖也是在你管事的时候达到鼎盛。要是没有訾辱蠡你的功劳,三大家族也不会生意通达月申国十都,买卖通达空相、具户、目洱、牛贝、乃至西方多国。如今,我们俩人揽了几个摊子,买卖不大,但是分身无术。钱没赚几个,心力交瘁。想跟您老请教这生意经。您老是厌倦算盘账簿,要是也经商做买卖,恐怕訾辱家族财势可追三大家族。”
    訾辱老伯道:“世上哪件事儿是容易的?我也不过是借势借力。若凭我单人,怎可管那么多事。这番谬赞,老夫不敢当。若论生意买卖,不过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做事按章法。价在三八,各方各有利所图。预测时机,应节顺势。薄利多销。若成为一方大商贾,就要为民为国。对人不可尽信。三大家族盘踞在此百年来,层级严密,做事严谨。这是他们积攒下来的宝藏。都说船大难掉头,可还有后句船大行得远。”
    訾辱蠡与他们交心而谈,毫不避讳,并把呕心沥血近十年著成的《訾辱公生意经》副抄本送给他们。并告知也可给他人看,不过要隐去訾辱公三字。
    讨金婆婆让红珠尽快誊写一份。他们俩人夜读探讨,红珠才知之前自个对做生意买卖皮毛都不算。幸好没有做大,不然全盘皆输。
    且说南星劼派人放火烧铺子未遂,心中怨气难解。为了搏回脸面,让外人知道他家也有珍宝奇玩,他暗通人诓骗了穿封幸家中的旷世奇珍火石。穿封幸丢了祖传的宝贝,不肯干休,上门来讨,道:“原是念在交情借去观摩,用金玉仿造。在借契上动手脚,竟然偷梁换柱。把一个借契变成了卖据。你虽有章仇家族撑腰,我穿封幸也不怕。”
    南星劼笑嘻嘻迎上来,谦让他上座,命人拿来好茶,道:“定是我那手下办事不利。可是白纸黑字,您也不得不认啊。况且银子你也收了,票据也在手中。如今过了好几日,你又来讨要。这也说不过去。”穿封幸大骂,但也无济于事。南星劼死不承认。无奈之下,穿封幸去官府喊冤。
    南星劼深受章仇兆丰的爱惜,又加上他也全心全意为章仇家。当南星劼跟章仇大当家说穿封幸卖宝反悔纠缠不休时,章仇兆丰道:“这算什么事。就算他报了官,你去都府走一趟就是了。我国分十都,都下设州,州下分市。都州市上中下皆有受我们恩惠的官员。你也不要难为他们秉法持正,让裁度着给那泼皮一些银两完结。”
    穿封幸没有拿回自家宝物,反倒落个不守信加价高卖,一气之下加上旧疾复发就归了西。管家奉主家之命披麻戴孝到南星劼宅上讨说法,被护院家丁打了出来。穿封家人跟谏大夫西乡纪平相熟,把南星劼仗势欺宝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西乡谏大夫报给杰安海王。杰安海王命人查办。还未出结果,章仇家族上报军需所用的铁矿开采因雨季到来关闭了几处。杰安海王知道章仇家族用军需所用来威胁他。杰安海王虽恼怒,可眼前迫不得已。空相国自从民间来的第一代帝空相锷去世后,选出的第二代帝丝毫不念两国联姻之好,上任就发文要讨回争议疆土。
    这里的起因还要从定海公主出嫁时说起。当时空相国永安帝嫁女,在东面以南康、东湖、泰北为界的疆土西退三里,口传把千倾疆土作为嫁妆。先是因无文字为证,又定海海后失踪,再永安帝驾崩,继位者不认,立誓追回赠土。空相锷在位时,念及那时尚为定海海后的姑侄情分。可讨回赠土,也是他提出来的。
    与地广人多的空相国比,月申国因土地肥沃、买卖通达,也是富强国家,杰安海王怎能把疆土拱手让人?从来只有开疆拓土,这种割地还人必将成为万古罪人。自杰烈海王起,月申国暗中加大刀剑枪兵器的铸造,加强军队训练。以防两国开战,月申国吃亏。
    杰安海王在海森苑的海王大殿内气愤不已,口中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拿国难来挟制我。明知急需军需所用铁矿多产自他们家,国正需铁打造刀枪兵器。一连再三涨价不说,竟限产威逼法制纵容他们家仆罪行。我定要让这三只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多久!”身旁服侍的人见海王发怒,偷偷递话给归海海后。安寝时,归海海后有心安慰。杰安海王只说国事烦心。
    因西乡谏大夫上奏,南星劼欺宝之事引起朝中私下热议。浮山议政觐见杰安海王,道:“南星劼依仗三大家族在国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明欺暗强。若是纵了他,乱了法纪制度。南星劼正是章仇家正要栽培的新一代管事。若是激怒章仇家族,不出几日,定用某处挟制。”杰安海王攥着拳头道:“不用等,前儿兵部已报,章仇家几处矿产因雨关了。”浮山议政出主意道:“与国家大事相比,这民间纠纷就小多了。只是要暂且委屈他们,等重要产业从民手中收为国有后,不再受人挟制,再给他们公正。”
    浮山议政刚退下,不到一个时辰,义禁院判书五鹿山、大司宪南星宇和大司谏修鱼勤三人前来,力劝将西乡谏大夫治罪,因他污蔑章仇家族引起不满,现今矿山开采关停。恐怕再过几日,米面油茶涨价。大司宪南星宇道:“为了几块微不足道的石头,却让我国民不聊生,这划不来。”五鹿判书也道:“那西乡谏大夫徒有清廉公正之名,实则暗藏奸诈。多年前他买通一个叫西郭老的人,将其女嫁给杰秀海王之子的护卫,用她打探那个护卫是否找回杰秀之子。这明摆着要暗中扶持杰秀之子成为海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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