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水河畔、石柱山。
    翟宫拿着一把环首刀在庭院内舞得虎虎生风,旁边几个小喽啰不停的鼓掌叫好。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哭道:“首领,祸事了,祸事了!”
    翟宫收刀停下来,皱眉道:“哭甚?究竟发生何事?”
    小喽啰立即哭诉道:“回首领,二爷和三爷带着人马去夺原鹿城,却不想被城里面的人早有防备,不但没成功, 反而损失了一百来人,二爷三爷不甘心,在城外挑衅,城内人马冲出来冲乱了二爷三爷的阵脚,大多数人做鸟兽散,二爷和三爷势单力薄,被城内一个叫秦风的人斩杀了!”
    “汝说甚?再说一遍!”翟宫冲到喽啰面前揪住他的衣裳就厉声喝问。
    小喽啰只得添油加醋的把整个事情又说了一遍。
    翟宫听完想起自己与这二人义结金兰, 虽不是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不由发出一声悲呼:“我的二弟三弟呀——”
    周围喽啰们互相看了看,一个胆大的上前劝慰:“首领,事已至此,徒作悲伤也是无用,二爷三爷被人斩了,小的们只当为二爷三爷报仇雪恨,以慰二爷三爷在天之灵啊!”
    其他几个喽啰头目也纷纷附和:“是极是极!”
    翟宫一听,一挥大刀:“没错,报仇雪恨,必须报仇雪恨!来人,去通知各头目到聚义厅议事!”
    等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来到聚义厅时,手下十几个大头目都已经到来。
    “首领到——”
    刚才还在随意说着话的大头目们立即起身向走进来的翟宫抱拳行礼:“见过首领!”
    翟宫沉着脸问道:“诸位兄弟,昔日吾等在此聚义是为何?”
    人群中有人回答:“是为义气!”
    翟宫立即道:“没错!可吾的结义二弟、三弟被人杀了,吾是不是该为他们二人复仇?若不复仇,吾怎对得起昔日结拜之情?”
    大头目们当中有人心里就嘀咕起来, 你结拜兄弟被人砍了,与我等何干?莫不是要拉着我等一起去拼命?
    果不其然,就听翟宫说道:“吾意明日一早点起人马下山去原鹿城,吾也不要众兄弟为吾私事厮杀,只需尔等为吾壮声势,吾也不怒及原鹿城内其他人等,只待吾斩了罪魁祸首秦风就带着弟兄们返回!”
    这时头目中有人说道:“首领,既然吾等如此劳师动众一番,去了原鹿城难道让众兄弟空手而回?”
    头目们早就对原鹿城垂涎三尺了,只不过因为翟宫就是原鹿城内之人,自从决定上山落草之时就立誓绝不侵犯原鹿城,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也不好提出去打原鹿城,而且城内守军虽然只有几百人,可他们的人也不多,想要硬攻是不可能攻破的,损失还大。
    立马有人附和:“是极是极,山寨很久没有进项了,弟兄们嘴里都淡出一个鸟来,这次下山怎么着也要抢一些酒肉和娘们回来才是!”
    翟宫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是立誓不抢原鹿城的,可这帮人竟然还要提起此事,但他也的确还需要这些人给壮声势,只得退一步说:“既然如此,待吾斩杀了秦风,而后带众兄弟跑一趟富波城!”
    抢富波城?这也可以!
    喽啰头目们纷纷赞同,“首领英名!”
    “跟着首领吃穿不愁!”
    搞定了众人之后,翟宫当即下令喽啰们准备两天的干粮,修整兵器,给马匹准备草料。
    次日一早,翟宫便带着人马下山,乘船度过汝水直接朝着原鹿城杀来。
    原鹿城,县衙。
    通过两天时间对俘虏们的整训,秦风淘汰了两百余人的老弱病残孕,留下六百精壮,从中挑选一些身强力壮、老实听话的人担任伍长和什长。
    行伍从军与当土匪不同,当土匪需要提拔凶悍之人当头目方便威慑群匪,而在行伍之中是靠军纪来维持,服从长官的命令是军纪之中最为重要的纪律之一,无论你多凶悍之人、有多么桀骜不驯,在军伍之中都得听长官的话,否则就整死你,而且是光明正大整死你,长官再窝囊也是长官。
    所以从这些俘虏中提拔老实听话的人担任基层军官更有利于管理他们,这些人更容易把命令执行下去。
    秦风正打算带着六百骑兵和这些俘虏转正的六百人返回新蔡,杜松急匆匆走进大堂禀报:“都尉,城外来了一票人马,千余众,为首一人自称巡江夜叉,让、让都尉快快出城受死!”
    “啥?巡江夜叉?怎么听上去像是一个匪号?”秦风一脸诧异道。
    杜松说道:“可不是匪号么,这巡江夜叉就是翟宫的匪号,他是江宫和沈成的结义大哥,今日带着人马来替他們寻仇来了!”
    秦风听得一拍案桌大怒道:“吾等来此并未打算对付这些山贼水匪,本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以免被官府和曹操捡便宜,没想到这帮恶贼不识好歹,竟然主动上门挑衅,既如此,点起人马随吾出城会一会这巡江夜叉!”
    杜松有些担心秦风手臂上的伤势:“都尉手臂上的伤?”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好得差不多了!”
    二人当即点起五百人马打开城门杀出城去。
    翟宫带着人马在城外两里摆开了架势,本身就一群山贼,也没有经过军阵训练,队伍稀稀拉拉,歪歪扭扭,一个个站着都是东倒西歪,还有人不停的打着哈欠。
    秦风和杜松带着人马在山贼们一箭之地外勒马停下。
    翟宫见状大叫:“来者可是秦风?”
    秦风把虎煞三尖刀往地上一跺,气势威武的大喝一声:“烈焰军统领秦风在此,何人敢在此挑衅,吾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翟宫倒也被秦风这气势震住了一下,而后便是更加愤怒,抬头用环首刀指着秦风大喝:“吾乃巡江夜叉翟宫是也,汝杀吾兄弟,还不速速纳命来!”
    说完拍马就向秦风冲过去。
    秦风见翟宫身后山贼们没有跟着冲锋,他当即抓起三间刀,双腿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马蹄声在两军阵前回响,秦风大喝一声,看准时机举刀就劈过去。
    翟宫也不示弱,同样一刀砍过来,“当”的一声,他右手手臂瞬间被震得麻木,手中环首刀当场掉落在地。
    不等他反应,秦风又一刀斩过来,翟宫神色惊惧,突然一个侧身翻下躲在了另一侧马腹。
    “咦?这家伙竟然有如此骑术?”秦风一刀斩空不由惊讶。
    这时两个人错身而过,躲在另一侧马腹的翟宫突然一扬左手,从左手掌下下飞出一刀白光直射秦风面门。
    “我曰尼玛!”秦风脸色一变,立即扭头身体后仰,千钧一发之间嘴巴一张咬住物,却是一把雪亮飞镖。
    有没有搞错,又玩阴的,斗将用暗器?没听说过啊!
    “噗——”秦风吐掉飞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双腿猛的一夹马腹,大喝一声:“哈——”
    战马似乎知其心意,猛的加速向翟宫冲去。
    翟宫兵器已掉落,飞镖暗器又失了手,哪里还敢停留?当即拼命打马狂奔。
    秦风在后面猛追,见对方骑术了得,他的坐骑也不什么好马,只怕是追之不上,当即扬起手臂,身体呈反弓形,腰腹突然发力,手上虎煞三尖刀就投掷了出去。
    三尖刀在空中划过,刺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前面马背上的翟宫扭头一看,脸色巨变,立即又一个翻身藏在一侧马腹。
    他躲得了,马却躲不过,马背被三尖刀瞬间穿透,将它钉死在地上,他也被甩了出去。
    秦风策马飞奔而来,伸手抓起还在颤抖的三尖刀一提缰绳,战马瞬间扬蹄立起转了一个身。
    翟宫被摔都七荤八素,还不等他翻身爬起,三尖刀瞬间就斩下了他的头颅。
    秦风挑起翟宫的人头,大喝道:“翟宫已死,投降者免死!”
    身后杜松立即跟着大喊:“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五百兵士齐声大吼,颇有威势!
    翟宫手下近千余部众,此刻都是茫然无措,首领就这么轻松被人杀了?这一幕虽然被被他们亲眼看见,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一直以来的印象里,翟宫都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而且还有一手令人防不胜防的袖里箭,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一个照面就惨死于刀下。
    “哐当”一声,千余山匪之中有人丢下了兵器跪在了递上。
    紧接着附近又人两个人同时丢下了兵器,于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丢弃兵器跪在地上。
    只不过片刻工夫,千余人已全部投降。
    秦风丢下血淋淋的人头,挥了挥手。
    杜松立即带人上前受降,收缴这些人的兵器。
    秦风正要打马过去,这时却感觉怀中盔甲之下似乎有东西在动,他伸手进去摸出一个蛋来,这正是从铁鹞岭山崖壁上的洞里掏出来的蛋。
    这是黑风的卵,此刻这枚卵躺在秦风的手心里不停的颤动,蛋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紧接着又是个洞,一个细小且尖锐的鸟喙不停的啄穿着蛋壳。
    很快,蛋壳上就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小小的灰不溜秋的雏鸟的脑袋就钻拉出来。
    秦风瞪大了眼睛,“这么快就孵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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