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副牌,麻将,他的确不拿手,所以就算输,心里也不会这么堵的慌,可是扑克……却是他最拿手的牌,没有之一。
    冰凉的手被人握住,叶卿在他眼前蹲下,温言道:“一次的输不代表什么,变数总是超乎想像的多,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没有人能立于不败之地,振作点,嗯?”
    荷言抬眸看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知道……我会振作的。”他深吸口气,在别人面前,脆弱总是习惯性的去隐藏,此时,竟有些盼着早些回家了。
    今天,江一零还真是给他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心回家,桌子上是已经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见他回来,楷祭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本想找他算私自逃跑的帐,可在看到他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的血滴时,算账的念头立刻被踩在脚下。
    “又怎么了?伤口不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吗!”把人拉进浴室冲洗血迹,冰冷的水滑过不知什么原因总是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荷言被激的一缩。
    “还知道疼啊,那知不知道我会心疼?”楷祭见冲的差不多,便转身去拿上次向护士要的,还没有用完的纱布给他小心翼翼的缠上,温热的手背上,却被什么打湿,他抬头,是荷言安静掉泪的茫然神色。
    “我真的……很没用么……”他喃喃自语,这么多年积累的自信,开始摇摇欲坠。
    ☆、【022】 被逼着成长
    “你当然有用!”楷祭用袖子轻拭他的脸侧,“我知道你好胜心强,肯定又是输了牌才这样的吧,你啊,你太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总是在无意中就被别人掌握了你的弱点从而加以利用,荷言,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存在理由,若是没了你,那我也失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亮白色的灯光下,是楷祭柔软的表情,他呆呆看着,许久,又别过脸去,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就会说好话,好话谁不会说?”
    松松打了个结,楷祭看着他弧度完美的侧脸,无奈的叹口气,“但它就是有用不是么,”他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喂,你还要逞强到多久?”
    荷言抿紧唇,最终还是投入这个人的怀抱,享受这一方没有竞争的安宁之地,强劲有力的心跳是最好的催眠剂,这一天真的过的太漫长,也太累了。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缓,楷祭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看看桌子上的饭菜,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受伤呢,视线又落到那张睡着时总是显得稚嫩的脸颊,脸侧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浅粉色疤痕,那是那女人把照片摔在他脸上造成的,不过还好伤口并不深,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的毒,还有手背上好不了的伤口,还有他眼底深埋的伤痛……
    想好好的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但又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让他成长,他是狼王,他也是在不断的磨练中举步维艰的走来,明白过度的保护只会适得其反,所以……
    所以只能看着他,看着他从里到外,遍体鳞伤的被逼着成长!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苦心孤诣的将他所有的一切摧毁,我对你良心的认识,可是又涨了一层啊!”高跷着腿的男人将烟灰抖落在流光溢彩的烟灰缸里,嗤笑着对面坐着的嚣张小子。
    “我们江家的人,如果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江一零灌了一口烈酒,跟喝水似的眉头都不皱的咽下去,“你以为,都像你们家那些草包啊!”
    “切,随你怎么说,草包也照样过的比你们逍遥自在!”早就知道这损友嘴里说不出人话,男人根本不在乎的重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晃晃手中的玻璃杯,暗红色的浓稠在杯中荡漾,江一零耳边响起荷言那句不甘不愿的哥,嘴角的笑意得意中又夹杂着令人看不清的意味:
    “下一步嘛,当然是……静观其变,看他能不能成为我的第二个对手……”似乎又想起什么,江一零的眸子里燃起两簇充满斗志的火苗。
    “你还在找他?”男人语气夸张,“知道的,你是在找对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找失散多年的情人咧!”
    “当然要找,赢了我人就没影了,我不是‘弃夫’是什么?”记忆中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又在侵蚀着他独自立在这所谓的巅峰的岁月,江一零仰头,将所有的酒全部灌进咽喉。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荷言循着黑小子前些日子告诉过他的地址,亲自上门去找他,楷祭则去上班了。
    这是一处简陋的平房,属于西街的边缘地带,环境幽静,巷子很窄,荷言抬手敲敲掉漆的门,很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看来齐凤也在家。
    果然,锁开的声音过后,齐凤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见是荷言,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啊,快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天气已经开始泛凉,齐凤穿上了长袖衣服,也即便是这样,荷言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处延伸出来的纱布。
    “这是怎么了?”他用眼神示意,齐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自己的伤,掩饰的笑道:“没、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摔的,呵呵……”
    荷言却不吃她那套,语气咄咄逼人:“是不是又是龙虎帮那些人来找的麻烦?!你哥呢,他怎样了?”一边说着,已经转身想屋子里走去。
    齐凤跟在后面解释道:“不、不是的……真的是我不小心……”门打开,黑小子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在擦拭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他转过身子,也让荷言看清了他胸前遍布的淤青……
    他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小子放下手里的膏药,淡然道:“打架这种事,我们这里很常见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来是要学牌?”
    的确,自己来是想要学牌的,荷言冷静了几分,“是啊,顺便来看看你们,他们再怎么过分,也不能对齐凤下手吧,一群败类……”
    还是有几分愤愤不平,齐凤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软声道:“真的没事啦,荷言哥哥瞧不起我们女生哦?”
    “我哪有……”荷言把捎带来的一袋子水果放到桌子上,“我最欣赏坚强的女孩子,喜欢都来不及,怎么敢瞧不起啊,这些拿起洗洗吃吧,听说女孩子吃水果可以养颜的。”
    “嗯。”齐凤高兴的点点头,拎着水果去了院子。
    “还是麻雀?”黑小子已经涂好了药膏,随手扯过长袖衫套上,望着他询问道。
    “不、不是,这次我想学的,是纸牌,你拿手么?”
    黑小子顿了一下,纸牌啊……好久没玩过了,“还好,切磋几局试试看吧。”
    “嗯!”
    ☆、【023】 没在怕的啦
    周六夜晚的西街,总是比平常更加热闹和吵杂,和黑小子拼了一天的牌,此时手又开始不听话,荷言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小羊羔,等待着哺乳般的张着嘴,不时有人塞进去一个虾饺。
    美美的把虾饺嚼碎咽下去,唔,人间美味,有人伺候着的感觉真好啊,亮亮的眸子看着楷祭认真吹着还冒着热气的虾饺,偷笑几下,继续张嘴等着。
    原本人头攒动的地方却纷纷有人后退,打斗的声音近在耳边,荷言和楷祭同时转头看向对面,几个胳膊上纹着青色狰狞图腾的男人正对一个人拳打脚踢,可那人吭都不吭一声,顽固的抱着头任其狠厉的拳头和脚印不断打在身上。
    西街不太平,这是常有的事,荷言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这本不是太平盛世,所谓的和谐,只是伪装在肮脏动乱之上的美丽外壳罢了,人,真的不能只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因为那样,会轻易的便被现实扼杀。
    “哪里都是这样的,感伤什么。”楷祭明白他的心思,不由得安慰起来,荷言摇摇头,不知是在否决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别的什么。
    怀里抱着包子的小女生原本想回到原位找自己的哥哥,却见到哥哥被一群人……她震惊的扑上去大喊着不要,可惜,却正好趁了那些男人的意。
    “啧啧,就说这小子有个带劲儿的妹妹,小妹妹,心疼了啊,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就放了他!”踢踢脚下半死不活的人,那小女生已是哭不出声来。
    弱者,注定被欺辱。
    围观的人只是围观,没有人插手。
    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竟想起黑小子,荷言猛然站起来,扬声道:“哟,我还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你啊!”
    那领头的男人一愣,看向这边,隔得不远所以荷言那张秀气的脸立刻收入眼中,嘴角邪佞的笑愈发明显:
    “你是谁?怎么,想管闲事啊,”他眼神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荷言的身子,“行啊,你来也一样,小妞暂时留着,哥几个男女通吃的,哈哈……!”
    周围几个男人也跟着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楷祭欲站起来,却被荷言按住肩膀拦住,他眼神比对面的男人更轻蔑:“哦?是吗,其实我只是提醒你,你曾经还是一个小子的手下败将,今儿在这看见你,只是吃惊罢了,在西街输得那么惨,还敢在这里出现啊,不怕被知道的人笑死?老大,就你这样儿的,除了拳头之外,还有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哈!”
    没错,这个领头的男人,便是龙虎帮的老大,那天输给黑小子的人。黑小子家着火,肯定也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男人被当众羞辱,不怒反笑,“说的真好啊,对,肯定有人会笑我,”不然也不会追杀黑小子那么多次了,“但赢我的不是你啊,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就你清高?!”
    “我就算没什么本事,也照样赢到你跪下喊我爷爷!”黑小子对自己有指导之恩,看着欺负他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哪能袖手旁观。
    “耍嘴皮子谁不会,好啊,来一局,赌什么?”龙虎帮的老大似乎已经认出他是谁,但他一向自负,谁也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荷言,又怎会让他升起敬畏之心。
    “赌、你、的、命!”荷言一字一顿,清晰的让所有人愕然。
    “哈、哈哈,”男人干笑了几声,“就你?好啊,那要是你输了……”他缓缓一步步走近荷言,近到彼此间无距离可言,才压低声音道,“就做我的人,天天被我干,干到死为止!”
    荷言没有向以往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相反,仰视着男人的眸子勾的极其妩媚:“好啊,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知道身旁的人恐怕要被自己气死,荷言即使不看楷祭的表情也笑得内伤,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怕,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有种……怎么说呢,有靠山的感觉?
    排场摆开,荷言和男人各据一方,荷言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几毛钱一只的灯泡亮的刺眼,却清楚的照亮了桌面上的每一张牌。
    “不知道你纸牌拿手还是不拿手呢?”男人让手下洗牌,自己则抽着烟悠闲的坐着。
    “我什么都不拿手,但我什么都会。”荷言活动着手腕,楷祭就站在他的身后,以一个观看者的姿态。
    这臭小子,知道自己在,还真是什么都敢惹了,唉……
    “好大的口气,”男人大掌一挥,牌被推成一道直线,“那就开始吧。”
    ☆、【024】 天不佑谁
    “等等,好戏怎能少了我。”嚣张的口气,玩世不恭的笑容,江一零叼着一根烟出现在视野里,荷言一惊,原本戏耍人的心情顿时冷了大半。
    真是阴魂不散!
    “你又是哪来的野小子?”比气焰,男人自是不会逊色。
    “来救你的救命恩人。我赢,只要他不死,行吗?”江一零看着荷言,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他跟龙虎帮的老大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纯碎是来凑热闹找乐子……
    顺便羞辱荷言罢了。
    偏偏荷言对他又是想抗拒而不能抗拒的,他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认输,虽然他总是输。
    “行啊,虽然这个男人该死,但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呢,我不亏。”荷言不是那些假仁假义的人,这个社会的道德,若是单单只靠着所谓的法律和警察去维护,那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时候,狠辣一些,未必不是做好事,为民除害!
    江一零伸腿勾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就是……想和你做对,让我看看,你到底还要多少本事,供我摧残!”
    修长的手在已经码好的牌上一抹,原本直线形的牌变成像花儿绽放一样的形状,他拿走了第一张。
    牌局,开始。
    “纸牌的赢法,在于快,不能让别人在你出手之前出手并且把你封死,所以你要学会大胆出击,觉得荒唐也无所谓,比如他出点数最小的,你手里很多套牌就可以压下去,但这个时候,却要洞察时机,根据已经下去的牌,去猜每个人手里的牌,然后判断自己是不是可以出点数最大的牌去压,不是压一个人,而是去压牌桌上的所有人!”
    黑小子的话被记得牢牢的,其实这段,他已经深有感触,因为迎新晚会上的那一局牌,江一零就是这么做的。
    摸完牌,荷言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牌,算不上好,但也不是烂牌,两副牌,四张王,他手里有两张,8张2,手里有三张,但即使是这样,感觉还是有着被江一零全部封死在家里一张牌都下不去的恐惧感。
    江一零晃晃手里的牌:“红桃在这,三个10。”红桃五不出,先出10,果然是他的作风。
    这是在试探他们的大牌以及他们都吃什么张数的牌呢!一箭双雕,哼!
    “j。”荷言扔牌,顺着打比较保险些,暂时不跳牌。
    “a。”龙虎帮的老大倒是没这么多算计,从他暗藏得意的眸子里来看,他的牌很不错,如果是这样,那么可以假设两张王都在他手里,且2最起码有三张以上。
    但是……荷言用食指敲着下巴,江一零说过打牌是为了羞辱自己,那么就算他有一手烂牌,也一定还有后招,小心为妙。
    “跳。”江一零出声,打断他的分析,荷言微笑:“我也跳。”
    “哈,就你这样儿的,还想着赢我啊,看来老天爷不想帮你哦!”男人愈发得意起来,狠狠将几张牌摔在桌子上:“七个6!”
    “跳。”
    “我也跳。”荷言对对面男人的一切都无视。
    “七个9!”
    围观的惊呼起来,靠,果然老天爷打盹了,竟然真的在帮他!
    却在此时,江一零出手,“六个k,挂小。”
    没有更大的了,没人跟牌,江一零沉吟一下,再出了一张5。
    荷言吃的是单张和双,就像打开一个缺口一样,他先用一张2封了5,然后出双,龙虎帮的老大那里一定没有双,也不怕江一零,因为他那里就算真的有两张2,照样可以用王封死。
    他手里的王,可都是大的,既然剩下的一张在江一零手里却已经下去了,那么剩下的一张,一定是小。
    不出所料,男人没有贸然在荷言出2的时候出王,结果被他钻了空子,竟真的赢了。
    拍拍手,却见江一零皱眉盯着桌上的牌,指着最后一张陪着王下去的5,问道:“这样的出牌方式,是谁教你的?!”
    ☆、【025】 你左右我心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荷言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迫切,而是咄咄逼人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哪,我可以帮你干净的做掉他。”江一零不愧是江一零,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说要救他,眨眼就要杀他。
    为什么会好奇这个?认识黑小子的人可真的是没几个,荷言敛目,的确,要做掉对面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事,就算是他赌输了,杀了他后患无穷,谁知道龙虎帮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江一零动手,那么麻烦自然都会转嫁到他的身上去了……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随手拿起一张纸牌,向小摊主借了一支笔,刷刷把名字和地址写了上去,递给江一零之前,荷言警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要找他的麻烦。”
    “我明白。”一个用力从荷言手里抽走纸牌,江一零收好之后便道:“我会做掉他的,几天之后或许西街会清静很多,再见!”说罢大步走掉,留下龙虎帮的老大吹胡子瞪眼,想杀他?就算赢了也没那么简单!
    当然,这是在他不了解江一零的家世下的想法。
    兆瑞悄然隐身于一棵树后,眼见着叶卿从商场里出来,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看来是去购物了,他只是偶然看见的,不过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打算。
    只见叶卿刚走出大门,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叶卿却不上车,隔得很近,所以兆瑞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少爷,老爷让您今晚回家一趟。”司机恭敬的下车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叶卿倒退一步,离着车远了些。
    “可是……老爷让我带您回家……”司机有些为难。
    “我自己会回去的,呵,”他轻笑一下,柔和了原本冷情的面容,“你是新来的吧,我从不坐别人的车的,因为那代表,我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明白吗?”
    司机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恍然大悟道:“明白了,那少爷慢走。”
    “嗯。”
    还真是个谨慎备至的人呢,兆瑞轻扯嘴角,从树后走出,看着叶卿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义父对他,真的算是很好,从小到大,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因为他的命令,他从不曾违抗过。
    回家,真是个温暖的字眼,叶卿不自觉的微笑,他好想将来有一个自己的家,家里,有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喜欢的人,唉……轻叹口气,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少爷好!”门口守着的两个男人弯着腰,问好之后便立刻打开了门,顺手接过叶卿手里的东西,一个留在原地,一个跟着叶卿走了进去。
    “义父。”依靠在沙发里读报纸的中年男人闻言抬头,英俊的眉眼,紧抿的薄唇,表面柔和的眸子暗藏着几分锐利,慈祥笑道:“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吧。”
    “好。”他听话的先去卫生间,饭菜也在他洗手的短短几分钟之内,一一在饭桌上布好。
    “怎么样,在学校还过的好么?”刚坐下,义父便为他夹了几筷子香喷喷的菜,他点头道:“嗯,还好。”
    但是没想到,义父却接着道:“这次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不,是非做不可。
    “义父请讲。”他端起碗,慢慢吃着。
    “江家要选继承人,下面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是我们要挺的人,二儿子,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就摸不透,而三儿子,则是流落在外,你知道是谁吗?”
    直觉告诉叶卿,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
    “是谁?”
    男人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呈上一叠照片,他放下筷子,擦擦手接过,一一把照片放在了饭桌上。
    别人没看到,第一个跳入视野的,竟是荷言?!
    “就是他,听说他和你在同一个学校和班级,还是同桌?呵呵,你需要做的,便是不能让他回江家,直到江大少爷继承家主之位,就万事大吉了,明白么?”
    至于二少爷,并不在这个学校,他会另行安排人去调查的。
    “明白了……”叶卿眼里只剩下照片上笑得跟个孩子的人,似乎是偷|拍的,但技术很好,照片里的人在吃着什么,一脸享受的模样,而他挽着的人,则是那天他见到过的……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剩下的几个你认认就好,以后我会带着你跟他们一一去接触的,好了,正事儿说完了,吃饭吧!”
    他没有收起照片,叶卿莫名有些窃喜,随意扫了一下旁边几个人的照片,没想到和荷言打牌的江一零竟也是江家的人,再便是一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男人,甚至只透过照片,你就感受到他的狡猾――
    这是江家的大少爷。
    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吃着,却听义父又提醒了一句:“听说龙少跟江家的老三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帮你去查一查,小心为妙。”
    “嗯,知道了,谢谢义父。”
    等到吃完饭,送义父回房,叶卿才把照片全收了起来,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之后,对着某张,看了许久……
    然后轻轻的,轻轻的把照片贴在自己唇上,甜蜜微笑。
    良久之后,他把其他照片放在抽屉里,这一张,放到了枕头底下,拍拍松软的枕头之后,才心情很好的去洗漱,或许,今晚的梦里,就会有他吧!
    ☆、【026】 夺取你想给别人的
    当真的进入梦乡,卧室的窗户却被悄悄打开,这里是二楼,所以上来个人并不是难事,当然,凭他的身手,就算二十楼,若是想上,也照上不误。
    重点是,如何在不被人差距的情况下潜进来,这里可是大毒枭的住宅,守护森严,不过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兆瑞如猫儿般落地无声,进来之后立刻转身关了窗户。
    已是入秋,天气开始泛冷。
    这是个很简约的卧室,浅蓝色的基调――窗帘,床单,枕头……给人一种疏离,偏偏床头一盏明黄色的暗灯却温暖了这种说不出的冰冷。
    果然很符合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他缓慢走近,一步步,离着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张没有防备的睡颜也撞入视线,这人是自己的对手,敌人,仇人……他不断的说服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子,想去亲吻那紧闭的薄唇,粉白色的,带着对他来讲,无声的诱惑。
    陡然,那双眼睛在他得逞之前睁开,叶卿吃惊之下立刻做出反应,可是他快,兆瑞比他更快,被窝下的腰侧,已经被抵上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枪?
    他不动了,唇却被人欺上,狠狠的蹂躏着亲吻,不停的深入,到他不能呼吸为止……就算如此,他的大脑还是很快脱离混沌状态,飞速运转起来。
    兆瑞为什么会在这,他有什么目的,还有……义父的家可不是只养着一条狗就万事大吉的普通人家,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松的闯进来!
    湿热的舌头勾勒着他的唇线,兆瑞意犹未尽的站起来,眼里的迷恋已经变为看不透的深沉,手却丝毫不放松的拿枪抵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肿的唇说出的话并没有浸染上他渡过去的滚烫温度,兆瑞略有些失望道:“一个,非常想对你开枪的人。”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否则我一喊,就算你开枪,你照样也会交代在这!”
    叶卿仰视着他,不留情的威胁却换来一个不屑的笑容:
    “说的对啊,但是你若是死了,那你心里的那个人,该怎么办,你舍得吗?”谁说他是正人君子的,谁说只有坏人才会不择手段的?
    叶卿抿紧唇,不说话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一了百了,但是,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呢……”手抚上叶卿的侧脸,柔滑的,温热的,他不禁想要更多的顺着他的睡衣领子探了进去,叶卿身子一抖,却让他找到了更好的报复方法。
    于是便一手拿着枪,一手慢条斯理的脱起自己的衣服来,解着扣子,眼睛紧紧盯着叶卿,叶卿不是好相与角色,所以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等到一丝|不挂,他便轻巧的滑进被窝,叶卿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但他知道,他是在伺机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是……
    来不及了。
    就算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一边脱着身下人的睡衣,一边去感受睡衣下逐渐紧绷起来的身体。
    然后,握住他的脆弱,缓缓动作,人都是肉做的,就算表情微变,但身体总是比什么都诚实的展示着它所得到的愉悦。
    直到感受到手心的湿濡,他才借着这慢慢去开疆拓土,叶卿咬牙道:“卑鄙。”
    “谢谢夸奖,以后我还有更卑鄙的,你慢慢享受吧。”一边说着,已经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缓慢却坚定的侵入这具青涩的身子……
    闷哼一声,叶卿被他在脱衣服时候就被睡衣绑起来的双手紧握成拳,兆瑞……你给我记着!
    可已经容不得他想再多,身上的人节奏猛然加快,逼得他只能狠狠闭上眼睛,骗自己去把身上的人想象成别人……
    ☆、【027】 感情是笔债,越还越亏欠
    “他死了?”穿着纯手工制作的黑褂子的男人蓦然转头,似乎还有些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下属低着头,语气肯定道:“是,而且是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过世,只是一直无人知晓而已,因为之前他就不喜出门,所以……所以才在最近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男人带着满满沧桑的眼神黯淡下来,人,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消磨,谁都会有一死,只是这人的死,自己格外不能接受而已。
    “你先下去吧。”他挥手,自己则进了书房,从被锁住好久的抽屉里翻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打开,一张黑白照片掉了出来。
    那上面的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距离,那么近,幸福一伸手就能握个满掌,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那人却不在了,继续留下他一人承受着思念的侵蚀。
    他活着的时候是这样,死了的时候亦是这样。
    那那个孩子呢?他教出来的孩子,一定跟当年的他一样,倔强而带着令他着迷的孤傲,本以为该死的人都死了,或许他与他之间,还有一线转机,但没想到的是,一切已经成定局。
    江家的家主叹口气,把照片抚摸许久之后方才放回笔记本中夹着,我们,迟一点,天上见。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看看,他教出来的孩子,是否有成为江家继承人的资格。
    他不会令他失望的,他坚信。
    周一开学,荷言揉着眼睛百无聊赖的读着英文课本上的词句,身旁的位子还是空着,奇怪,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叶卿迟到,一般来讲都是他迟到的几率比较大的,眼见着就要去升国旗,他皱皱眉,难道叶卿生病了?
    果然,到了升国旗的时间叶卿还是没来,荷言跟在人流后面,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眸,是兆瑞。
    “在担心你同桌?”兆瑞依然是春风满面的模样,端的是一副关心同学的无害面孔。
    “嗯,他从来不迟到的。”荷言语气里透漏着关心,兆瑞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表情竟变得有些阴郁:
    “荷言,你对谁都是这么好么?”
    所以才让叶卿对你死心塌地,百般小心的去暗中帮助你,呵护你么?
    荷言不明白他的话中话,坦白道:“不是对谁都这么好,我哪有这么滥情,叶卿是我的好哥们,我关心他,没错的吧!”
    好哥们?兆瑞在心里冷笑一声,你当他是好哥们,怎么不问问他当你是什么。
    嘴上却附和道:“是啊,关心是应该的,不过他没来可能是身体不适吧,不用太担心的,嗯?”
    “嗯。”荷言点头,只以为这只是同学之间再普通的对话,没有看出兆瑞眼底的几分嫉妒。
    第二节课下课时候,叶卿才姗姗来迟,脸色很是苍白憔悴的样子,荷言站起来给他让座,不由得问道:“叶卿,你怎么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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