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拍拍手,斗志昂扬地撩开床幔跳下床。
    赵昶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苦着脸,“你知不知道,它可是咱家的宝贝,若是被你踢坏了,最后后悔的还不是你?”
    苏鲤轻蔑地瞟他一眼,“对付登徒子,本姑娘这一招是对症下药!”
    赵昶眼一瞪,“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夫君!”
    苏鲤轻嗤一声,“等我爱上你再说。”
    赵昶一下子没了音。
    苏鲤出了一身的热汗,浑身难受极了。
    赵昶消了痛,目光瞟了瞟,突然向外一声,“来人,给本王抬热汤。”
    热汤很快被抬进屏风后,赵昶声音突然低柔地对苏鲤道,“赶紧去沐浴。”
    苏鲤一诧,“你呢?”
    赵昶眼一亮,“你要和爷一起洗?”
    苏鲤立马黑了脸,“我的意思,是你先洗,这不是你要的热汤吗?”
    赵昶勾着唇,目光深深,“你是在心疼爷让爷先洗?”
    苏鲤轻嗤一声,“你打了两架,身上都臭死了。”说着,她夸张地捏了捏鼻子。
    赵昶突然笑着伸出手就叩了她一个板栗,“跟爷还客气啥?赶紧去。”
    苏鲤一痛,挥着拳张牙舞爪地又扑上来,“你胆敢再敲我板栗试试?”
    赵昶笑着在房中躲闪,狡猾的象只狐狸,苏鲤追他半晌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不由泄了气,冷冷一哼,转身去了屏风后。
    赵昶摸着鼻子笑的好不得意!
    苏鲤从屏风后探出头,“敢偷看,小心长针眼。”
    赵昶轻嗤一声,“你早晚是爷的女人,还需偷看?爷将来要光明正大地看。”
    话未落,苏鲤的一只鞋兜头就朝他扔过来。
    赵昶嘿嘿一笑,接过,满眼皆是宠溺。
    很快苏鲤穿着软袍,趿着珍珠绣鞋,手里拿着一块干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从屏风后走出来。
    赵昶一见,扯掉腰带,褪掉外袍就走进去。
    苏鲤一惊,“喂,你等一下,让管家重新抬来热水你再洗。”
    赵昶隔着屏风一声,“你是爷的女人,夫妻一体,爷不嫌脏。”
    苏鲤擦头发的手一顿。
    这个男人,是真不嫌她?世上愿意用女人洗澡水的可不多。
    不多时,赵昶就穿着软袍斜垮着身子出来了。
    苏鲤一看他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唤他,“过来,给你擦头发。”
    赵昶冰蓝色的眼眸立马爆出一抹光彩,挑着俊眉,抿着得意的嘴角就走过来。
    望着他俊到没边的样子,精悍的体魄相当有存在感,苏鲤突然第一次有些脸红不敢直视他,半低着头,等赵昶走近。
    赵昶一屁股坐在长榻上,苏鲤绕到他身后,拿着干巾为他擦头发。
    半晌了,两人都没言语。
    屋里暖融融的,两人气息相缠,分外融洽。
    不知何时,苏鲤早先对他的成见和害怕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荡然无存,反而和他处的最是自然,好似两人这辈子本该如此。
    放下干巾,苏鲤轻声道,“今晚魏国公府送来名帖,让我明日进府为魏二公子诊病。”
    赵昶一扭头,“不许去!魏国公府脏的很,每个人都心怀叵测,爷不放心。”
    苏鲤点头,“不管魏似锦有没有病,我都得找魏二老爷问清楚我义父的去向?我觉得魏二老爷肯定隐瞒了什么?我义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毫无音讯。”
    赵昶皱眉,“苏澈的事,我派人去找。”
    苏鲤摇头,“此处山脉连绵,人一入深山,就渺小的如同蚂蚁。若不知他采什么药,上哪座山,外人根本无法找到。我也担心义父在山上出事,所以明日我必须亲自问个明白。”
    赵昶想了想,“那明日我就随你一同到魏国公府走一趟,量他们也不敢耍花招!”
    苏鲤叹息,“你还真要护我跟什么似的?我可没有那么弱,明日你不必跟着,由八戒陪我去就好。你一去,身份就变了,我也不好行事。”
    赵昶脖子一梗,“你是怕我闹事?”
    苏鲤眼一瞪,“你即便不闹事,往哪儿一站,别人都吓的魂不附体,到时候,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赵昶一噎,“本王那是天生贵气逼人!”
    苏鲤翻了个白眼,“我去给人诊病,你一个大男人跟着象什么话?再者,我也想瞧瞧魏国公府究竟想干什么?你一去,打草惊蛇,不好。”
    赵昶眉一挑,“你是想以强示弱,独闯虎穴,探探魏国公府的底?”
    苏鲤摇头,“我对魏国公府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探探玉楹的底?我弄不明白她为何要害我?”
    赵昶傲骄地一点头,“有爷给你撑腰,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那怕捅死了人,爷都能给你兜着。”
    苏鲤又翻了个白眼,爬上长榻,身子一倒,“睡觉。”
    赵昶坐着没动。
    苏鲤拉过被子,见赵昶还坐在榻上,眼一瞪,“你怎么还不走?”
    赵昶扭捏地瞟她一眼,“我想再坐一会。”
    苏鲤直接脸一板,一脚把他踢下榻,“赶紧的,别耽误我睡觉。”
    赵昶眨眨眼,站在屋子里唉声叹气,什么时候才能明正言顺地睡在一起?
    唉!
    翌日,朱八赫一早就得了赵昶的吩咐,提着药箱候在门外。
    苏鲤吃过早饭,跟赵昶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朱八赫去了魏国公府。
    门房通禀后,打开中门,苏鲤带着朱八赫跨进魏府,没走几步,就看到霍家绸缎庄的秋月姑娘和几个丫头慢腾腾地从府里走出来。
    苏鲤一喜,急忙迎上去,却突然发现不对劲。
    “秋月姑姑怎么了?”
    一直低头行走的秋月乍然听到苏鲤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随后又倏地低下头,身子往路边一闪,“苏姑娘怎么来了魏国公府?”
    苏鲤走近她,慢慢细瞧她的脸,果然,秋月姑姑两颊红肿,定是被人狠狠掴了掌。再一看她身后,裙子上也是血迹斑斑,显然又被人打了板子。
    苏鲤一看其他几个丫头,皆是如此。
    “到底出了什么事?”苏鲤沉了脸。
    秋月姑姑头低的更低了,“苏姑娘莫问,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鲤看向旁边的几个丫头,几个丫头捂着脸,看着苏鲤,又瞟瞟秋月姑娘,眼睛突然就红了,“魏国公府不讲理,一上来就霸下我们霍家所有的流云纱,姑姑与他们理论,直接就说我们以下犯上,掴了掌,还打了二十大板。”
    苏鲤眼一深,魏国公府竟如此明目涨胆!
    “姑姑还不与我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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