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先后中招,凶横不可一世的乍仑再也撑不住,推金山倒玉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几个手持象牙,眼神空洞的女孩,此刻也像是失去了操控的提线木偶,软倒在地。
    “哒~哒~”
    沉稳从容的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如同死神勾人魂魄的节奏。
    杜蔚国混身湿漉漉的走进在这间奢华的卧室,夜魇眼中红芒隐现,懒懒洋洋的跟在他的身后。
    随手撩了一下头发上的雨水,杜蔚国撇着嘴,满眼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乍仑。
    实在是太高看他了,还特么大自在法王?本以为会是一场硬仗,结果就这,都没用杜蔚国出手。
    只靠着夜魇远程的精神紊乱,他就被几个普通女孩给放倒了,纯纯的银样镴枪头,一触即泄,狗屁不是。
    此刻,乍仑正倚着沙发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明明已经奄奄一息,还强撑着怒目而视。
    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浓烈恨意,恶狠狠的盯着杜蔚国,艰难的说道:
    “煞,煞神,你,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嗵~嗵~”
    就在此刻,户外,低沉有力的枪声突然炸响,随后就极富节奏,一刻不断,如同鼓点一样,勾魂夺魄,这是加装了消音器的svd狙击步枪所独有的枪声。
    啧啧,不错,点发连射,一秒2发,节奏感极强,丝毫不乱,戛玉敲冰一般,赏心悦耳。
    杜蔚国勾了勾嘴角,露出享受的愉悦表情。
    这是艾莉正在清场,乍仑居住的这栋奢华蓝楼的左近,还修建了好些平房,里边住的都是他最忠诚,最彪悍的麾下。
    听见主楼这边的枪声,这些如狼似虎的暴徒们的反应也不慢,很快就叫嚷着,端着武器赶过来支援了。
    300米左右的距离,是艾莉最强悍的击杀半径,她这也算加入杜蔚国麾下以来,第一次痛快淋漓,充分展现出了自己的彪悍战力。
    黑夜之中,这些手持武器,张牙舞爪的凶横暴徒,如同被死神点名似的,头颅纷纷炸裂,一秒两个,几乎是成片成片的栽倒。
    杜蔚国把mp5的保险关闭,斜跨在肩上,慢条斯理的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长长的呼出烟气。
    扫了一眼已经晕死在地上的几个赤身少女,眼神冷冽的刮着乍仑,语气轻蔑:
    “你就是乍仑,就凭你,还特么敢自称大自在法王,要是没人给你撑腰,你特么就是一坨狗屎!披着人皮的畜生!”
    杀人诛心,杜蔚国说得是英语,乍仑显然是听懂了,他一向狂妄自大惯了,自视甚高,性格极端,天老大,他老二,谁也不服。
    即使已经垂垂将死,依然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居然硬撑着坐了起来,口吐黑血,戟指怒目:
    “煞,煞神,你不用嚣张,敢动我,你必死定了,你别想活着离开暹~呃~”
    乍仑猛地呕出一大口血,眼神开始涣散,杜蔚国弹了弹烟灰,斜眼嗤笑:
    “呵,怎么,不服气是吧?你是不是还指望着你的好姐夫昆擦能给你撑腰报仇啊?
    别妄想了,你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他,还有你爹,放心,很快,你们一家都会在地狱里团圆的。”
    “呃,你~你~”
    乍仑此刻已经无力说话,眼睛血红一片,极尽全力的圆睁着,眼眶都快瞪裂了。
    “行了,你特么瞪个死鱼眼,吓唬谁呢?赶紧死吧。”
    杜蔚国多少有点不耐烦了,眼神一厉,手指轻弹,烟头飞起,如同子弹一样,直接砸在乍仑的脑门上。
    血四溅,乍仑仰面栽倒,气息全无,乌隆大自在法王,煊赫一时的枭雄此了账。
    片刻之后,杜蔚国,艾莉,还有唐厉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卡车,直接开到了蓝楼的跟前。
    三个人往返多次,直到把卡车的后斗装得满满登登,这才趁着雨夜扬长而去。
    至于警察之类的,全程连个鬼影子都没见一个,由此可见,乍仑在当地的凶威多甚。
    1小时之后,临近佛晓,乌隆城北,隶属于乌隆马帮的货场突然燃起冲天大火,许多人在睡梦中就直接化作飞灰。
    无数衣衫不整,惊魂未定的马帮暴徒,才刚刚拎着武器,没头没脑的从房里冲出来,就被架枪的艾莉点名,脑袋就如同烂西瓜一样,爆成一团。
    艾莉稳稳的蹲在货场的围墙上,脸色冷峻,眼神犀利,肩膀上扛着一把m16,一边冷静的扣动扳机,一边紧咬牙关,自言自语的数着。
    “52,53~~玛德,还差167个,老娘就特么还完饥荒了,再也不用白干活了!”
    艾莉这婆娘,由于出身的原因,对于钱财异常执着,之前在苏门答腊岛,为了保命,她用500万美刀的价格,买了自己的命。
    杜蔚国和她约定,艾莉每干掉一个杂兵,都算她清账2万块,也就是整整250条人命,可以彻底结清饥荒。
    杜蔚国实在太强了,手段通天彻地,之前艾莉甚至连帮手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之前对战蛊师的时候,烈火焚山,惊天动地,场面搞得如同神仙打架一样,艾莉心惊之余,难免有点灰心丧气。
    好在这次剿灭乌隆马帮的行动,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丝能尽快还账的可能性,重新打起了精神。
    早上6点,天光大亮,风停雨歇,黑云尽散,乌隆城北郊的马帮大本营连同着几百帮众,也被一把大火彻底烧成了白地。
    至此,盘踞暹罗北部几十年,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乌隆马帮精锐尽失,一蹶不振。
    后来这些残存的牛鬼神蛇,又被霍卫唐厉他们带队伍连根刨起,就此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乌隆城南向50公里,孔敬府城中,一处位于街边,华人经营的简陋野摊。
    灰扑扑的遮雨棚下,摆了几张老旧的餐桌,围了几把都已经爆浆,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竹凳。
    杜蔚国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毫无风度,鲸吞龙吸一般,一口气就把小半碗红油抄手连着汤水倒进了嗓子眼,脑门鼻尖瞬间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油汗。
    “爽!”
    这野摊虽然破旧不堪,毫不起眼,但是老板手艺正经不错,抄手用料新鲜又扎实,非常地道。
    尤其是他家自己做的红油辣子,味道贼正,杜蔚国吃得酣畅淋漓,心中畅快,赞不绝口。
    杜蔚国大喇喇的抹了抹嘴,朝着正在灶台忙乎着,黑瘦的老板招呼一声:
    “老板儿,啷个抄手巴适得很,再多煮上10碗,记得多放海椒!”
    “要得~”
    听见地道的蜀地口音,还有衷心的夸赞,老板黝黑的脸上顿时扯出一个朴实的笑容,露出满口白牙,开心的回了一声。
    老板家的儿子,大概能有12,3岁,虎头虎脑的,十分伶俐,正在摊子上帮忙。
    听见杜蔚国的吆喝声,这小子顿时眼珠子瞪得溜圆,语气惊诧的问道:
    “老板儿,我们家的抄手连汤带料,一碗足有半斤,你们几个人都已经吃了18碗了,还能再吃下10碗?怕不是要把肚皮撑爆啊?”
    这18碗抄手当中,其实杜蔚国只吃了4碗,艾莉和唐厉一人吃了2碗,剩下的,都让夜魇这个饭桶给炫了。
    夜魇这家伙根本不挑食,荤素不忌,基本上就是大舌头一舔,一碗就直接进肚了,碗底干干净净的,都特么不用刷了。
    夜魇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只普通体型的黑狗,实际上体重却足有800多斤,就这分量的抄手,它特么可以无终止的吃。
    唐厉性格沉稳,能担事,这会基本已经从凌晨的震撼当中恢复过来,这个摊子是他找到,自然熟悉,也认识这个小孩,笑着打趣道:
    “哈!虎伢子,咋?你这开店的还怕客人吃得多吗?难道你还怕我赖账不给钱啊?”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虎伢子机灵,小小年纪就已经练就了一副铁齿铜牙的好口才: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咱们厉哥可是做大买卖的,每天都是金山银海一样的进项。
    而且厉哥为人最讲道义,扶危济困,童叟无欺,怎么可能赖我们区区几碗抄手钱。”
    唐厉被他给逗笑了,掏出几张泰铢递给虎伢子:
    “哈哈!几天不见,你小子都学会激将法了,还能冒出两句成语,行,有出息,去商店帮我买两包烟,骆驼牌的,余下的钱给你买吃。”
    唐厉一共抽了2百泰铢出来,一包骆驼香烟,在暹罗当下差不多要卖50泰铢左右,等于是直接给了虎伢子100泰铢的小费。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笔钱可算正经不少了,要知道,他家的一碗纯肉抄手,也才买20泰铢而已。
    虎伢子这孩子虽然没念过书,但是眼皮子并不浅,没有见钱眼开,连忙推辞:
    “厉哥,不用这么多的,能帮你办事,是你瞧得起我。”
    朴实的老板也连忙帮腔:
    “厉哥,你平时就总照顾我们,今天还带着大老板来照顾我的小生意,都已经够意思了,可别再把孩子给惯坏了。”
    唐厉假装板起脸,加重了语气:“莫要啰嗦,虎伢子,给你就拿着,快去快回。”
    老板瞥了唐厉一眼,半推半就,无奈的说道:“行吧,虎伢子,还不赶紧谢谢谢厉哥!”
    一听这话,虎伢子顿时笑的见眉不见眼,忙不迭的接过钞票,没口子感谢:
    “谢谢,谢谢厉哥,我马上就去。”
    虎伢子刚想转身跑开,就又被杜蔚国给叫住了,他也掏了几张钞票连同一个空烟盒一起递给他:
    “你叫虎伢子是吧?你多跑几个商店,实在不行,就去一趟百货商店,帮我也买几包这种烟。”
    看见杜蔚国递过来的钞票,虎伢子直接愣住了,他认识这钱,这是美钞,而且还是百元面额的大额美钞。
    当下,一美刀可以兑换20几铢,黑市更高,杜蔚国随手扯了4张百元美钞出来。
    这特么可就是8000多铢了,已经相当于虎伢子他们家一个月的流水,小半年的净利。
    就连唐厉都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先生,您抽的这款黑金百年寿比较稀罕,孔敬府贫瘠,恐怕未必能买得到。”
    杜蔚国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语气随意:
    “没事,虎伢子,你去找找看吧,有就买,没有就算了,快去吧。”
    经历了今天凌晨,惊心动魄的剿灭马帮行动,唐厉对杜蔚国心服口服,暗生敬畏。
    他也不敢违拗杜蔚国,只好接过他手里的美钞和烟盒,硬塞在傻愣愣的虎伢子手里:
    “赶紧去,虎伢子,好好帮先生找找看。”
    “哦,哦~”
    虎伢子懵呼呼的点了点头,死死的攥着钱,转身飞也似的跑开了。
    他的身影才刚刚跑开,街尾的地方,就走过来几个流里流气的,穿着灰扑扑的隆基(长裙),面相凶横,手里拎着黝黑缅刀的家伙。
    这些家伙,表情凶狠,嘴里骂骂咧咧的,步伐十分嚣张,快步朝着野摊的方向凑了过来。
    一看见这几个牛鬼蛇神,老板顿时色变,慌慌张张的的说了一句:
    “厉,厉哥,那个,我今天有点急事,就先收摊了,饭钱不要了,你们赶紧走吧。”
    唐厉可是唐门高手,眼神犀利,自然也看见了这几个半人半鬼,穿着隆基的缅族街溜子,顿时明白了杜蔚国支开虎伢子的用意。
    他的目光闪烁,皱起眉头,沉声朝野摊老板问了一句:
    “老秦,怎么回事,你得罪缅帮了?”
    这群家伙愈发靠近了,凶神恶煞,老板儿急的满头大汗,急吼吼的催促着:
    “厉哥,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你们赶紧走吧,这些人很凶的,你省着惹祸上身。”
    一听这话,唐厉忍不住笑了,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杜蔚国的脸色,我艹,玩呢?煞神当面,谁敢逞凶?
    杜蔚国也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随意的调侃了一句:
    “老板儿,抄手我都还没吃够呢,哪有开店的往外撵客人的道理。”
    就耽误这么一小会,那几个面色黝黑,满口黑牙,表情狰狞的缅族汉子就已经来到了跟前。
    这些家伙确实很凶,也没有任何开场白,嘴里操着听不懂的鸟语大声喝骂着,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寒光闪烁的长刀,眼看就要拆摊子。
    杜蔚国点了一支烟,呼出烟气,语气随意的吩咐道:
    “阿厉,把这些傻皮都料理了,别让他们扰了我吃饭的兴致,顺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是,先生!”
    唐厉沉着的应了一声,随即眼睛一眯,左手闪电般的在桌上用力一划,一个装抄手的粗瓷大碗呜的一声,打着旋的飞了出去。
    “哗啦~”
    “啊~”
    粗瓷大碗被唐厉用打暗器的巧劲给拨了出去,速度飞快,力道很猛,直接砸在当先的一个秃头脑门上。
    这家伙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开了瓢,头皮上的血滋的一下就飙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惨叫声惊天动地。。
    剩下的几个缅族汉子先是楞了一瞬,随后咋咋呼呼的,扬起长刀,还想要一拥而上,就在此时,一阵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啾啾啾~”
    乌光乍现,桌上筷笼里的几根竹筷,被唐厉用暗器飞梭的手段掷出,旋转着,带着奇异的尖啸声,朝着这群渣渣电射而去。
    “啊~~”
    下一瞬,这群缅族汉子的大腿肩膀之处纷纷中招,唐厉掷出的筷子,速度飞快,还带着旋,跟钢签也相差不多,伤害超高,入肉1寸有余。
    这群色厉内荏的牛鬼蛇神,瞬间就被放倒一地,鬼哭狼嚎,鸡飞狗跳。
    唐厉也是有意在杜蔚国的面前好好露一手,直接开了大,使出了唐门的暗器绝技,暴雨梨针的手法。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扫了一眼,杜蔚国就看穿了唐厉刚刚使用的技巧。
    确实有点门道,唐厉的力量和速度,照比杜蔚国相去甚远,可是他用独特手法打出去的筷子,却额外增加了一层诡异的旋转力道,威力激增。
    10米之内,其威力未必就逊色于杜蔚国用蛮力甩出去的筷子,艾莉也是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后世,格斗大行其道,人们对于传武一直抱有争论,尤其是各路博眼球的野鸡大师被现代搏击吊打之后。
    传武更是江河日下,声名狼藉,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人人唾弃。
    其实根本不用争论,传武能打,这是一定的,华夏拥有漫长的历史,源远流长。
    王朝更迭,战乱不断,出过多少名垂千古的绝世猛将?这些人屠,都是踩着累累白骨一步步走上来的,怎么可能都是架子,虚招子?
    老狗上小学的时候,千禧年前后,就曾有幸亲眼目睹一位真正练家子施展身手。
    手如蒲扇,拳锋上全是老茧,一拳下去,水泥墙上留下一个清晰无比,足有寸余的拳印,惊为天人。
    后世是火枪的天下,再说了,太平盛景,和谐社会,以取人性命为核心目的的传武,早就没了生存环境。
    由于种种原因,传武被反复打压,阉割,最后沦为纯纯的观赏套路,失去了实战意义。
    扯远了,回归当下,杜蔚国从唐厉独门投掷手法之中,汲取到了非常珍贵的实战技巧。
    略加习练,他的煞神梭,杀伤力至少能提升一倍有余,20米之内,威力堪比步枪子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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