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站了下,进门后将门先关上才回答他的问题:“我有东西忘了拿。”
    面对他不太正常的语气和态度表现,她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她的角度,她当然没做错任何事,只不过她没有以荆以行的角度思考过问题,因为毫不在乎,所以才不会考虑那么多。
    “所以呢?”他问。
    “所以什么?”
    对宁邺的话她能瞬间明白,对荆以行的话她反而不能一说就彻底明了。
    这大概是源于他们之间的不了解,可宁寒纾显然也没想了解他。
    见他没有说话,她也不想等只顾着着急找项链,路过客厅时,她看见茶几上面放着一袋子水果。
    梳妆台上的东西自她走后也没人动,项链还完完整整的在桌子的一角放着。
    这条铂金项链设计谈不上多么独特,也不是什么高级限量款,它是万千链条里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链子,可宁寒纾一直将它视若珍宝。
    找到东西,她没有想要在此逗留的想法,荆以行在她进房间后就起身来到了卧室门口。
    他椅在门框上,将她重新找回旧物珍视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宁寒纾侧头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下意识的她就想把手中的物品藏起来。
    荆以行的表情此刻看来相当不友好,他五官较为深邃,典型的浓颜系长相,橘色的灯光在他俊朗的眉目上投下一片暗淡的阴影,配上他冷若冰霜的表情,竟然有点骇人。
    “两个多小时前,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他边说边向她的方向走去,“我以为你在睡觉,到家后才发现你走了。”
    面对他一步步走近,她心中并无害怕,宁寒纾还是比较大胆的性格,她很少害怕什么,其实有一点她和荆以行还是比较相似,他们两个都是极为理智的人,有时候外人看起来甚至觉得有点淡漠。
    他手指顺着桌子的边沿轻轻划过,垂眸看着她紧握成拳状的手,有一截链子从她的指缝中掉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两人的姿态映在身后的镜子里,看起来般配又亲昵。
    “在这两个多小时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宁寒纾感觉到他的手指正顺着自己的腰线一直往上,虽然隔着衣服,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荆以行不在意她是否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继续道:“我在想,我对你或许没必要这样,毕竟你不喜欢毕恭毕敬的对待。”
    一瞬间他变得有些暴力,刚刚力道还算温柔的手直接大力钳住她的下颚,弄得她有些发疼。
    和手上的动作不同,他的表情还是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波涛骇浪。
    他道:“你的心里到底留着谁?”
    她甩不开他的桎梏,也毫不软弱的跟他对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之间不过是交易,而且还是谈不上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应该比谁都懂。”
    “好一个交易,”他的语气听的出愤怒,“既然是交易,你还不知道怎么让你的雇主开心么?”
    他的言语带着羞辱,就像是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一样,可宁寒纾根本不会为他的话生气,在她的人生里,不想干的人是不会带动她任何情绪的。
    荆以行也有这样的人生法则,但他没法做到不生气,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成路人一样的存在,他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可他同时也是一个很傲气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是妥协,总之让他低头很难。
    “抱歉,就算是站街也是有休息时间的,和你上床不等于我要无时无刻对你赔笑,你的喜怒哀乐我也同样不负责,本来就该各奔东西,现在你要强人所难,就只能面对这样的我。”
    宁寒纾怼人功夫还是有的,她虽然有些恐惧社交,但她语言功底并不差,嘴皮子功夫一旦发挥起来也是不好招架,特别是面对荆以行的时候,她就是浑身布满尖刺的荆棘玫瑰。
    她的话也不是在自轻自贱,她只是懂得如何让他生气。
    经过这些天相处,她自觉还是有一点了解荆以行的性格,顺着他的心意他就高兴,不顺着他的心意他就会极度不快。
    再强烈的喜欢都会因为互相消耗的相处变得厌恶,更何况他对自己还没有什么能称得上“喜欢”的情感表达,她做不了听话的人,他们之间如此下去只会分道扬镳的更快,宁寒纾一直这么认为。
    但她此时终究是不了解荆以行的,也低估了他的感情,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荆以行的喜欢就是他要的绝对不会放过,至死不休。
    “好,”他不怒反笑,“宁寒纾你有种,一定要跟我对着来是么,那我们索性也别等到下个学期了,下周你就给老子搬出来,迟一天你可以试试看。”
    “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干什么?”
    “威胁,你要是不在乎的话大可现在就走。”
    他知道她不敢所以才会这么说,宁寒纾气他的卑劣,可也无可奈何。
    “别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他拽起她的手碗举到两人面前,银色的项链在灯下明晃晃的闪烁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回来,我的耐心只有一次,你自己扔还是我帮你扔,二选一,你选一个。”
    宁寒纾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竟然就将他推开,顺便将自己的手拽了出来,她说:“荆以行,你凭什么要求一个被你强迫的人全心对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看着她,“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难道你不想吗?”
    他的回答让她感到极致好笑,是有谁在逼他这么做吗,为什么说的好像自己很无辜的模样,她心想。
    他另外还想说些什么,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其他,“是,对,我不但想强迫你,还想好好见见让你这么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谁,然后以最简单的方式了结他。”
    “疯子!”她第一次评价他就是用这样话。
    他恍然笑了笑,欣然接受她的评价,随后踱步走近,强硬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的力气真的很大,这次的宁寒纾就没那么幸运甩开他,他低头,他们面部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几毫米,“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不要让我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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