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祁见苏窈睡得正熟,面上带着熟睡的晕红。一排小扇似的睫羽扫将下来,落了一小片的阴影。靡靡娇憨,心下越发热烫起来。
    李修祁一时哪儿都不想去。只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这塌边守着人。
    他虽疲累,却是舍不得眨了眼去。好容易将人给寻了回来,只想着在其身旁守着,寸步不离才好安下心来。
    苏窈。
    只念着人名字便能使他心中愉悦不已。想将人揣了兜里随时带着,同他片刻不离才好。
    李修祁自小并非情绪浓烈之人,倘或有人于他十来岁,尚且少年意气当时说是有这么个教他生有狂热情意之人。他怕是只会嗤笑一声。
    那时的苏窈不及十岁,想来也是像个玉娃娃一般。他未曾参与这人的过去,不曾见过苏窈那时的光景,倒是可惜。
    外头的一众官员李岩廷自会处理,李修祁自不会再废了多余力气在这上头。他顶多在邢狱大牢之时用些私人手段叫人得些教训,吃些苦头。
    左右离不得流放和一个“死”字。
    想来那苏海晏也是不会轻易将人放过去。只管往重了判去。
    自离了开山寨,李修祁身后留了一小队人在那儿善后处理。将这山寨一把火全给烧没了。其寨中收刮所得的金银宝物惊了一众人的眼睛。
    金银器皿,古玩玉器,珠宝争辉。这小小山寨竟敛了如此多的银钱宝物。
    真个教人开了眼。
    离山之时,满目的喜字红幔。李修祁眼底戾气难平。
    宋大山这山匪头子便是死了也难消他心中怒火。只管将人剁了喂狗也觉便宜了对方。
    寨中之人只余了一个孙佑亭,其余皆被砍死当场。
    李修祁走后,嘱了手下士兵,寨中山匪勿留活口。
    因顾及苏窈,他才收了手,并未让人惨死当场,只待人走了,才被割了喉管,气绝倒地。跟着一把大火一起化成了灰烬。
    倘若不是孙佑亭及时摊明身份,手中又有这山匪勾结当地官员的证据。怕早下了地府上了奈何桥,吃上孟婆汤了。
    又兼其帮着苏窈治了病,这才并未伤了人。
    李修祁自觉这寒酸大夫对苏窈有不一般情意,没当场将人一刀毙命已是他心胸宽大。
    又生怕苏窈醒来问他这大夫去了何处,或者想着要当面道谢。介时找不着人,被其明白真相,和他生了嫌隙,才堪堪忍了下来。
    至申时,在外候着的众位官员还是未曾见到李修祁。
    院子里外把守着重兵。肃穆严整,教人不敢轻举妄动。
    尹太守处理了身上伤口,胸口尤是疼痛难忍也顾不得,只忙赶了过来,侍立院外。
    隔了半晌,安九从院中出来,走至几人跟前侍立,开口道:“王爷已经歇下了,各位还请回罢。”
    这心中有鬼,惴惴不安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皆拿不定主意。见尹太守面有丧气,开口道:“还请众位明日再来。这王爷既已歇下,咱们也不便打扰。今日便各自散了去罢。”
    众人这才心有不安的纷纷散去。
    出了院子,当中一人拉了尹太守的衣裳襟子,面有焦色,“这晋南王当真不是在给咱们下马威?倘若他知道了当中猫腻,可如何是好?”
    “夯货!”尹太守声音冷沉,甩开这人的手,面色狠辣。
    “什么猫腻,我却不知?这人是王爷,他要做什么,咱们只管受着便是!休要拉拉扯扯,这旁人还未如何,自己将自己吓个半死。”
    这人听了尹太守一番话,面上惶惑,一时只道:“是我想岔了,想岔了......”
    苏窈醒来之时,李修祁未在屋内。她抬眼环顾四周,并不记得这是何地。
    这屋中布置素雅,不见奢华之态。她从未见过这屋子。
    苏窈撑着手臂,坐了起身。她总觉胸口胀疼,小心垂眼去瞧自己胸口处。
    白嫩葱指勾了领口下来,两只蜜桃胸乳并不见有何怪异之处。
    苏窈面色涨红起来,腿间有些刺疼。
    脑中同男人的那些巫山云雨一点点明晰起来。她眼里沁了湿意,咬着粉唇,心中万般难言纠结。
    送来的衣物迭的整齐,放了一旁。
    苏窈见了,便想下了榻去。刚落了一脚碰上脚踏,便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心底一慌,踩了脚踏边缘,身子一歪就要摔至地上。
    李修祁听见里间的动静,想到苏窈应是醒来了。眉间一沉,忙将手里的饭食放了左手边的方桌上头。
    大步往里行去,携着风声,一下撩起撒花软帘。见苏窈摔在塌边,正半阖着眼吸气。
    李修祁心下一紧,忙上了前去,伸手将人抱起。
    “可伤着哪儿了?”李修祁见苏窈不吭声,又见她眼尾带了湿意,想来摔的不轻。
    他小心将人放在榻沿上坐着,卷了这人裤脚上去,露了段玉似的小腿出来。雪莹皮肉上落了几点红梅。瞧着极是惹人。
    这粉白膝头泛了青,十分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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