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婉璃虽为国家元首,凭借刚毅冷傲的风格,令万众子民膜拜臣服。
    然而,任何再坚强之人,都没法逃过,心灵受挫的伤害。
    阎罗刹虐杀了,忠情楼的一干人员后,又去无人看守的郊外大牢,袭杀了几百号囚犯。
    当风浔、殇泽羽和楚恒沙,赶到事发地探查时,他竟是在一时间内,销声匿迹。
    直到三者去王宫里,取拿牢房钥匙救人后,阎罗刹才从阴暗处,探出鬼魂般的身影,窃听山洞大牢的动静。
    他无非是想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把内部尚有气息的士兵,给全部处决掉。
    不过,殇泽羽在出发去皇城前,出于保险起见,在存活的兵员外围,设置了一道结界,屏蔽他们的气息和声音。
    阎罗刹身为血傀儡,心境暴戾单纯,不善于静思剖析。
    他发觉漆黑的洞内,一片死寂后,转身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先前在忠情楼内,女帝受惊吓晕过去,被昭婷等人,护送到内城的寝宫调养。
    当风浔三个人,前往面圣求援时,她早已苏醒过来。
    此刻,女帝正在书房内,与众人商讨着,所遇见的无解之谜。
    殇泽羽三者到达时,在卫兵的通报下,女帝相邀他们面见,想探知点情况。
    殇泽羽一行三人,同声请安,道:“参见女帝。”
    “几位免礼。”慕颜碗璃精神略微欠佳。
    停顿半刻,女帝急切发问,道:“怎么样?案件可有进展?”
    风浔愁眉苦脸,道:“回女帝,属下无能,没有擒住凶手,深感惭愧,而且······”
    “而且什么?!”女帝面色惊诧。
    “就是关押在监狱里,准备流放的刑犯,全部一个不留,也被残杀殆尽。”
    “谁人竟如此猖狂,胆敢一再挑战本王权威!”
    “女帝息怒,关于此事细节,殇泽羽或许有眉目。”
    女帝把目光转向殇泽羽,道:“之前本王听闻信报,说殇公子队友中,有人尾随国师,去了关押人犯的大牢方向,猜想应该就是你吧?”
    “回女帝,确实是在下。”殇泽羽作礼而道。
    “这就奇怪了,国师他们查案,你着急前去,是为何事?”
    “在下就想助个力,帮他们寻找凶手而已。”
    “那是否有收获?”
    “斩获不多,但发现一个秘密。”
    “哦?说给本王听听。”
    “先前的几起凶杀案,许是焱芜刹的尸体,被某种怪力附体后,失控做出的行为造成。”
    “现在是严肃时期,殇公子这些话,未免有些太好笑了。糊弄旁人倒还勉强,却是过不了本王这关。”女帝忽然轻松微笑着。
    除开风浔和楚恒沙,还一脸静默之外,余人大都跟着发笑,这让殇泽羽,面上很是难堪。
    “在下说的都是实话,恳请女帝明鉴。”
    “你们又没抓住那怪物,从何鉴别?”
    “女帝别慌,我们在凶徒作案现场,发现有幸存人员,或许能从其口中,套出些答案来。”
    女帝涌出惊喜,道:“人在哪儿?快带上来!”
    “他们被大牢困住,未能将之救出,特前来烦扰女帝,借拿钥匙的放人。”
    “他们可是重犯,既然人没带来,你们不会当面问清吗?为何要将其释放?”
    “女帝有所不知,剩下的那几人,因惊恐过度,显得神志失常,需要救治观察,才能确认可否恢复常态。”
    “原来是这样,但你等此番粗心大意,把他们扔在牢里,不怕那厮返回灭口吗?”
    殇泽羽面容自信,道:“女帝放心,我等在离开时,对残留之活口,设下一道结界,来保证其安全。”
    “暴徒如此狡诈,一层结界护盾,只怕扛不住对方攻击吧?”女帝试问着。
    “在下仔细分解过,凶徒是被外力寄生,因此意识形态,必然去除全无,只要隔绝他的感知,便有把握避开二次扑杀。”
    “公子聪慧过人,那你这就拿上钥匙,去展开搭救吧,争取早日结案,还百姓一个安宁。”
    “是,我等遵命。”殇泽羽、风浔、楚恒沙三人共语。
    殇泽羽双手接过,昭婷递来的钥匙,打算立刻启程救急。
    慕颜婉璃却又补充,道:“殇公子和楚首领去就行,本王要与国师商量,关于忠情楼善后之事。”
    “但听女帝安排。”
    “好吧,那就麻烦公子了。对了,要给你俩增派人员,协助一下吗?”
    “不了,如此反而有点麻烦,我们去救了人便赶回。”
    “好,你们把人带来后,本王会安排好御医,在外面等候着,给病员诊断病症,我可能一时半会,还抽不出空去招呼你们,还望见谅。”
    “女帝日理万机,着实有些辛苦,在下自然明白。”
    “多谢公子谅解。”
    “女帝客气了,那我等这就告退。”
    慕颜碗璃浅笑点头,殇泽羽和楚恒沙,化作两条光焰,朝之前的大牢飞去。
    女帝调整好坐姿,道:“各位都在这里,本王就把忠情楼,后续相关事宜,给宣讲一下。
    这几次的群体被灭事件,实在是怪异非凡,不宜张扬出去,需要严守口风,免得让百姓生疑。
    故而本王决定,将掌柜等人悄声埋葬,再把忠情楼收回,派皇室之人直接管理。
    至于百姓问起的话,就说老板有事,去了其他地方。”
    “这悠悠众口,怕是很难堵上。”金石兽表示不安。
    “到时就张贴告示出去,谁敢造谣生事,格杀勿论,以免他们藐视,本王的威严。”
    “没错,姐刚正式称帝,当然要拿点气势出来,不然他们还觉得,你是以前那个女帝。”慕颜清川接话道。
    “我认同清川的观点,所谓杀鸡儆猴,大概便是这个道理。”
    “那属下立即带人,去办妥此事。”昭婷当下请命。
    “你且去吧,带上铁阙和若菲,可以相互照应。虽说国师的几个朋友,还在现场维持秩序,但本王最相信你,处事不留破绽。”
    “谢女帝称赞,属下倍感荣幸。”
    昭婷几人去料理事情后,慕颜碗璃又道:“母亲,你带他们几个,去外面散会心,我有些话,要与国师单独相谈。”
    “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吧?”神兽关怀问着。
    “我没事了,母亲不用担心。”
    “好,那你有事的话,直接呼叫我们便可。”
    “嗯,我知道了。”
    当金石兽和慕颜清川,以及空梵谷与禾轩娅,走出光照明亮的书房后,就剩下风浔和女帝在内。
    女帝收揽风浔之心已定,开始给风浔,灌输负面思维,说出酝酿的计谋。
    但见女帝打开话匣子,道:“不知国师,对恶贼杀人的事件,有何看法?”
    “属下一介粗人,没有话语权,只认可女帝的决策,你觉着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国师,你这样吹捧本王,不太好吧?”
    “女帝对属下的恩惠,今生都怕难以报答,只能阿谀奉承,来表达心意了。”
    慕颜婉璃欢笑道:“国师说得在理,既然你都这般坦诚,那本王就不跟你藏掖着了,是该把某些事,与你深入交流了。”
    “何事竟让女帝,这等的神秘?”风浔露出好奇。
    “我说的有些话,可能会伤及到,你和队友们的情谊,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闻慕颜碗璃一说,风浔平静的心跳,似有加速症状,并做好聆听的姿态。
    “不妨事,女帝你说吧。”
    慕颜婉璃微笑一下,面色转为暗沉,道:“本王认为,这一切诡事的背后,都是你的队友,他们在暗地里搞鬼。
    酒楼命案发生时,他们都有在场证据,不好乱加定罪,我忍了下来。
    但后面牢狱之事,可以说是铁证如山,没有辩驳的余地。
    本王也由此看透,他们假公济私,表里不同的行为。”
    “女帝何故会如此想?”风浔两眼圆睁。
    “你接受了本王,封你为国师的决定,就表示我破坏了,你们团队的整体性质,对吧?”
    风浔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倾向。”
    慕颜婉璃眼神犀利,目视着风浔,道:“你们的目标,是除魔卫道,可我却把你,自私的据为己有。
    此举势必违背了,作为一国帝王,应有宽阔胸怀的初衷。
    我敢断定,你的朋友们,已经开始对你,生出排挤的心理了。
    但他们不敢明面反对,遂只好做些手脚,来给本王增添烦恼,达到报复的目标。”
    风浔面容凝重,道:“女帝猜得很对,确是有分裂迹象了。”
    女帝满带自满,道:“看来本王的预测挺准,你们既已生出矛盾,以后若想再回到正轨,必定难如登天。
    这破碎的东西,就算精心修补,也很难做到,完美无痕的结果。
    另外,关于你在宝窟洞内,牵涉队友死去的状况,殇公子还没知悉。
    假如某一天,不小心曝光了实情,加上目前的纠葛,本王敢认为,会让你们大家,走向决裂的深谷。
    故而,本王好心建议你,不要再执念于友情了,还是得为将来考虑。”
    “属下了解女帝的好意,可我不想跟他们,从此分道扬镳。”风浔略显为难。
    “你应是舍不得,让默姑娘离去吧?”
    风浔点了下头,女帝继续拆解,他顽固的心扉,道:“这个你别担心,不就是男女情爱之事,本王帮你搞定。”
    风浔双眼来神,道:“女帝有何妙招,还请赐教?”
    “本王打算,把与我亲如姐妹的昭婷,许配给你当娘子,待择日入驻国师府时,便举行成亲典礼,了却你的心中缺憾。”
    “女帝万万不可,属下只把昭婷,当成朋友看待,默姝凝才是我的唯一。”
    “昭婷才华横溢,武功卓绝,品行端庄,甚至样貌,也不输默姑娘半分,哪里比不上她?”
    “昭婷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可女帝不明白,有些人一旦住进心里,就会生根发芽,从此无法抹去,除非死后登天,方能化解情缘。”
    “很好,你既然万般喜欢她,那本王给你抢过来。”
    “不行,这样会伤了她的心,属下仅想以真情来打动她,让其甘愿相伴终生。”
    “真搞不懂你,何以坚持不放。你如果不领情,那本王只有,让你对队友们,彻底的死心。”
    “女帝想干什么?”风浔稍感不妙。
    慕颜婉璃不慌不忙,神情漠然,像有不可言述的行动,欲对风浔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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