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别云看空了的双手,眼眶又红起来,她露出狰狞笑容:「夫君这是不要我了?」随即收起笑容,眼神有些空洞,重復说道:「不要我了。」她无措慢慢倒退,摸到一隻木簪,随手拾起,发了狠朝自己颈子刺去。
    李玄贞瞳孔微缩,他立刻拦住凤别云,木簪只差半截手指就要刺入肌肤,他出声喝止:「小姐!」
    凤别云见寻死未遂,立刻丢掉木簪,用了全身力气推开李玄贞,连鞋子都没穿跑起来一拐一拐,地上印了右脚的血印。
    李玄贞见凤别云要撞墙自尽,跨出步伐拦住了她,将她整人抱在怀中:「小姐冷静!」
    凤别云不听,她使劲挣扎:「夫君不要我了,我还活着遭人嫌做什么!」
    情急之下李玄贞不得不附和她,他像哄孩子一般说道:「要的、要的,我们先冷静下来,好吗?」
    凤别云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过了好一会,她眼睛红的像隻兔子受了委屈似依偎在他怀中,好不可怜。
    李玄贞叹了一口气,他抬袖子擦去她的泪:「伤口都裂开了,我们去上药可好?」fùsнùτǎпℊ.⒞ó⒨(fushutang.com)
    缓过来后滔天痛意攀身而上,蚕食她的五脏六腑,她连连喊疼,李玄贞欲脱去她的衣裳,她蹙着眉连连摇头脸颊爬上羞人的红晕,话说起来支支呜呜:「这夫君我们」
    渗血的伤口染红了大片衣裳,脚下伤口又沾上了脏东西,得快点处理,他说道:「你我是夫妻,不用害羞。」若不是这荒山野岭只有猎户一人找不到女眷,他也不会亲自替凤别云上药换衣。
    退去外衣同时,他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凤别云有几分好笑,看来真的是摔傻了,若放在平时凤别云定是趾高气昂使唤他,哪用他处处徵询意见。
    李玄贞也不怕她恢復记忆怪罪自己看光她的身子,毕竟在她眼里自己跟大头的地位差不多,不算个人,至多算个消遣的玩意儿,李玄贞反而要担心没伺候好她,事后算帐。
    李玄贞与她相处的这几个月知道她行事有多么离经叛道,可放在她身上,一切又好像合理。
    李玄贞好声好气哄了一会,凤别云这才点头,剥开衣裳那刻,她连连吸好几口凉气不断喊疼。
    凤别云看到自己右肩的窟窿险些晕过去,尚未癒合深可见骨,还能看到鲜红的肌肉线条,放在别人身上她还能说服自己只是逼真的电影道具,因为「亲身体验」无法说服自己,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受那么严重的伤,这次倒是真吓哭了,古代医疗水平不好,要是伤口感染发烧,说不定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早知道不闹腾了,她闭上眼努力撇开头不去看伤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喊疼同时还不忘抱怨道:「都怪夫君!」
    「是我不好。」李玄贞替她肤上绿色的草药,那人叫的更凄厉,似乎是痛的忍不住,一嘴咬上少年的胳膊,少年剑眉一拧。
    她松了口,眼里满是委屈娇声骄气抱怨道:「全都赖你,都赖你想抛弃我,你这个负心汉。」
    方才见到她忠贞烈女的模样,差点以为她被脏东西夺捨。李玄贞看着胳膊上微微见血齿痕又见她一副理直气壮,这才放心,看来没摔傻,只是记忆错乱而已,李玄贞笑的有些无奈:「全都赖我。」
    他用水浸溼白布,为她右脚处理伤口,凤别云疼的抓住被子,另一隻脚踹了他的胸膛抱怨道:「小力点,疼死人了」
    李玄贞另手抓住他作乱的小脚,手感柔滑甚好,还带了些婴儿肥脚指头圆润珍珠,脚底带着血色微红,他不着痕迹轻捏了下:「小姐先忍会。」另手指腹撩过她血肉模煳的右脚底:「万一没治好会留疤,以后这脚底会像橘皮疙瘩一般。」
    她发出一声轻哼,算是妥协:「夫君要是没治好我,让我脚下留橘皮疙瘩,以后把你的脚也变成橘皮疙瘩。」
    不知怎么的,李玄贞笑出声:「那成,到时候我们做一对橘皮疙瘩夫妻。」
    凤别云第一次与李玄贞说这么多话,看着归零的好感度非常感叹,不愧是男频文中的男主角,肚量之大让她甚感钦佩,不落井下石的人品让她双膝跪地。
    【好感】【李玄贞】:0
    【黑框】:失忆养伤期间请保持最低的人设底线,叁月后不可继续装作失忆。
    凤别云思考着,也许李玄贞好感归零是基于她目前「失忆」,一旦她恢復成「凤别云」说不定好感又会变成负数。
    不确定因素太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叁个月是她翻身期,所以要好好把握机会刷好感,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股脑儿给他砸下去,不信这少年油盐不进。
    想着好感大业时,不知不觉间睡去。
    李玄贞为她盖上被子后,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世人相传锦官有名唤作「凤呈祥」的大奸商,其人蟑头鼠目无恶不作,专门搜刮民脂民膏赚取暴利,向佞官谄媚进献珍宝换取更多的利益,生活奢糜,喜爱将美人脱光于家中宴席上跳舞,以人皮做鼓、人筋做弦吟唱淫辞艳曲。
    其女「凤别云」颇有其父风采,喜爱折磨下人,天天研发出比皇宫更残酷的刑罚,监禁一面容姣好颇有才学的青年为禁瘸玩弄,生性淫乱喜欢饲养面首、玩弄女人,小小年纪便睡了百馀人,男女不忌,平日喜爱牵一条喜食人肉的大狗上街,故锦官城人人出门皆以纱复面,深怕被凤别云看上捉回家。
    世人称锦官凤氏二人为「奸父淫女」。
    然,这些皆是市坊百姓茶馀饭后口耳相传。
    真正的她令人厌恶,却又恨不起来,向隻猫儿率性而为,来了兴趣便逗弄几分,找到新的玩意儿,毫不犹豫扭头就走,挠了他满身抓痕,事后装作无辜,跟小白一个样,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题外话
    珍珠,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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