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阮烟怔愣间,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下一刻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 男人往浴室外走去, 步伐没停。
    阮烟脑中空白了一秒, 旋即明白了什么,面色比草莓还红。
    因为周孟言前段时间很忙没回公司,加上她例假到了,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过某方面的生活了……
    阮烟想象到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心跳不自觉加快。
    被放到床上时, 她身上的浴巾不自觉解开,她未来得及遮, 男人就按住她的手腕, 把她笼罩在怀中。
    她如小猫轻轻嘤|咛一声, “你……你不是说今晚要早点睡吗?”
    怎么这个剧本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他看向她:“睡,有问题?”
    阮烟:“……”这人确定不是在逗她?
    他的吻落下,渐渐的, 阮烟在他极富技巧的吻中迷失自己,和他身体相触的每一刻感觉很熟悉,又陌生, 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
    或许真是因为“小别胜新欢”,一室玫瑰香薰中,气温逐渐攀升。
    床垫深深起伏, 他下颚的汗珠滚落到她的颈|间, 阮烟被他抱了起来,膝盖分在他身子两|侧,她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
    她如小船般摇曳, 也如风筝一般,想飘远,最后又被他拉进怀中。
    翌日早晨,天光大亮。
    阮烟先醒来,她转了个身,感觉眼前有了一片模糊的光亮,她手下意识往旁边的床单随意一摸,却触到了男人的身体。
    周孟言今天怎么睡得比她还迟?!
    这是第一次她醒来时他还在身旁。
    昨天晚上,她已然不知道两人折腾了多久,只记得原本结束了,被他抱去浴室,不知为何,两人在浴室里又缠在一起。
    浴缸里的水凉了,周孟言怕她着凉,中途把她抱回床上,后面周孟言就彻底不顾时间,拉着她沉沦缠|绵。
    只知道她入睡时是后半夜了,或许是两点,也或许三点,仿佛男人要把这几天欠的公粮一并补齐了……
    阮烟面红耳赤,立马掐断了回忆。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闭上眼睛,却又睡着了。
    临近十点,周孟言才醒来。
    他睁开眼,看到墙壁上的钟,发现这是多年来他第一次乱了作息,即使今天是周末时间。
    平时不管是工作还是休假,周孟言都会要求自己定时早起,包括晚上睡眠的时间也基本准时,他长年都过着自制的生活,直到昨晚——
    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他打破了原则。
    他发现有些东西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是当你接触之后,就仿佛没有办法戒掉。周孟言对某些事并不热衷,在结婚之前,也觉得可有可无。
    但是有了第一次之后,阮烟身上的每一处,都会掀起那些情绪。
    他阖了会儿眼眸,平静下情绪,而后下了床。
    阮烟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这回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坐起身想去找睡裙,男人刚好从里头出来。
    她羞得立刻轻揪床单盖在身上,把头半埋进被子里,就听到他步步走近,她脸红得好像快要滴出血来。
    周孟言打开衣柜,拿出一条裙子,而后朝床边走去。
    他垂眸扫向她,女孩羞赧的模样仿佛昨晚他昨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想等他离开再去拿裙子,谁知道手边就丢过来一件衣服。
    “去洗吧。”
    他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这果然才是周孟言本人。
    “嗯……”
    “你昨天和我说的针灸疗法,可以让叶青带你去看看。”
    昨天,阮烟把阿婆给她推荐的中医告诉给周孟言,想问问他能不能换一种疗法,尝试一下,男人没表态,估计是找人去了解了一番,现在才给她答复。
    “好,我打电话去预约。”
    周孟言离开卧室后,阮烟换好衣服,划开手机,去找前几天存的诊所的号码。
    打过去后,那边说可以预约,于是就约在下午两点。
    阮烟洗漱完,出了房间,就感觉到腿边蹭上来一个东西,她蹲下身摸到可可,笑了:“原来你一直在门口等我呀。”
    可可舔了舔她的掌心,而后阮烟牵着它下楼。
    昨天她和佣人说了,以后她在家都尽量不要人跟着,她得自己学会行动、生活自理,太过依赖别人,不能让她更快适应。
    吃着早午餐,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接起,那头传来祝星枝慵懒的声音:“你在干嘛呢?你今天什么安排啊?”
    “吃早呢餐,下午要出门去看个中医。”
    “中医?看眼睛的?”
    “嗯。”
    “这样啊,我还想去找你家找你呢,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无心买包无心逛街,只想见你,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阮烟不禁笑了,“你要想来找我也可以,我看完中医就回家了。”
    “周孟言陪你去吗?”
    “没,我自己去。”他向来没有这样多余的时间。
    “那要不然我陪你去?反正我也闲着。”
    “好呀。”有祝星枝陪着,她倒是不会觉得无聊了。
    “那我下午来找你。”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阮烟牵着可可,走下车,祝星枝也下了车,上前挽住她:“走吧,你说的应该就是这家了。”
    单看这诊所门口,就像一家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诊所。但其实这家开在林城的旧城区将近三十年了,早年间是由现在中医的父亲坐镇的,现在是他儿子,他们一家人都是中医世家,在林城很有名号。
    两人进去里头,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慈祥的老中医。
    他了解阮烟的情况,翻阅她以往的眼睛检查报告后,笑笑:“小姑娘,别着急,你这种情况我们之前见到过,我感觉中医更适合你,你先针灸一段时间看看。”
    祝星枝:“医生,那她大约要过多久才能看见啊?”
    “这个不好说,不是吃两包药就能好的,要看她自身的情况,但是针灸肯定会有效果的。”
    阮烟心底松了口气,她很久没有听到这样鼓舞人心的话了,“好。”
    “今天就可以安排第一次治疗了。”
    一个小时候,阮烟和祝星枝走出诊所,后者问她感觉如何。
    “就感觉眼皮温温热热的,眼睛挺舒服,但是其他的暂时也没感觉。”
    祝星枝说没关系,这个就和护肤一样,是个长期过程,阮烟也放平心态,不去想结果了。
    “那现在我们回去吧,你晚上就留在家里吃饭好了。”
    “好耶。”
    阮烟带祝星枝回了家,两人走去二楼的狗狗游戏室,打算和可可玩一会儿,女佣送进水果和糕点,祝星枝随口问:“对了,你老公不在家吗?”
    “他在书房吧?”
    女佣在一旁答:“先生刚刚似乎有事出门了。”
    佣人走后,祝星枝笑着调侃:“你老公也太忙了,周末都不在家陪你,难怪你让我来呢,原来是太寂寞了。”
    阮烟羞得把香蕉抱枕扔给她,“是谁想来的?”
    “哼。”祝星枝捡起地上的毛球,“可可,我们来玩球呀。”
    她把球扔到远处,可可就追过去,而后把毛球叼回来,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烟烟,周孟言虽然平时不搭理你,但是可可也太可爱了,有这狗还要什么狗男人啊。”
    阮烟:“……”
    过了会儿,她想起这几天都在纠结的事,问:“枝枝,我想捐个学校,你觉得可行吗?”
    “捐学校?”
    阮烟把上次去乡下,从阿婆孙子那听到的事告诉她,“那所学校年老失修,如果真的不能用了,那好多孩子就上不了学了,我想要不捐点款,帮他们重新翻修一下学校?”
    祝星枝坐到阮烟旁边,捏捏她的脸:“烟烟也太善良了吧。”
    “你觉得可行吗?”
    “可行,这种事我肯定支持你。而且对你来说没什么负担,但是那群孩子却可以得到很大的帮助。”
    “ok,那我这几天让人去具体了解一下。”她伸手慢慢摸到旁边桌上的餐盘和刀叉,端了过来,“你吃蓝莓慕斯啊,味道特别好。”
    祝星枝看着精致的甜点,咽了咽口水,“不吃不吃。”
    “为什么?”
    “我最近……减肥呢!这些东西不能碰。”
    “减肥?”阮烟把餐盘放到旁边,“你这是从高中到现在第几次说要减肥了?”
    “我……我这回是认真的!”祝星枝是易胖体质,平时稍微不控制饮食就会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偏偏她还爱吃美食,经常管不住自己的嘴。
    阮烟笑着抬起双手,“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祝星枝不情愿地把脸凑过去,阮烟揉了揉,“我怎么感觉……比以前更胖了?”
    “阮烟!我杀了你!”祝星枝气得要挠她痒痒。
    女孩笑得躲闪,嘴里不忘开她玩笑,“你肯定没好好减肥,我刚才摸你脸可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好可爱呀。”
    “可爱个头……”
    “你说你坚持几天了?还记得以前高中在宿舍的时候,你说你如果晚上吃夜宵,就请我们每个人吃,你说那个月你带我们胖了多少斤?”
    祝星枝恼羞成怒,“你还是不是我闺蜜了!我一减肥就打击我,不给我鼓励也就罢了,还疯狂打击我,本人表示从现在开始再也不搭理你了。”
    她哼了声,气得站起身,走出了游戏室。
    “喂……”
    阮烟被她逗笑。
    于此同时,别墅大门被打开,周孟言走了进来。
    他临时出门处理了件公事,忙完后回到了家。他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慢条斯理别着黑色衬衫的袖口。
    阮烟在房间里,迟迟没等到祝星枝回来。
    这人不会真生气了吧?
    她想了下,起身往门外摸索,走到门口,周孟言刚好从楼下上来,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阮烟,直径往客厅走去。
    阮烟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祝星枝,就跟了上去。
    站在客厅后方的走廊墙边,阮烟听到对方在沙发上坐下,还真就一副不理她的架势,她压下嘴角的笑意,软声开口:“喂,真生气啦?”
    男人拿起雪茄盒的手闻声顿了下,转头就看到——
    女孩站在斜后方,可爱地从墙边探出半边身子,像只钻出来的小仓鼠一样,嘴角点着梨涡,笑得有些憨。
    周孟言愣了下。
    阮烟见对方还不吭声,就拿出哄“她”的一套惯用撒娇法,“别生气了,我错了,真开玩笑的。”
    客厅里仍旧没有回应。
    阮烟想,这人怎么还傲娇呢?
    她歪了歪脑袋,忽而灵机一动,“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阮烟声音软软的:
    “从前呢,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它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于是它就嘀咕着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对不起呀对不起呀)……”
    她说着就被自己逗笑,眉眼眯成了一条缝。
    直至几秒后——
    客厅沙发上忽而传出男人保持平静的嗓音:
    “你在和我说话?”
    阮烟:???
    周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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