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6.9
    前面有多欢喜,后面就有多痛苦。
    我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神经持续紧绷。
    办公室中有人提到Austin的名字,我的耳朵会立刻竖起来。
    我完了,我想。
    连从别的女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都令我嫉妒。
    爱情带来甜蜜,同时也伴随着猜疑和痛苦。
    他令我发现自身很多病症。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很粘人。这源于我的皮肤饥渴症,因为幼时缺少双亲的爱抚,百度百科这样描述。
    我喜欢他带着爱意的抚摸,摸我的头,轻点我的鼻尖,抱起我举高。到后来如同中毒已深的病人。
    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吃醋。莫名其妙的吃醋。
    他表露出来对我的占有欲,用我喝过的杯子,我的目光在别的男人身上多停留他就会不爽,本来不善喝酒,为了不让别人喝我杯中的酒,硬是全部倒入自己杯中。
    到后来我被他感染,如同癌症晚期般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第一次察觉自己的歇斯底里症。知道这种病症是高中看《飘》的时候,当时不能理解,不认为这其实是一种病。
    他令我原本脆弱的神经变得更加不堪一击,失眠愈加严重,情绪喜怒无常,前一秒笑的开心,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我抑郁了,越来越严重。
    他左右着我的心情,现在的每一天都是痛苦大于欢乐。
    之前所感兴趣的所有事情,都丧失了乐趣。除了想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恋爱原来可以减肥,我苦笑着对自己说,真好。
    晚上回宿舍,猛子站在公寓楼下,手里晃着钥匙,应该是在等人。
    猛子情路坎坷,有次勾搭了个漂亮妹子,带到宾馆喝酒。酒也喝了,肉也吃了,他抱着妹子亲嘴,就要进行下一步时,妹子拿起包跑了。
    猛子一脸懵逼:“小嘴还挺甜的,怎么就跑了?”
    他有个老相好,叫猫咪。猛子搬出宿舍后,就是跟猫咪住在一起。
    猫咪体格健壮,手臂很粗,我猜测应该是个东北妞。
    有固定的伴侣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四处勾搭,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这里的中国男人尤为其甚。
    “晚上要出去吗?”他问我,目光上下打量。
    我不理会他话中的别有深意,问:“做什么?”
    “没事,就是礼貌的问一句。”他说。
    我已经走进大厅,又转身问:“晚上你们还打牌吗?”
    “打啊。”他说。
    “跟谁啊?”
    “Austin。”
    “在哪里?”
    “宿舍啊。”他有些犹豫,仍旧保持诚实。
    如果我没有在楼下遇到他,或许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但是活该我命中有此劫数,活该我刨根问底,活该猛子当时的诚实。
    回到宿舍,我等到九点半,用小号给Austin发了信息过去:“赢钱了吗?”
    对方显示在输入,我等待着,等来了敲门声。
    内心有欢喜,我嘴上问着:“谁啊?”
    对方没有回应,拧门把手的声音传来,我锁了门,他进不来。
    “开门。”Austin说。
    我仍旧傻乎乎的欢喜着:“不给你开。”
    他等了一会,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问猛子你们在哪里打牌啊。
    “你对门。”
    “帮我开下门。”我说。
    “门没锁,直接进。”
    我出去拧对门的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我回来问猛子:“对门锁着的,你们在哪里?”
    “321。”
    321的门确实是开着的,我推门进去,里面的人表情都有些僵。
    米儿坐在Miller身边,看到我,有些不自在。
    Austin坐在Aeson对面,没有抬头。
    “坐啊。”米儿对我说,她在玩手机游戏。
    “我就呆一会,也看不懂。”
    Austin一直没有看我,手机贴着脸颊,电话对面不知是谁,表情阴郁。
    我了然无趣,转身走出门。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陷入感情漩涡的我没有看出他的绝情,仍旧为他做着最后的辩解。
    他无情如斯,我痴傻如斯。
    朋友约我周末去滑沙。我拒绝了,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心情出去玩。
    朋友发了视频过来,一望无垠的沙漠,越野车风驰电掣,身后是流线型的轨迹。有骆驼,有沙漠摩托,还有中东特色的表演。
    我翻看着,确实需要出门散散心,总是待在屋里会憋死。
    我同意了她的邀约,答应周末组队滑沙。她嘱咐我要穿上漂亮的裙子,到时候拍照片好看。
    我放下手机,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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