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马晓倩听到了楚荀他们之间对话,得知楚荀身体好转,课间和楚荀说了几句话,楚荀当时专注学习,只是敷衍地回了几句。
    “玛的,说几句话都要来找我麻烦,真是不知所谓!”楚荀心中忿忿:“也不知道董和的眼线是哪一个,要是我知道了,非得把他的碎嘴给缝上不可!”
    他摊了摊手,直截了当地说:“老董,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控制不了啊!”
    董和掏着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荀想着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我对马晓倩没兴趣,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呢?”
    “错了!”
    “什么?”楚荀搞不懂错在哪。
    董和振振有词地说:“晓倩这么可爱,你凭什么对她没兴趣?”
    “啊!”这话把楚荀搞迷糊了:“你是说,我应该去追求马晓倩?”
    “对了,这才是正常人应该干的事!”董和又指着楚荀道:“但你敢追求晓倩,我就揍你!”
    楚荀算是明白了,董和这是一定要找他的麻烦,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偷偷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嘴上说着:“我这人不正常,这总行吧。”
    董和摩拳擦掌,怪笑道:“我这人有个爱好,最喜欢把不正常的,变成正常的。”
    楚荀脸沉了下来:“董和,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
    “怎么着,想动手?你可以试一试!”董和兴奋起来,如果楚荀敢动手,那真是瞌睡来了枕头了。
    “你们干什么?!”
    一声怒吼传来,董和一方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骤变,当即作鸟兽散,眨眼便没了身影。
    楚荀站在原地,等着声音的主人过来。
    梁庆思,一中校长,国字脸,身材魁梧,不怒自威,但楚荀知道,这位校长面冷心热,做事细致入微,对待学生很有耐心,颇受学生爱戴。
    梁庆思经常关心楚荀的身体,力排众议,让楚荀继续学习,这当然也承受了一些风险,哪怕楚荀父母已经过来签订了免责协议,楚荀真要在学校里发病导致严重后果,梁庆思的职业生涯还是有可能受到一些影响。
    所以一直以来,楚荀对梁庆思都很敬重,他行礼道:“校长好。”
    梁庆思微笑点头:“楚荀啊,身体怎么样了?”
    楚荀马上回道:“已经有所好转了。”
    梁庆思闻,开心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高考之前,你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可以来找我。”
    楚荀连忙道谢。
    勉励了楚荀几句,梁庆思问道:“刚才是不是董和那个臭小子?”
    “是的。”楚荀可不会帮董和隐瞒。
    梁庆思冷哼一声:“这小子就是只害虫,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爸进一中,他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专心上课,不用担心他找你麻烦。”
    “谢谢校长。”
    跟梁庆思分开后,楚荀坐公交车直奔药店。
    泰盛堂,宋国最大的药房,已经拥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历经各种天灾人祸,屹立不倒,在九州东部赫赫有名。
    不过楚荀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自从宋国成为夏国的附庸之后,泰盛堂明面依然由盛家住持,实际已经被夏国蚕食、掌控,至于是真是假,就不是楚荀这样的小人物能了解的。
    泰盛堂屹立千百年不倒,其中就有一条,药材品质卓越,一旦发现假药,假一赔百。
    品质好,意味着价格贵,同样的药材,这里比别的药店贵一两成也是正常。
    楚荀是为了自己修炼使用,药材品质不敢马虎,也只能咬咬牙,多花点钱。
    泰盛堂的装修古色古香,楚荀刚走到门口,就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萦绕鼻尖,当他走进店里,一位桃李年华,温婉恬静的女生迎了上来。
    盛婷婉看到一位长相俊逸的少年进来,像似传闻中的那位,连忙迎上前去,面带微笑道:“欢迎光临泰盛堂,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大药房的服务态度就是好。”
    楚荀暗赞一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我要买一些药材,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
    “好的,容我先看一看。”
    盛婷婉接过纸,看了一遍,上面每种药材都不是实际使用的数量,而且药浴制作过程也有讲究,楚荀不担心会泄密。
    “请问牛千斤指的是白皮吗?”女子指着纸上一味药。
    “应该就是这个名字吧,贵店没有这种药材吗?”楚荀并不懂药材,纸上的药材名他都是照抄的,没想过跟现实的名称会有不同。
    盛婷婉很自信地说:“我记忆中,就只有白皮的别名叫牛千斤。”
    牛千斤在药方中很重要,不可或缺,如果买不到可就麻烦了,到底是罕见药材,还是别名?
    楚荀心中一动:“能够从外形推断出是什么药吗?”
    盛婷婉说:“你说吧。”
    楚荀描述道:“这种药材是某种植物的根部,呈圆锥形,长15至30公分,根头部较膨大。外表红色,有明显皮孔。皮部易剥落。”
    盛婷婉思索片刻:“‘千斤拔’这味药到是跟你描述的外形一致,但它的颜色是棕红色,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楚荀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有相似的东西就行:“我可以看看么?”
    “请随我来。”
    盛婷婉带着楚荀来到药柜台前,让配药的员工拿出药材。
    楚荀仔细辨认,和记忆中的药材图片外形一样,但颜色确实不一样,这让他有些难以决断:“这种药材就没有红色的么?”
    “没有。”盛婷婉摇了摇头:“要不你问清楚再来?”
    “小婉,怎么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过来。
    “金老,这位客人需要的一味药材不甚清楚。”盛婷婉把事情说了一遍。
    金老笑呵呵地说:“千斤拔之贵者就叫牛千斤,但这牛千斤生长环境苛刻,可遇不可求,价值相差百倍不止。”
    楚荀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牛千斤自己是买不起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请教老先生,两者可否替代?”
    金老问:“你是内服还是外用?”
    “药浴。”
    “具体方子可以透露吗?”
    虽说药浴的制作也有讲究,但为避免麻烦和风险,楚荀只能歉意一笑,随即拱了拱手:“老先生能否指点一二,在下不胜感激。”
    金老笑了笑,没有拒绝:“我师傅之前得过一张古方,也需要用到牛千斤这味药,他苦求不得,只得用千斤拔替代、试验,我现在只能据此给你一点意见,两者替代,用量至少五倍,但至多不超十倍。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请人验证之后再用,要是出了问题,我可不会负责。”
    楚荀马上表示感谢,金老能够告诉他,就已经帮了他大忙,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性格,哪怕试验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会怪到金老头上。
    等待药物配制期间,三人相互做了介绍,又闲聊了几句。
    目送楚荀离开,盛婷婉好奇地问:“金老,您怎么这么轻易就告诉他了?”
    金老笑眯眯地说:“咱们做生意和气生财,对我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对他说不定大有用处,结个善缘,总是好的。你知道他的那张方子是做什么的么?”
    “看不出来。”盛婷婉摇了摇头:“难道您知道?”
    金老说:“凭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练武用的药浴方子。”
    他看到盛婷婉面露喜色,便说道:“看到好东西就想拥有,这种想法可不好,况且,那小伙子是练武之人,年轻气盛,搞不好激怒了他,咱们泰盛虽家大业大,却也不能仗势欺人,搞不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要切记!”
    盛婷婉神色郑重:“您老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哪怕我想买他的方子,也会等他多来几次,有了交情,再委婉提议。”
    “你能明白就好。”
    金老欣慰一笑:“对了,今天你怎么做起了迎宾,还对小伙子那般客气,不会是被美色吸引吧?”
    金老的玩笑话,让盛婷婉俏脸微红,娇嗔道:“金老~您胡说什么呀,我是听说夏京来了一位暗使,看他长得有些像,所以才亲自接待。正所谓君子易处,小人难防,我不奢望那位暗使能帮我说好话,只要不故意找茬就行了。”
    盛婷婉虽为嫡脉正支,但盛家家大业大,像盛婷婉这样的年轻一代有二十多个,权力不大,义务不小。像她这样的女孩,如果不工作,到是可以衣食无忧,但最终等来的将是联姻。
    盛婷婉不想将来跟不喜欢的人结婚,同时心里还有些小小野望,因此在庆和大学上学期间,每当学校没有课,或是节假日,都会来泰盛堂工作学习。
    也正因为这样,她心里一直有急迫感,想要在这里工作期间,能够表现出色一些,或者立下什么功劳,可以在长辈心中有个好印象,就可以尽可能的支配自己的命运。
    现在得知楚荀有张药浴方子,而且还用上了金老都重视的药材,想来方子的品级不会差,她当然想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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