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急了急了,不让你讨媳妇儿,你还不乐意了。”
    “老子出院是为了讨老婆吗?你个小王八羔子,信不信我抽你!”廖志远瞪圆了眼珠子,脸都胀红了。
    “那你为什么着急出院?”
    “我当然是舍不得孩子们,都好些天没见了……”
    “简单!”
    姜小凡打了个响指,冲王洋道:“每天安排五到六个孩子过来陪老院长聊聊天。”
    “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洋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
    “我,我还得去福利院……”
    “福利院正在拆建,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才能完工,现在你去福利院旧址,只能看到一堆建筑垃圾。”姜小凡再次堵住老院长的嘴,“咋滴,你这老胳膊老腿还想去搬砖不成?”
    “我……”
    廖志远如泄气皮球,气势全无,连眼里的光芒都散去了一些,低头的那一刻,似苍老了许多。
    “忙你的去吧,这里交给我。”
    打发走王洋,姜小凡搀扶着老院长回了病房。
    “小凡,我真呆不住,你就让我出院吧,哪怕我每天回医院做康复治疗都行,成不?”廖志远语气弱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乞求味道。
    姜小凡削好苹果,递给廖志远,微笑道:“老院长,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十来天怎么可能让你出院?脚上石膏都没拆,一旦被感染,只有截肢了,一条腿以后还怎么讨老婆?”
    “臭小子,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想着讨老婆了?”
    廖志远气得直瞪眼。
    “好好好,那不讨老婆,打光棍儿也挺好,见一个爱一个,也挺好的……”
    “小王八羔子,讨打是不是?我是那样人?”
    廖志远呼吸有点粗重。
    “别,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我主要是怕你闷得慌,逗逗乐子。”姜小凡哈哈大笑。
    “再不出院,真憋坏了。”
    廖志远拿着苹果,啃了一口,满脸愁容道:“小凡,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老院长为你感到高兴,感谢你为孩子们付出的一切,真庆幸当年福利院收留你结下善缘,不然这一次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老院长,当年没有福利院,我又岂能有今天?羊羔跪乳,乌鸦反哺,我姜小凡总不能连畜生都不如吧。”
    姜小凡语气柔和了一些,“福利院是我的家,感谢之类的话就不要再提了,生分。”
    “你想孩子们我理解,但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出院我绝不同意,要见孩子们倒是容易。”姜小凡道:“回头我让王洋把孩子们分批次送过来陪你聊天解闷,时间不赶趟还可以手机视频,方便得很。”
    “哎,那就听你的吧。”
    拗不过姜小凡,廖志远无奈点头。
    “听我的就对了,医院确实无聊,改天去找俩跳莎莎舞的老美女过来陪你乐呵乐呵,你呢,自己也要多努力,别一见人女的就脸红,主动点,懂了不?”
    “去去去,小瘪犊子又拿老子开涮是不是?”
    廖志远眼珠子瞪得跟牛铃铛似的,脸上有了笑容。
    “老院长,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姜小凡一脸正色道:“福利院的好日子来了,孩子们的生活学习都会得到妥善照料、安排,为孩子们操劳大半辈子,人生过半,你就不能为自己谋划一下未来吗?”
    “再说吧,大半辈子都过来了,一个人其实挺好的。”廖志远摆摆手,眼底流过一抹遗憾,“倒是你,感觉没休息好似的,最近很忙吗?”
    “有一点,但还好。”
    “忙一点好,也得注意身体。生活中总会遇到各种麻烦,别灰心丧气,年轻人得有勇往直前的魄力,有事别憋在心里,老头子帮不上什么忙,陪你说说话还行。”
    姜小凡心中一暖,鼻梁微微泛酸,这才是家人,哪怕两人分开十余年,再见面依然不会生分。廖志远一如过去,伟大无私得不像话,自己日子过得一团糟,却不忘了福利院走出的每一个孩子。
    “我记下了。”
    午饭姜小凡同廖志远一起在医院吃的,有人陪廖志远脸上笑容都多了几分,偶尔被姜小凡“气一气”,一口一个王八羔子,虽不雅,却又倍感亲切。
    直到下午三点,姜小凡方才离开,前往艾科商场视察工作。
    “滴滴……滴滴滴……”
    好巧不巧,姜小凡本打算与孙世元碰头,却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喂,请问你是?”
    “小凡哥哥,我是翠翠,何翠翠。”
    电话那边传来何翠翠脆生生的声音。
    “哦,小翠,是你啊。”
    姜小凡微笑问道:“怎么了?突然联系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小凡哥哥,你,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份工作。”
    犹豫许久,何翠翠方才支支吾吾道明原因。
    唐秀琴是一个极为勤俭的妇人,生活本就清贫,便是突然多了数百万巨款,仍然省吃俭用,生病了也是被何翠翠强行带到医院接受治疗。
    何翠翠也秉承了母亲脾性,姜小凡拿回来的钱一分不敢花。
    “所以,你要勤工俭学?”
    姜小凡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心疼,以及对建军的愧疚。
    “嗯。”
    何翠翠直点头,“还有两个月才开学,我想多挣点钱做生活费,你能不能帮帮我?”
    “可以。”
    略作沉吟,姜小凡便有了法子,“你在家先休息两三天,门店一开业我就联系你,当个营业员怎么样?”
    倾城国际重新开启实体营销模式,作为营销总监,安排个人进来手拿把攥,都不需要向罗静媛请示。
    “谢谢你小凡哥哥。”
    “不用谢。”
    姜小凡又笑着问道:“对了,阿姨身体好些了没?”
    “好多了。”
    何翠翠道:“我妈妈还说过些日子请你来家里吃饭呢,怕你忙就没告诉你。”
    “好,改天一定来尝一尝阿姨的手艺。”
    闲聊两句,姜小凡便借口忙,匆匆挂了电话,因为罗静媛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静媛,怎么了?”
    “马上回公司来,快,快带卫东出去躲一阵,动作快点。”
    “嗯?躲一阵?”
    听闻女人语气焦急,姜小凡眉头一挑,暗自腹诽,小白脸又给人戴绿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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