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花猫,他的确已经很久没看到它了,也不知那花猫跑去哪里浪白了。
    这花猫是在一百年前,偶然在院子的角落捡到的,在花猫快要寿终正寝时伯闲点了它的神智,一直陪着他到现在。
    多少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没有过问花猫的意愿,因为不舍就强开了神智。
    就像他一样,徒留一个无志向的人在世,日子也就只会过得无聊至极!
    “那花猫有些道行为何还未修成人身?”
    “懒。”
    他不爱修炼连带着花猫也学他。
    卫风拿起白云边,往酒杯里倒:“入口醇厚,是好酒。”
    “可惜你蛇身,喝不到。”
    白云边刚打开时,伯闲就已经被酒香勾引的坐“窝”难安。
    他朝四周望去,客人满座,他后悔的咂了咂舌。
    “往我嘴里倒点,想喝了。”
    听罢,卫风脸上笑意渐浓,他抬起酒杯往锁骨处递去,由着伯闲伸出蛇信子朝杯里舔去。
    饮满一杯,伯闲只觉得满足,蛇头也不自觉的蹭着身下的皮肤,如果是人身,他都想打个满意的酒“嗝”来体现一下此时满足的心情。
    锁骨处被伯闲蹭的有些发痒,但也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卫风也就随着那蛇闹腾。
    天上有琼浆玉液,偶尔他也会在每次出征前饮用几杯,比之白云边的味道相差甚远,他倒是可以在回去后拿上几瓶赠与这蛇妖,也相当于报答了。
    他如此想着,喝酒喝的有些没注意,有几滴酒顺着唇角往下流,路过喉结,一路往下,抵达颈骨窝里。
    伯闲吐着蛇信,朝那流下的酒液舔舐,蛇信往上,舔着喉结处。
    喉结处的异样引得卫风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放慢了呼吸,感受着皮肤上的躁动。
    凉凉的,湿湿的,卫风不自觉晃动了一下酒杯,身上的温度有些热,烧的皮肤处莫名的烫人。
    无意识的勾引最为致命!!
    那蛇妖舔的不是他的皮肤而是他的心尖!!
    卫风不自在的往楼下看去,让自己忽略喉结处的瘙痒。
    “在喂我点。”意犹未尽的伯闲舔了一下上嘴唇。
    卫风只能拿起酒杯再次投喂这只贪杯的蛇。
    伯闲的方法还是相当可行的,他俩在百里香喝酒的功夫,那一筐杏子就有好几个人光临,看着摆在前的牌子,那些买客照葫芦画瓢的把钱都放在了搂里。
    可还是有几个刺头,身着乞丐服,眼瞧摊前没人,起了偷盗的心,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朝杏搂里摸去。
    卫风看到想要制止,却被伯闲阻拦:“随他们,不值几个钱。”
    “偷到我头上了?不得管管?”卫风还是想要去。
    “别了吧,两个乞丐,应该是太饿了。”
    “……”卫风有些不爽,就算是乞丐也没有放任他们偷他的道理。
    卫风不听伯闲的阻拦,从二楼翻身跳下,身影很快的闪到乞丐的身旁,一个抬脚加旋风踢把那两个乞丐打的一屁股着地。
    卫风的眉头紧锁相当不爽的瞪着地上的人。
    那俩乞丐被打赶忙讨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偷东西偷到你爷爷头上了!”卫风斥责。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饶命啊大侠!”那俩乞丐一边说着一边朝地上磕头。
    “滚!”卫风捡起地上的银两,那俩乞丐被下了逐客令十分怂气的撒腿就跑。他们犹豫一秒都是对滚字的不尊重!
    这边的变故引来了摊主们的瞩目,卫风忽视掉他们的窃窃私语,把捡起的银两放进了口袋,背着所剩不多的杏子朝一壶巷走去。
    不过还是有一两句话被卫风听进了耳中。
    “偷了就偷了两个乞丐而已,肯定是饿急了,赏点碎银也就打发了,不至于上手吧,那乞丐都吐血了,真残忍。”
    一路上相当的安静,过了一刻后,哑巴伯闲低笑了一声。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该管?”一句无声的笑意换来了卫风的刺话。
    “也是,你刚刚都阻止我了,也觉得乞丐而已,偷了就偷了。”
    “可是,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是乞丐?那也不是他们偷盗的理由。有手有脚不好好干活,净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们弱就有理了吗?我们才是受害方。”
    伯闲想插话,却被卫风嘟嘟嘟的话语淹没,索性等卫风吐槽完,才开口道:
    “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我这人懒惯了,有人偷我就不想管,索性对我来说也就几个钱的事。所以当事情发生后,我的第一反应依旧是不想搭理,太麻烦了。”
    卫风皱眉。
    “卫则明,你做的是对的,别气别气。”
    卫风松开了紧蹙的眉头,气也顺了几分。他做的事怎样被人说无所谓,但伯闲的想法对他很重要。他的看法也对他很重要。就怕自己做错了引来了讨厌。
    ……讨厌。
    是的,他此刻很怕伯闲讨厌他。
    一壶巷的夜晚很安宁,不知不觉原来天已经黑了。
    明明离开百里香时天空一夕是明的。
    他把紧握在背篓上的手垂在了两边,话里带有询问:“闲哥,对于你来说,什么是不麻烦的?什么是你想要管的?准确的来说,什么是你在乎的……”
    把自己永远当成一个看客,不插手任何事。当他离开后,是不是也只是有个人离开了而已。
    冷漠,好像成了伯闲的包装色。
    伯闲被问愣住了,想要回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索性卫风也只是问问,他继续往前走,高大的身影在一壶巷的尽头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
    这个答案,他想在他离开前永远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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