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驰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可信度基本为负,耐着性子和他解释:一个小玩意,你应该会喜欢。回去了就拆开看看。
    程幼让胡乱晃了几下,确定听到有撞击的响声,抬眼看他:那我要是现在就拆开,你会不会很尴尬?
    祁驰一挑眉:你猜谁更尴尬?
    只想损别人不想伤害自己的程幼让迅速放弃了这个主意,悠然道:所以你这是谢礼,感谢我救了你?
    是,祁驰附和道,其实程幼让对他的帮助远没有达到他自己说的救一命那么夸张,但他也没戳穿,明天周末,能约你出来吗?
    我们有什么好约的?
    免费吃喝,不碰你,行了吗?
    程幼让嫌弃:在你看来我有这么肤浅?
    想吃什么玩什么都听你的,我没意见。
    看在你非要谢我的份上,程幼让坏笑,勉为其难同意了吧。
    没看出来他有多有内涵的祁驰回笑:那明天上午十点来接你。
    晚一点吧,十一点。
    ?
    大周末的谁不想多睡会,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似的,病床一躺躺半个月?
    祁驰被他气笑:行,听你的。
    其实家里还没做好饭,程幼让一进门发现奶奶才刚淘好米,正准备炒菜。
    不过这也没啥,他不会邀请祁驰来家里吃饭的。
    他摆弄着手里的那个小盒子,回屋里找了把剪刀,直接暴力拆解。
    里面的东西现出原形,是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玻璃瓶。
    知道是个玻璃瓶之后他不自觉地小心多了,毕竟啪嗒一下就是个大悲剧。他把瓶子握在手上,瓶身简约大气,上面贴的水波纹纸上写着看不懂的英文单词。
    他虽然没什么见识,也知道这瓶东西就是个香薰,看起来好像还挺高级的。
    他把瓶口的软塞拿开,凑近一闻,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
    明快清新,甜美馥郁。
    像葡萄和莓果组合出的果香,又有绵软的花香,清甜水润却不显甜腻。
    程幼让觉得这个味道很好闻,贪恋地吸了吸鼻子。
    虽然祁驰这个人不太行,至少送的东西还不错。
    奶奶喊他出去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奶奶捏着筷子,犹豫着开口:娃娃明天有没有时间嘞?陪奶奶去趟商场吧,快过年了家里还有些东西没买。
    程幼让很多年没为过年准备过了,他以为原主家里也是这样。毕竟家里也只有一老一小,连要串门的亲戚也没有,似乎是没什么必要。
    是不是要忙呀?没事没事,你没空我就再等两天,等隔壁你王奶奶家的丫头回来了,我们一块去。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嘞,都来得及。
    程幼让知道她是实在有自己拎不动的东西了才会对自己开口。毕竟前几天他已经看到奶奶一点一点地往家里带东西了。
    没有,奶奶明天我陪您去。
    他答应下来,才不管和祁驰的约定。他俩那情况,实在没必要周末约个会来稳固感情。
    吃完饭后他如实把情况和祁驰说了,一点不抱歉地反悔了前不久答应下来的见面。
    祁驰那边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我现在去找你,你收拾一下。
    程幼让不知道他又想整哪一出:你别乱来啊!
    我过去大概要半小时,要是不想让我进你家门,就自己算好时间等着我。
    程幼让气得咬牙切齿:你看你才是无赖。
    半小时后,祁驰如愿在小区楼下接到了搓着手取暖的程幼让。
    祁驰把车里温度调高,看着他一身黑的打扮打趣道:都要认不出你了。
    程幼让翻了个白眼:你瞎?
    自讨没趣的祁驰闭上了嘴,专心开车。
    要去哪?
    祁驰不答,故意卖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程幼让可不敢对他保留任何的惊喜感,无趣地靠在椅背上:你送的那个香薰还挺好闻的,我放在客厅了。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款,祁驰笑,放在家里让人觉得很放松。
    程幼让点头,至少对那份礼物还是挺满意的:是挺好的。好像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更柔和一些,像木质香。
    可能我用得时间长了,衣服上也经常染上这个味道。
    程幼让嗯了一声,垂着眼睛看窗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程幼让跟着祁驰下了车。他本来以为会去什么高级的酒吧或者清吧,没想到他竟然带自己到了一家商场。
    你要买东西?
    程幼让不可思议地问。他实在是搞不明白他就来商场购个物为什么还要特意去把自己接过来?
    跟我走。
    祁驰带着他往街对面走,拐了好几个弯,人越来越少,高大的建筑也不如刚下车时那么明亮。
    程幼让目光疑惑地走在他身后,跟着他下了楼梯,发现前面竟然不是昏暗的地下通道,反而灯火通明。
    这里竟然有一个地下游乐城!
    完全不同于地面的繁华大都市,更像是多年前的赶集场面。摊主们紧挨着摆了一个又一个摊位,各个都经营着不同的东西。
    放眼望过去,白炽灯下,好几十个小摊拥挤在这片地方,又各自亮着霓虹小灯,大人小孩穿梭在其间,好不热闹。
    发现这么个地方,程幼让又惊又喜,又因为周围环境嘈杂,对着祁驰大喊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祁驰笑了一下,凑近他的耳朵:一直都知道,去玩玩吧。
    程幼让点头,一走过去就被边上一个扔飞镖的游戏吸引了。
    我们玩这个吧?
    祁驰挑眉:我们?
    对呀!程幼让不乐意道,怎么?你不想玩啊?
    没有,祁驰朝他笑了一下,我很乐意。
    从老板手里买了飞镖,祁驰分了一半给程幼让。他刚抬起手就要开始投掷,被程幼让拦下来。
    你先别急呀,我们来比赛吧,看谁能赢?
    祁驰不知道原来他玩游戏还喜欢找个人比较,为了满足他的这点乐趣,他答应下来:那赢的人有什么奖励吗?
    我还没想好,等赢了再说吧。
    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赢?
    你可能没见过,程幼让露出一个微笑,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用粉笔砸人,一砸一个准。
    祁驰被他逗笑: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他手一扬,一个飞镖以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靶心。
    等我赢了,祁驰满意地看着面前的飞镖盘,你就把下周末的时间留给我。
    程幼让切了一声,也把手里的飞镖往前一投,正中靶心。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别说大话了。
    第33章 少年气
    两人手里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飞镖。
    程幼让捏着那小小的飞镖,脸上扬起一抹坏笑:你想赢我?
    祁驰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而且是在自己已经取得微弱优势的时候:你要我放水?
    有病。程幼让白他一眼,把视线移回了飞镖盘。
    他专注地盯着前方,两指握住飞镖,微微眯眼看着靶心。
    前臂发力,向前摆动,同时手一松,把飞镖送了出去。
    飞镖落在了三倍区!
    程幼让扬起头,得意一笑。
    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少年般的意气风发,不同于乔书慕的随性洒脱,他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恣意轻狂。
    祁驰没有觉得有比较谁更好的必要,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由着他们自己的心意而活着。
    他扬起嘴角,轻轻一掷,又中靶心。
    程幼让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化成了一声嫉妒的感叹:你眼睛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给炼的?
    祁驰淡定地看他,伸出一只手:抱歉了,去那边看看吧?
    程幼让伸手在他手心拍了一下,一点都不停留地往前走了。
    祁驰跟上去,看到他又停在了一个挂满了气球的摊位前。
    看到他跟上来,程幼让递过来一把玩具枪。祁驰接过,知道他还要再比一场。
    先把赌注说了吧。
    行,你想要什么?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赢?
    ......难道你还要谦虚?
    大哥,这是枪,我是守法好公民好吗?
    那就赌一个条件吧,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给他做一件事,在对方接受的前提下。
    程幼让觉得听起来还行,没有犹豫:行,开始吧。
    两边同时开始,一时间,气球的爆破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后,程幼让放下道具枪,明明还喘着气,却急着左右对比着两个人面前的气球。
    他还剩一个,而祁驰那边却剩下了三个。
    程幼让很开心看到这个结果,一点不客气地嘲笑道:这么没准头?
    祁驰对比赛结果并不在意,不气不馁:比不过你。
    程幼让高兴地把道具枪还给了摊主,往另一边去了,留给他一句:跟上。
    祁驰落在后面,也把道具枪还了回去。
    这不打完可不能退钱的啊!摊主笑着说,看到他点头后又把两个皮球大的公仔递给他,这是你们的奖品。这个个头大些的是他的,你一块给他拿走吧。
    祁驰笑着接过,道了声谢就赶忙跟上了程幼让。
    没想到打完气球之后还能赢到奖励,程幼开心得不得了,马上就看中了旁边的套圈游戏,立志要把所有的玩具带回家。
    祁驰从老板手里买过套圈,全都递给了他,视线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玩具上扫过:那个车挺好看的,你套一个吧。
    程幼让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辆红色的大卡车模型,大方一笑:没问题。
    套圈从起点出发,慢吞吞地往前滚,中途转了一个大弯,路过了好多不同的玩具,最后颤巍巍地倒下,落了个空。
    程幼让气得憋红了脸:失误。
    祁驰给他面子,侧过身偷偷地笑,没什么诚意地鼓励了一句:加油!
    十多分钟后,祁驰第三次从老板手里接过套圈,全递给了程幼让。
    那个太远了,你换个近点的目标吧?
    还在和那个玩具车较劲的程幼让头一偏:我就要那个,你一边看着别说话,吵得我心烦。
    没从这句话里看出道理的祁驰闭上了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他不停对对那玩具车发起进攻。连旁边的玩偶都碰巧套上了,可那辆车就是怎么都够不着。
    老板再来十个。
    祁驰默默叹气,掏出手机把钱付了。
    我套中了!我套中了!祁驰你快看!
    那个绿色的圈直直地往前方去,又颤颤巍巍地倒下,最后竟然套住了那玩具车的一个角,程幼让兴奋地大喊。
    祁驰没去看那个圈到底怎么套住了那辆玩具车,他只是站在原地,看到他笑,也露出笑容。
    老板把那辆玩具车拿过来,交到了他手里:恭喜啊,小伙子。你这么有童心的年轻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程幼把那大盒子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老板,祝您生意兴荣,我们走了。
    说完他就扯着祁驰的衣角,飞快地逃离了这个摊位。
    还想玩什么?
    我们手里都这么多玩具了,程幼让认真地思考,给出了建议,那就再去那边娃娃机玩几次吧,抓不到也不要紧。
    祁驰觉得这种思维能力一般人做不到,陪着他去了。
    然后刚刚还说着抓不到不要紧的程幼让站在了一个还没他高的娃娃机面前死磕。
    看着他一个币接着一个币地往里丢,祁驰虽然不觉得心疼但也替他累:你不是说抓不到不要紧吗?
    你闭嘴,我就要这个,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个。
    祁驰慢慢地闭上了嘴,毫无游戏体验感地站在一边旁观。
    你知道我要抓哪个吧?
    祁驰颔首,他都抓了快二十次了,连旁边的小孩都知道了。
    你来,帮我把它抓起来。
    ?
    被迫上阵的祁驰慢吞吞地往投币口丢了两个币。他太高了只能曲着腿,尽量和机械爪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
    他一只手抓着遥控柄仔细地操控着方位,申请神情专注得像是研究几个亿的合同,最后重重一拍
    那爪子把那只小玩偶抓了起来,往回拖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卸了力,那玩偶又掉了回去。
    程幼让大失所望,又递给他两个币,让他再试试。
    祁驰从他掌心拿过游戏币时,指尖轻轻划过细腻的皮肉,带来一阵酥痒的触感。
    程幼让甩了甩手,下巴一点:继续。
    又失败了两次,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慌乱难堪。
    程幼让心里懊悔自己给他开了这么多金手指,结果把抓娃娃给忘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哥哥,我来帮你们抓。
    程幼让将信将疑地把游戏币给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么糟蹋钱的行为。
    男孩把币投进去后,他就站在旁边看着。
    机械爪抓着娃娃往回拖的时候,程幼让呼吸都紧了,眼睛牢牢地盯着,生怕自己一个声响那娃娃又掉了下去。
    毕竟对方是个孩子,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但对方想帮忙,他也不好拒绝。要是这孩子真能抓上来,那还真是意外之喜。
    程幼让瞪着眼睛,牙关紧紧咬住,目光里只剩下了那个被抓到空中的娃娃。
    万幸的是,机械爪这一次竟然十分肯合作,稳稳当当地把娃娃抓了回来。
    看到娃娃从从娃娃机里跳下来的那一刻,程幼让才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会呼吸的。
    他轻喘着气,笑着从男孩手里接过那个海龟模样的玩偶,连声道谢:你怎么这么厉害?
    那小男孩调皮地一笑:这些都抓不稳,要用技巧的。叔叔你刚才就太冲动了,浪费了好多币呢。
    童言无忌,刚刚还是哥哥现在就变叔叔,还被嫌弃了莽撞的程幼让听起来好像没那么高兴。他大方地把没用完的游戏币全送给了这个男孩,拉着祁驰走了。
    后来他们又玩了几个游戏,因为抱着一堆战利品,实在是玩不动了,决定离开。
    回到地面上,程幼让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突然问:你是不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驰轻笑:没忘。你现在就要兑现?
    对,程幼让勾起嘴角,我要吃冰淇淋,要这条街上最好吃的,你五分钟内送到我面前?
    没想到可以随便提一个条件的机会,他竟然是要吃冰淇淋。祁驰奇怪地看他,有被好笑到。
    程幼让低头看手腕上的表,嘴角上扬: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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