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执看着徐藏年,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他的头,徐藏年随即像只受到主人叫唤的狗狗,凑近些试探性地抱住了随执。
    哥哥没有推开我。
    随执不仅没有推开徐藏年,还用手顺他的背安慰说:你朋友这么多,他们都很爱你,你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
    比起你,过着自己一个人生活的人是不近人情的我才对。
    你班长不是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吗?你可以约他上下学的,你们还是同班同学,中午也可以一起吃饭。随执还说: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可以随时发信息找我。
    徐藏年用力吸鼻子,随执听到鼻涕吸溜的声音莫名有点嫌弃,他可是个有洁癖的人啊
    哥,如果我每天找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
    随执的话对徐藏年来说就像一管回血药剂,他心里的乌云散开了些,语气也不再像几分钟前那样沉沉闷闷了。
    哥,你一定要理我。
    会的。
    不要丢下我。
    不然我会很绝望的。
    第16章
    随执手掌心盛着白色的黏液,这些都是徐藏年身体里的东西。
    欢愉过后的徐藏年额上冒着细汗,脖子也泛着薄薄的一层水光,锁骨上的肌肤因为呼吸时而陷下去时而凸起来,他张口喘着气,眼神都染上了一丝灼热。
    随执认真地看着徐藏年此时的模样,在他耳边说了句:好想把你拍下来。
    徐藏年冷笑一声,他垂下眼睛,看到了随执支起帐篷的下半身,以及挂在黑色西装裤上的精液。
    随执抽了墙上的纸,把手上的精液擦了,半响过后,他小声问徐藏年:你要帮我吗?
    进入贤者时间的徐藏年目光渐渐褪去温度,他没说话,脸上却一副拒绝的意思,没办法,随执只好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徐藏年静静地看着动作的随执,平淡的脸上难得浮现一点惊讶,毕竟他之前以为他哥哥无欲无求的,就像一辈子都不会和性欲沾边。
    原来我哥爽起来是这副样子的。
    现在想拿起手机拍摄的人是徐藏年。
    虽然有点晚了,但酒吧依旧热闹,趁着没人,徐藏年小心地从隔间出来,随执紧随其后。
    除了脸上一点未褪的潮红之外,徐藏年衣服整齐得跟进去时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一个小隔间里,两个男人在做着荒唐又刺激的事。
    随执故意走到徐藏年旁边的位置洗手,他看着徐藏年认真地用洗手液搓指缝的动作,笑了笑,心想:至于吗?
    随执一边洗手一边问他:今晚去我家坐坐吗?
    徐藏年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感应区下面冲掉泡沫,水哗啦啦地流下来,他看着镜子里的随执,压低了声音说:你是想让我跟你聊天,还是想上我?
    随执抬起眼睛与徐藏年视线交锋,他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侵略性,渐渐地从徐藏年的双眼,下游至他的嘴唇。
    刚刚他想当小人,趁着徐藏年神志不太清醒的时候强吻他的,谁知被徐藏年偏头避开,还很无情地说了句:别亲我,恶心。
    果然,清醒之后的徐藏年就不太可爱了,明明让他舒服的人是我。
    随执道:我说想上你,你就会抬起屁股给我干了吗?
    徐藏年的动作停住了,任着水流冲着他的双手,他安静了,答案显而易见。
    良久过后,他转移话题道:我跟助理说了时间,他现在应该要到楼下了。
    说着,徐藏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天助我也,他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走出去接电话,顺势甩开了随执。
    随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一下子变得沉冷,就像要扬了打电话给徐藏年的人似的。
    给徐藏年打电话的人其实是李翼华,徐藏年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接电话,还没问对方有什么事,李导就劈头盖脸地先把人骂了一顿。
    徐藏年你死哪去了,上个厕所那么久,我还以为你去上坟呢!
    徐藏年没说什么,任由李导撒气,后者又说了几句难听的话,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本想今晚找个机会带你去见周导的,现在人家都走了!徐藏年,你
    李导气得脸颊通红,他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最终道:你太他妈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多少人想争东宫太子这个角色吗?
    太子的人设很讨喜,抓住这次机会,演得好说不定能火一把,你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没了人影李导怒道:你别以为你年纪轻轻火了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娱乐圈根本不缺年轻又好看的人,人都会老的,过了这个时间,你就跟街上那些甲乙丙丁没什么区别!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然后说:对不起李导,这次是我的错。
    徐藏年说这句话时,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随执,随执的身影隐于昏暗的楼道里,眼睛颤着冷光。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因为四周太安静了,随执听到了李翼华骂人的声音。
    李导在气头上,就算徐藏年跟他磕头道歉喊他祖宗都没有用。
    你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活该被人操!他越骂越来劲,把难听的话都说了个遍。
    徐藏年静静地站在那里,随执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很想上去把他的手机给砸了,最好能把李翼华抓起来打一顿。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电话那边安静了些,徐藏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李导,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赶快滚吧,没用的东西!李导骂完这句话后率先挂了电话,这让徐藏年有些尴尬,但是,幸好楼道没什么人,因为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坐电梯的。
    徐藏年心情不太好,他缓了一会后给阿纪打了个电话,故作开心地说:喂?阿纪,你现在可以来接我吗?
    阿纪以为徐藏年得凌晨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现在还没十二点呢。
    他说:你那边结束了?
    徐藏年一边走一边道:你忘了?明天还要拍戏,我得早点休息。
    好的,我现在就开车过来,十分钟到!
    随执听着徐藏年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转身推门出去,回到了包间。
    随执其实不喜欢参加这种乌烟瘴气的聚会的,他今天之所以来捧场,主要还是因为徐藏年在。
    周雄业和其他几位制片人因为临时有事先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零星几人,一位男人喝得晕乎乎的,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他见随执回来了,开玩笑说:我还以为随董不胜酒力,偷偷跑掉了呢。
    随执脸色沉得可怕。
    李翼华趁机拍马屁说:堂堂熙锐集团董事长,饭局多到数不过来,怎么可能不胜酒力?
    随执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的李翼华,表情冷得想随时撕了这个恶心的家伙。
    穿着短裙的服务员走过来添酒,很多人都喝不下了,只好无奈笑笑摆手拒绝。
    现场估计只有随执一人还能稳稳地坐着,服务员拿着酒,识相地走过去,这时,李翼华献殷勤巴结人的毛病又发作了,他道:随董难得来一趟,要不我来给他倒杯酒吧
    随执朝服务员抬了一下下巴,服务员懂了,她把酒给了李翼华,她看着对方面颊泛红脑子不太好使的模样,忍不住提醒一句:先生,您小心点。
    随执嗤笑一声,他看着李翼华像条狗一样在他的面前蹲下,嘲讽道:他好着呢。
    骂人骂得可凶了。
    随执点着一根烟,烟雾散开让他的双眼变得神秘莫测,他垂着眼睛睨着李翼华,嘴角的笑有些阴。
    李翼华很快就把酒倒上了,他推了一下,把酒杯送到随执面前,后者拿起酒杯,李翼华期待地看着随执,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点对他的服务满意的情绪,谁知,哗啦一声,他突然被对方泼了酒,酒水顺着他紧闭的双眼流下来。
    原本喝醉的人都被随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睁大了眼睛,精神地坐直了身子。
    这是怎么了?
    随执冷声说:李导是长辈,晚辈应该先请您喝酒才是。
    !!!
    李导愣愣地跪在原地,他的头发都湿了,鼻腔里是浓烈的酒味,他突然被泼酒,心里有些害怕,不敢抬头看随执现在是什么表情。
    因为酒精在作用,李翼华思考的速度有些慢,他想了好久随执为什么对他发脾气,才猛然想起随执是徐藏年的哥哥,而他不久前骂了徐藏年
    完蛋,李翼华之前没听徐藏年提过家里有兄弟这件事,现在徐藏年身边忽然蹦出个大佬哥哥,他嚣张骂人的时候没想起来。
    不过,他现在记住了。
    随执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怒意,但是句句话都藏刀,他问李翼华:酒好喝吗?
    李翼华大庭广众之下被教训了,觉得丢脸,但是没办法,他还是硬着头皮讨好地回答说:好喝
    随执笑了,他看了一眼桌上快要见底的酒瓶,好想将其拿起来抡醒对方的脑袋。
    余助理提着胆子递手帕给随执,后者接过后慢条斯理地擦手,经历了方才的事,李翼华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觉得随执跟在拭刀那般可怖。
    因为紧张,李翼华的手指和嘴角微微发颤,正当他想对随执解释几句时,随执却先开口了。
    我只有藏年这一个弟弟,希望李导能好好关照一下,不该碰的别碰。说着,随执扫了一眼对方的右手,然后道:我听说李导年轻时因为拍戏,右手受伤了,去医院缝过针。
    李翼华傻乎乎地点头,但很快他就感觉不对劲了,随执为什么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旧事?
    李翼华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都在传递着恐惧的信号。
    他想起来了,今晚进来之前,他用右手拍了徐藏年的屁股,这一幕估计是被后来的随执瞧见了。
    操!
    即使被羞辱了,李翼华却还是面带微笑地说:藏年演戏这么有灵性,我珍惜还来不及呢,当然是要好好照顾的。
    李翼华一想起他操过徐藏年的事,真怕眼前这人知道后,他的命根子会不保。
    随执丢了手帕,最好是这样。
    语落,他起身和助理离开了,留房间里的人继续懵圈。
    第17章
    以往都是男女主来讨好李导,现在剧组里出现两个关系户,他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李导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之前苦恼着为什么要找毛月溪来拍戏,现在是头疼徐藏年在这里,他那位哥哥可比周雄业还不好惹。
    没办法,李导只好盼着这部戏顺利拍摄,赶紧杀青,送走这两尊大佛。
    下午片场休息的时候,余思娇来探班了,其实对于余思娇来这件事,徐藏年并不感到奇怪,外界都知道她和毛月溪是好闺蜜。
    余思娇带了甜品过来,给了导演和毛月溪,其他人她根本无意巴结。
    阿纪过来给徐藏年撑伞,擦汗,然后说:藏年啊,你那老董哥哥让人送了解暑的绿豆汤来,还是冰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贪吃的助理。
    阿纪继续在徐藏年耳边吹风,藏年啊,你看这太阳挺猛的,要不我们上车休息一会吧。
    徐藏年远远地看了一眼和导演有说有笑的余思娇,他平时是不怎么上车休息的,除非是身体不舒服,但是因为之前余思娇的经纪公司买水军黑他的事,所以现在徐藏年不是很想和这人有太多的接触。
    走吧。
    徐藏年路走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
    余思娇带着她自己做的提拉米苏走来,对徐藏年道:藏年,这个给你。
    徐藏年还没说什么,阿纪就看着那巧克力味的提拉米苏流口水了。
    余思娇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提拉米苏送到徐藏年嘴边,试试看,这是我亲手做的。
    徐藏年淡声说:对不起,我减肥。
    语落,他就往回走了,徐藏年拒绝了这块美味的提拉米苏,阿纪人都傻了。
    余思娇笑了笑,对阿纪说:要不你送去给藏年吧。
    阿纪本来很动心的,但想起对方黑徐藏年的事他就介意起来了,余女士,我也减肥。
    阿纪身材微胖,看起来的确需要减减肥,余思娇挨了冷水,面子挂不住,难免生气,她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但是,她得忍。
    于是,余思娇暗暗舒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注意形象。
    昨天聚会结束后,吕总私下去见了周雄业,委婉地把余思娇推荐给了对方,为的就是太子妃这个角色。
    周雄业对余思娇印象很深,因为余思娇真正火起来的那一年,就是因为演了周雄业导的电影,演员与作品相互成全,那部电影是那年的年度票房第一,余思娇因此还提名了最佳女主角奖。
    周雄业显然也有和余思娇二次合作的意思,于是他跟吕总聊了半个钟才离开,中间还简单地跟她旁边的余思娇讲了太子妃的大概人设,问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剧本。
    吕总上车后叹了口气,点着了一支烟,她对余思娇说:徐藏年那边,你得多去走动走动才是,他很可能拿下周导新片的男主角,到时候你跟他炒炒cp,说不定能再火一把。
    听了这话,余思娇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像她这样辛辛苦苦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火得莫名其妙的流量小生,所以她对徐藏年很是反感。
    不过,她知道曾经跟徐藏年不对付的吕总突然说这种话,多少是因为随执。
    但是,现实就是,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余思娇不情不愿地笑了笑,只为让自己现在的表情不要太难看,她说:可是,今晚李导和随执都没有出面帮徐藏年争取男主角啊。
    吕总吐出烟圈,不,只要随执出场,即使他不说话,周雄业也知道该怎么做。
    周导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巴结他吗?
    吕总笑了,思娇,你太天真了。
    难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横空出世的徐藏年。
    她说:周导虽然不喜欢别人巴结他,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巴结别人。前几天微博上有营销号说兄弟俩不和,如果今晚是李导亲自出面,徐藏年也不见得会拿下太子这个角色,但只要随执一来,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余思娇回想起周导对随执的态度,她就懂了,周导的确是有意想巴结随执,跟他说话亲得跟兄弟一样,比徐藏年对随执还要亲切话多。
    她苦笑了两声,她那么努力,终究比不上那个关系户。
    吕总说:太子妃这个角色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会动用人脉帮你争取下来的。
    谢谢吕总。
    烟雾散开,吕总笑了一声,你知道该怎么感谢我吧?
    余思娇是直的,她恶心同性恋,但是没办法,在娱乐圈无依无靠的她只能靠着吕总这颗大树。
    余思娇强行忍住那些不适感,像只木偶一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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