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总算是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下来。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吐蕃第一高手,竟然与自己在这黑夜之中战了一局。幸而侥幸打了个平手,索性自己没有受什么伤,接下来只要快点赶到中川城救出谷梁纳尹姑娘此事便可告一段落。
    黑夜的路上,秦天赐反而走得不是那么着急了,潘夫子方才虽然只在一旁观战也是看得心惊胆战后脊梁发寒。不是这夜路不好走,而是秦天赐也想着之前那惊心动魄的战斗,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一个偏远的番邦之国,还能有如此顶尖绝顶的高手,真是应证了那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名句呢。
    两日后的清晨,秦天赐和潘夫子已来到中州城。远远望去,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它是建在山凹的一座城池。北面到南面,坡度也越来越陡峭。中间一条河从南至北穿城而过,再加上这陡峭的坡度,河水是急流而下。
    一到城门口,秦天赐和潘夫子发现这里的人大部分和中原人不一样,穿着打扮,样貌都有些不一样。既然尚息东赞驻扎在这里,探子自然很多。发现他二人身份是迟早的事,要想救下谷梁纳尹则会更难,所以得先想个办法混进城里才行。
    秦天赐和潘夫子经过乔装打扮,悄悄摸进了中州城内。他二人穿着和周围人无异,秦天赐戴了帽子,潘夫子围了头巾,这才没人识破他们,毕竟这里是从西南入吐蕃的必经之地,一些往来做生意的商人也有不少,但大部分商人对于当地人还是熟面孔,不过只要稍作打扮还是比较容易混入城内。
    只是这第一件事嘛,当然是要摸清楚这尚息东赞到底住在哪,谷梁纳尹又被他们关在哪。这尚息东赞行事高调,也不难找,他连同先锋营的士兵就住在城里南面,最高点的那一块区域。这一万先锋营的士兵,有一千在中州城南通往吐蕃国的主路口驻扎。还有两千在秦天赐和潘夫子从北面来时,发现到处分散驻扎着。城里有两千士兵流动值守轮班。
    那城内南面的这一区域就大约驻扎了六千士兵,而尚息东赞就在这六千人的中央,谷梁纳尹也在这其中。只是因为兵士过多,他们所在区域是宫殿、是建筑、是楼阁、还是帐篷,秦天赐和潘夫子都不得而知。
    要想救人,还必须摸清楚这一区域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一旦救人成功,要怎么撤退?因为中州城北是唯一入蜀的山路口,经过大渡河,然后急转南下,才能到蜀地益州城。可这中州城北路口外,又分散驻扎了两千士兵。这着实让秦天赐和潘夫子感到头疼。
    秦天赐和潘夫子商议,决定分头行动。况且潘夫子也是一名大盗,做这事只不过是他能力范围内的拿手事。
    潘夫子去军帐处了解各士兵布局的问题,以便事成之后作逃跑规划可用。秦天赐则直接去探查尚息东赞的住所,估计谷梁纳尹便在此处。
    经过几日的辛苦摸索,秦天赐终于在这中州城找到了尚息东赞的府邸。这是修建在半山腰陡坡上的一处宅子,宅子不大,只有里外共三层房屋。外围是驻扎了六千人的疏散军营,而这府邸是一处背面靠山,三面斜坡的一处建筑。最外面一层,站了一圈士兵守卫,外层房间基本都是这些执勤士兵、将士、用人的所住。中间一层侍卫乃流动型的,一行六到八人不等,巡视时间也是不固定的,看来尚息东赞做事还是很心细的。
    但这第二层住的是哪种级别的人秦天赐却无从得知,这最里面一层是谁住也不知,更不知道最里面一层防卫如何。这谷梁纳尹是被看押在第二层还是第三层,还需进一步细探。
    今日夜里,夜黑风高,天上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月,所以是伸手不见五指。今日夜里,是最适合潜入的时机。秦天赐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换上一身黑的夜行衣,蒙上黑面罩,除了一双眼睛,全部都做好了隐蔽。
    他抹黑穿过军营来到这所宅子附近,看着眼前的第三层防卫的侍卫。他们站得很近,若是一不小心惊动了一人那其他人也会相继发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从这些人之间胡乱切入。否则救人不得,自己的行踪也得暴露。
    经过观察,这府邸是在山腰依山而建,所以府邸背部直靠陡峭的山崖,因此从山崖上可以直接切入府邸。只是这陡峭之地,不是一般人能攀索的。但对于秦天赐这样的轻功高手而言,这山壁也不算什么,只要上面没有湿润的青苔之类东西,用大哥谷梁纳吉所授诀窍,自是不难。
    秦天赐面对山壁,右边不远就是尚息东赞的府邸,外面一圈侍卫正一动不动站岗。趁着夜黑,秦天赐深呼吸几下,接着运气于足上,使劲蹬了十数步,已经高高在山壁之上。
    秦天赐手抓峭壁上的石缝,脚上在借力往左边一踩,整个人往右边蹦出数尺远。就这样十多次反复的动作,秦天赐竟然通过了第一层的防卫。
    秦天赐想继续这样通过第二层防卫,发现再往右是很光滑的石壁,手脚根本没法下力。难怪这府邸会建在这种地方,因为距离远之前秦天赐看不清楚,此时离开近了才发现府邸第二层开始背后的山壁是十分光滑的。
    这面山壁一定是白天受太阳照射,雨水冲刷,形成的独立自然环境。否则,这府邸建在这,万一山上掉下个大石块岂不是住在府邸的人很危险!这经过长年累月,这一面山壁已成了一整片的光滑石壁,所以自然不用担心它上面会崩塌石块,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从上面突袭而来。
    实在不得行,只得从此处跳下,然后通过第二层侍卫再小心继续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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