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救了我们?”柳越越看着陌生而古朴的房屋问道。
    秀儿扶着柳越越坐了起来,说道:“这里已经是北狄,我们现在在北狄的一个小部落内,他们打猎的时候救了我们!小姐你小心一点吧,你的伤势不轻!”
    “北狄?”柳越越心头浮起一抹疑惑,“你确定我们现在安全吗?北狄人怎么会救我们呢?我们遇到了狼群之后就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吗?”
    “他们虽然属于北狄境内,但是也是被启也部落欺压的那种,不会帮助尤晖的,小姐可以放心,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秀儿说道,“我们经历了那阵子的狼群之后,并没有再遇到其他的陷阱,我们将狼群击退之后,带着昏迷的你一直来到了这里。这个部落的人见我们十分的狼狈又有伤员,故而就将我们留了下来!”
    “你们既然已经确认这里没有危险,那我也就放心了!”柳越越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面被狼爪抓伤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又想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幻想,心中有些怅然,当时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而现在却发现自己还停留在游戏世界之中,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失望,她终究还是对这个虚拟的世界产生了不舍与羁绊,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蔓延。
    “他们人呢?”柳越越又问道。
    “秦岩带着几人出去找药了!”秀儿沉默了一下说道,“留了张郎和孙晓他们几个在这部落里面保护小姐!”
    “找药?找什么药?”柳越越奇怪的问道。
    “哪些狼爪之上是有毒的,小姐被狼抓伤之后,产生了幻觉,嘴里面一直在胡言乱语,我们给小姐喂了以前左丘公子配置的解毒药丸,但是却没有什么效果。后来来到了这个部落里面之后,部落里面的老人调制了一种汤药,小姐服用之后症状才减轻了,但是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小姐体内的至幻的毒药并未被全部清理出去,不久之后可能再一次产生幻想,而想要将毒素彻底的排出,则需要另一种草药紫金草,但是紫金草长在我们刚出来的那片林子里面,所以秦岩就带着人去找药了!”
    “那片林子太诡异了!”柳越越轻声叹息道,“希望他们能够平安的回来!在我昏迷期间,对于对我们设下重重陷阱的人的身份有了线索吗?是尤晖他们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这几日都在忙着小姐的伤势,其他的事情尚未还没有来得及查询!”秀儿说道,“不过以我的直觉来看,对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每一个陷阱看似都在要我们的命,但是却没有一个陷阱是真真正正的伤害我们的性命的,反倒是想要我们按照他的计划照着某个方向前进一般,所以我觉得尤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若是想要对付小姐一定下死手的,而我感觉对方是想要将我们往这个小部落推,所以我怀疑这个小部落可能有些问题,这些日子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我的心里面总是有些不放心!”
    “小心一点总该是没错的!”柳越越轻声说道,“我昏迷期间有夏侯琛的消息吗?”
    秀儿笑了笑:“小姐你现在自己的身子都顾不过来还在担心别人的事情呢,情报人员想要找到这里来估计有些难度,想要知道夏侯公子确切的消息需要离开这个小部落回到我们原来的路线再说!小姐你暂时不要想多了,一切待身体好了之后再做定夺吧!”
    柳越越觉得身体十分的乏力,醒了没有多久,又睡了过去,在一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耳朵有些细碎的声音,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只见着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位穿着异族服装的老妇人,老妇人的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面,见她醒来,和蔼的说道:“孩子,你醒过来了?”
    “嗯!”柳越越轻轻的点头,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除了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保持一定的警惕,特别是现在自己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但是这位老妇人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让她轻易的就放下了防备。
    “孩子,既然放不下这里,何必要离开呢?”老妇人慈祥的笑道。
    “什么?”柳越越心头一惊,不知道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用她粗糙却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柳越越的额头,仿似要将她所有的焦虑全部都抚平一般,她柔声笑道:“你现在幸福吗?”
    提起幸福两个字,柳越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楚寒灏,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老妇人依旧笑的慈祥:“既然幸福,为何要徒增烦恼呢?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属于什么地方!”
    “您是什么意思啊?”柳越越有些疑惑,似明白她的意思,又似什么都不明白一般,她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事情啊。
    “我的意思你明白,你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是正确的决定,问问自个儿的心,自然会有最明白最正确的选择!”老妇人神秘的一笑,笑容里面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个时候秀儿打开了半合着的帘子,端着一碗汤药入内,见到老妇人似乎有些诧异,不过面上也没有明显得警惕与敌意,那抹诧异一闪而过,随即笑道:“祭司也来看望小姐啊!”
    老妇人慈祥的点了点头。
    秀儿立即跟柳越越解释道:“这位就是部落的祭司,也是她做主让部落首领暂时收留我们养伤的,小姐神志不清的时候是祭司为小姐解得毒!”
    “多谢祭司大人救命之恩!”柳越越想要挣扎着起来行礼,祭司却按下她的肩膀,笑道,“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我来看看你而已,你虽然暂时无碍,但是余毒未清,总是留着些许的危险,秀儿姑娘你好生的照料着吧,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随时前来告诉我!”
    老祭司说完之后,起身离开。
    柳越越心中那股亲和之感随着老祭司的离开随即也淡了下来,随即泛起一丝疑惑,望着秀儿问道:“你确定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的真是身份,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是在演戏!”秀儿说道,“小姐是怀疑祭司?小姐应该是多虑了,这位老祭司德高望重,不会武功,对我们没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且她如果对付我们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啊,这部落距离大周很近,本来就经常被大部落欺压,若是得罪了大周,他们就更加的没有活路了!”
    “我只是觉得老祭司的眼睛很睿智,好像她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样!”柳越越说道,“只是巧合吗?她不可能知道我的事情啊!”
    “有我们在,一点不会让小姐出事的,所以小姐暂时不要多想了,好好养伤为上!”秀儿将汤药递到了她的面前,“先喝药吧,在秦岩他们没有回来之前,这药还是得继续喝下去!”
    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但是光线很暗,应该是日暮十分了,她的目光穿过半拉开的帘子,看向了被暮色吞噬的远方,心中不由得为秦岩他们担忧起来了,但愿不会出事吧,她本来就是前来救夏侯琛的,如果夏侯琛没有救到反倒是把自己的人搭进去了,那么这一趟出行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柳越越安静的呆在房内,不知道是因为那老祭司的话还是因为中毒缘故,让她的精力非常的不好,跟秀儿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睡了很久,她的这会儿没有丝毫的睡意,看着那些繁星逐渐的闪亮起来。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老祭司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吗?她知道自己正在纠结的东西吗?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问问自己的心……柳越越迷惑了,她承认方才老祭司的话对她的影响很大,她难道是真的想要留下吗?就像是皇甫升就是像是夏侯琛他们一样留在这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这些年一直坚持的东西又算是什么呢?她辛辛苦苦的将双凤钗还有双虎环弄到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秀儿见柳越越沉思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多言,只是沉默的将屋子里面的油灯点亮,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秦岩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找到小姐需要的解药了吗?陛下让她随身保护小姐的安危,若是小姐出事了,她又该如何跟陛下交代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很快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柳越越直挺挺的坐了一夜,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到底想了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向来是优柔寡断的,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纠结了那么长的时间,但是还是未曾给自己的内心一个完满的交代。
    罢了,何必纠结尚未发生的事情,若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也该是将四样宝物收集齐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忧虑尚未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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