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堆倒的书架也摆正了,就剩下了几样小物件,那几样小物件就在许戈和厉列侬站的所在,现场较为微妙的气氛导致于她们收拾也不是不收拾也不是。
    最终,那四人在许戈示意下离开房间,离开之前高云双还很细心的带上门。
    房间就只剩下她和厉列侬两个人,许戈开始动手把掉落在地上的几样一一捡起来。
    那都是一些办公室用品,刚刚摆好,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来从她手中抢走了墨水,那瓶墨水就这样朝着窗外丢出去。
    许戈就这样目送着那瓶墨水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这人今晚是怎么了?
    一顿脚,脚步往着房间门。
    还没等她撒开腿手就被拽住,使劲挣扎可无果。
    一名病患哪来这么好的状态,对上厉列侬的脸,瞪他:那是绿墨水。
    那可是厉列侬最喜欢的绿墨水,也特属于蓝色路西法的标志,在他的支持者们心中绿色墨水的签名是专属于他们的蓝色路西法。
    而且,厉列侬喜欢的那种品牌的绿色墨水厂家早已经停止生产,现在他用的绿色墨水都是从一些收藏家们手中得到的,珍贵得很。
    拽住她手的人置若罔闻。
    放手。加大力度挣扎。
    依然无果。
    厉列侬,你莫名其妙!瞪着他,恨恨说着。
    随着她的挣扎,办公室台灯的照明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投递了进来,之前厉列侬隐在阴影处的脸也开始逐渐呈现在光线下。
    一张脸的脸色远不及他力道,阴郁的眼神让本来就有几分苍白的脸色平添几分戾气。
    额头处依稀可见薄薄的汗渍。
    停止挣扎,没被拽住的手就想去触摸他的额头。
    没触摸着,他避开了,与此同时他也放开了她的手。
    沉默
    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阿特怎么了?
    依然没得到回应。
    是不是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试探性的问。
    这个房间在没有得到厉列侬的允许下是不会有人敢进来的,即使进来了也没人敢有那个胆子在这个房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造成这样的最大可能也只有厉列侬了,可她的阿特从前从来不干这样的事情。
    看来,那六年里他的脾气变大了,许戈在心里唠叨着。
    阿特,她软下声音,拿出从前的那一套:给我说看看,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要不,我去拿刀剁了他/她的手。
    不说还好,她那么一说倒是惹来了他的咬牙切齿。
    一字一句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人有多可恶似的:你真不知道?
    许戈发誓,那短短几个字厉列侬是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且字里间还是那种带有疾风般的,听得许戈头皮一阵阵发麻,厉列侬语气中传达出来的导致于许戈老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十分不好的事情。
    许戈发誓她也真的不知道厉列侬为什么会这样。
    好吧,再次硬起着头皮,就猜一个好了:已经很漂亮了。
    但很显然,从厉列侬的表情可以判断他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战声音在他再次骤变的脸色下越来越小:战,打得再再漂亮不过了。
    果然,她猜错了。
    许戈你简直简直是厉列侬好像被她的结巴所传染了,可那绝对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结巴:比简直是比
    比猪还笨对吧?面对着厉列侬好像要把她撕了的表情,许戈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不能再退了,不能再退了!
    打气起到了作用,板起脸,瞪他,狠瞪他:你敢,你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如果你真的把我笨得像猪的话说出来的话,我和你没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虚张声势起到作用,厉列侬的表情逐渐柔和了下来。
    之后,脸重新回到阴影处,转过身去,面对着窗。
    小会时间过去。
    厉列侬说:
    刚刚看到的那些不要放在心上,你也听到了医生的话,偶尔的情绪波动是很平常的事情。
    也就是说:地板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因为厉列侬脑部震荡所带来的情绪波动所引起的了,这样听着也很符合逻辑。
    只是,许戈在听那些话心里很难受,细细听他说那些话的声线不难听出很无奈的情绪。
    无奈后面似乎蕴含了某种更加深层次的无力感。
    阿特
    他打断她的话:别担心,也许过一阵子就不会了。
    第66章 /(吾爱)
    窗外静悄悄的,这所墨西哥军用医院位于墨西哥城郊外,大片大片绿色植物引来了夏虫。
    依稀间,透过窗户缝隙可以听到夏虫们有一下没一下的鸣叫着。
    半个钟头前还一片狼藉的空间现在已经回归到往日模样,碎了几个玻璃装饰,一盏落地灯短路了。
    那瓶被厉列侬丢到窗外的绿墨水看来应该是找不到了,要么找不到要么就被摔碎。
    书房靠窗位置放着一把休闲椅,休闲椅被拉开到两米左右,休闲椅上面放着几个靠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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