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手指第三次去触摸她额前的头发时,她没再避开,任凭着他的手往下,停留在她唇瓣上,任凭他的手指在唇瓣上轻轻摩擦着。
    他的气息逐渐朝着她逼近,眼看唇就要压上她的唇,别开脸,说了一句我不舒服,想回宿舍。
    一出树林,许戈就挣开厉列侬的手,快步往着自己宿舍方向。
    临近黄昏,许戈跟着厉列侬一起出现在新年发表会的讲台上,从厉列侬就职以来,每年新年时期他们都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今年的新年发表还有1942成员们为他们领导人举行简短的出行仪式,七个小时后,他们的领导人将带着一千名1942成员前往索马里。
    数十名国际媒体记者也出席了出行仪式,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厉列侬都紧紧握着许戈的手,更有数次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当厉列侬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期间,连翘和她的同事们谈笑风生。
    恍惚间,许戈听到厉列侬如是说出:不然你也一起去?
    呆呆看着他。
    在许戈的内心里她也想去的,处于长期无政府领导的索马里是人们眼中的黑色土地,那片黑色的土地总是和厄运联系在一起。
    上个世纪末,那片黑色土地曾经吞噬过美军的两架黑鹰战机,正因为这样,美国人才把那难啃的骨头丢给1942。
    笑了笑,厉列侬轻轻说出终于肯理我了。
    原来是在和她开玩笑,许戈别开脸去。
    他在她耳边叹息:我知道你想去,可那里太危险了。
    出行仪式结束后,许戈连招呼也懒得打就回到自己的宿舍。
    八点,许戈打开自己宿舍门,心不在焉的朝着人声鼎沸的地方走去,紧挨着停机坪的广场上,数十名国际媒体记者正在和已经准备好了的若干1942成员笑闹打成一片,这里面就有连翘和厉列侬,隔着两个人他们一左一右站着,连翘笑得花枝招展。
    可以想象的是,这一幕想必也会在索马里夜夜上演,来自于不同国度的士兵们大多都是找乐子能手。
    恨恨的瞪了正在微笑倾听一名记者说话的厉列侬一眼,许戈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间,九点关灯,上床睡觉。
    怎么可能睡得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就像是一个万花筒。
    细微的声线来自于房间门,厉列侬这个混蛋又干起撬锁的勾当了,最新型的锁都拦不住他。
    但愿现在这个型号可以像锁行老板口中说的那样安全可靠,借着微光许戈紧紧盯着那扇门。
    那扇门被打开时许戈心底里暗骂了一句,闭上眼睛。
    悄无声息间,厚厚的阴影叠在她脸上,两声低低的许戈后是若有若无的叹气声,叹气声落下。
    如果说,厉先生想和厉太太要临别前的luckykiss呢?
    眼睫毛在黑暗中抖了抖。
    看来厉太太还在生气当中,那好吧,如果到时候被哪片火箭炮碎片击中的话,只能自认倒霉了。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慌忙起身,身体往前,手比身体还快,就这样扯住他的手。
    浅浅的笑声响起。
    在她的那声别开灯中他收回了手。
    微光中,他的剪影淡淡的,坐在她床前在做着某种的等待。
    想了想,倾身,借着微弱的光线找到他的唇,唇贴上,轻轻一触,想移开。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落在她的后脑勺,那落在她后脑勺的手一压,唔
    呆坐在哪里,摸着火辣辣的唇瓣,耳边还回荡着别担心,我会安全回来,我保证,明年我哪里也不去,就好好呆在你的身边。
    最后,厉先生和厉太太保证,除了工作之外,不会和任何女人接触、不和任何女人说半句话,这个女人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南加州来的小姐。
    厉还没有说出任何的话,双唇又如数被吞噬。
    几近窒息。
    耳边,听他如是说。
    是你主动吻我的,所以,许戈我们已经和好了。
    厉
    厉列侬故技重演。
    等反应过来时,床前已经空空如也。
    对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房间们,许戈闷闷说了一句。
    厉列侬,我们没和好。
    微光中,目光渐渐的被自己脚腕上宛如银色月光的东西所吸引,伸手去触摸,触到脚腕处有和头发差不多粗细的小玩意。
    她的脚腕多了一条制作精美的脚链。
    他刚刚在自己脚上摸索是在给她戴这个吧?那时她还以为他
    脸一红手猛拍自己的脸,不要意乱情迷。
    她和厉列侬还没和好。
    可是眼睛却怎么也舍不得从脚腕移开。
    细细看着脚腕上泽泽发亮的光圈。
    在黑暗中,宛如是谁用采集下一缕月光,用月光织成结,绊住她的脚,好使得被绑住的人那里也去不了。
    直升飞机轰隆隆的从屋顶飞过,慌忙从床上起身,打开阳台门,站在阳台上,循着声音仰望夜空。
    又一架直升飞机从她头顶上飞过,直升飞机上有向日葵花印记。
    踮起脚,把手圈在唇上,冲着头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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