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安静极了,他和她的剪影被灯光投递在墙上,恍然间变成那样一组画面,若干棱形的摆设是一座座小小的丘陵倒影,她坐在石头上,脚下是溪水,他立于溪水中拉着她的手,抬头看着他,她和他,两小无猜的模样。
    眼眶发热。
    冷不防,他一用力,就这样她从石头上跌落,跌落于他怀中,说不清是谁先吻谁的,说不清是谁先把手伸进彼此的衣服里的,她只听到文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笔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一一掉落在地上后是她的那件胸衣,身上的卡通t恤被他如数往上推,白花花的两团于空气中,像那受到惊吓的小小白兔蛰伏着,哪怕有个风吹草动都让会引发得它们频频颤动,落在上面的手动作急又凶,充满着恶作剧成分,惶惶不安中她的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张开,这会儿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发末些许的一一擦过她,这会他好像不急于把它纳入口中,而是沿着晕开的水红色,那前仆后仰的小小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叫嚣着,陌生而熟悉的模样,惹得她无法安生,手听从了内心,捧着他的脸,让他的唇来到那处顶尖所在,细细碎碎的,就像要哭出来的声音要求着嗯?,终于,得偿所愿,一张脸烫得就像要燃烧起来,闭上眼睛,可好像还不够保险似的,把被堆高在锁骨处的t恤衣摆往下拉,罩住那颗埋在她胸前的头颅,整片身体往后仰,双手手掌反撑在桌面上,伴随着他的力道不停移动着,或者握成拳头状态,或者如数打开,手掌紧紧的攀在桌面上。
    有凉凉的液体落在她手背上,就像是那冬季的雨点,猛然睁开眼睛,那落在她手上的不是天空忽然间下起了雨,而是之前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在意乱情迷间她碰到了杯子。
    被罩在t恤里的头颅还在孜孜不倦着,沾到水的手用力去推他,纹丝不动,她越推他他就越坏,甚至于隐隐约约中她还觉得他故意用僵硬的所在抵着她,心里开始急了,又急又慌的,手里抓到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就朝着他肩膀砸上去。
    砰他从她t恤里解脱出来,趴在她肩窝上呼气,她拿来砸他的台灯掉落在地上,侧过脸去,投递在墙上的剪影还是两小无猜模样,只是小溪变成了后花园,后花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正靠在她肩膀上和她讲着悄悄话。
    眼眶又开始发热,和他两小无猜的人叫许戈。
    蠕动着嘴唇,说:厉列侬,我不是许戈。
    拍打在她肩窝处的气息逐渐变小。
    推了推。
    他离开她的肩窝,她看到他脸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潮,隐藏在他皮肤底下的那层绯红让他难得的看着有一点点的可爱。
    可爱到她一颗心想变得特别特别的柔软,甚至于想去迎合他,如果他想她变成许戈她就是许戈了。
    可是
    我不是许戈。
    他瞅着她,那眼神分明写着:你就是许戈。
    她用力的摇头。
    瞅着她的眼神坚定不移。
    厉列侬,我问你,如果蠕动着嘴唇,慢吞吞问着:如果我不是不是许戈,我我只是一个很像许戈的人,你你还会对我对我做刚才的那种事情吗?
    他置若罔闻。
    颤抖的手去触他:厉列侬,我想知道。
    被拨乱的头发被他整理整齐,t恤拉下被解开的休闲裤松紧带重新结好,若干掉落在地上的小物件被一一捡起,她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他做完那些事。
    那些事做完,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厉列侬,那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她再问,心里是有点不耐烦了。
    倒是他,很有耐心的样子。
    笑了笑:厉太太想要哪种答案?
    不要敷衍我!厉列侬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不是许戈,我只是很像很像许戈的人,你还会对我做刚刚那些事情吗?
    在问这个问题时,她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她其实是许戈一样,心里紧张极了,哪怕从他口中听到靠近是的的任何只言片语都会要她的命一样。
    眼泪已经在眼眶打滚了,可就是不愿意让它们坠落,直勾勾看着他:厉列侬,快回答。
    指尖轻轻往她眼眶,滚动的眼泪没有了。
    唇贴上她额头,他说:当然不会。
    这个男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狠狠推开他:厉列侬,你撒谎!
    一切再明白不过了,如果这个时候她去照镜子的话,她一定可以在镜子里看到遍布在自己颈部上的吻痕。
    厉列侬似乎还想和她说什么。
    滚!手狠狠的往着书房门口。
    脚步远去,关门声响起,周遭陷入静寂,一颗心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安静下来,头埋在膝盖上,身体斜斜往着桌面歪,让自己卷缩得就像是一尾虾条。
    目光往印着倒影的那片墙,墙上已不见了那对男女,书房各种小物件投递而成的小山丘陵沉寂成一片。
    闭上眼睛,心里累极。
    迷迷糊糊中,那尾卷缩成弯曲状的虾条被拥近温暖的怀抱里,脚步声轻轻的,一拨一拨的呼吸声也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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