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菊是那种为了工作才和一些男人产生纠集的女人,她的风流或许是后天的,面对家庭她应该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女人;而姚秀灵是天性风骚,又懂得生活,带着一点小资情调,这种女人可以当成情人,但是如果当老婆,会有很多的制约性,胡常峰可不想后半辈子给自己找一个领导。高美菊就不同了,她是一位很传统的女人,处处替男人着想,两人酒后意外发生关系后,她想得更多的还是胡常峰。因此,胡常峰心里充满了歉意。他总感觉自己和姚秀灵“恋爱”,对高美菊十分的不公平,最起码姚秀灵还有一个省长“女朋友”的公开头衔。
    高美菊汇报的同时,不停地偷偷打量着胡常峰,看到他有些分神,但也没当回事,继续汇报着。其实高美菊回来述职,多半是因为江平的传言,她知道最近胡常峰和姚秀灵好上了,她有点将信将疑,就想回京看看。高美菊自从知道胡常峰也是一个人后,心里要是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两人还有了肌肤之亲。但是高美菊想慢慢的发展,却没想到被姚秀灵抢了先,所以她很不服气。
    四十分钟过后,高美菊终于汇报完工作了,轻轻合上文件,笑道:“省长,请您批评指正。”
    “很好,都很好……”胡常峰从她的身上收回目光,脑子有点乱,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进去,一直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省长,您在想什么?”高美菊直勾勾地盯着胡常峰问道,目光有些幽怨。
    “我……你都汇报完了?”胡常峰失态地问道。
    高美菊扑哧一声笑了,长叹一声,满脸的忧伤,轻声道:“都说恋爱可以让女人变傻,难道男人也会变?”
    “美菊……”胡常峰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我……和姚秀灵……的事情,你知道了?”
    高美菊瞧着胡常峰的失态,心中怔怔的,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他的表情好像很对不起自己,难道……
    “美菊,其实……有些事你不懂。”胡常峰见高美菊还不说话,目光呆呆地说道。
    高美菊眼角有些湿了,小声道:“也就是说……传言都是真的?”
    “呃……从某方面来说,是真的,我和她……”
    “你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嗯。”胡常峰点点头,在高美菊面前,他忘记了曾经和姚秀灵在一起的幸福时光。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想着的都是高美菊。
    “那……恭喜省长,秀灵很漂亮,还那么年轻……你们很合适。”高美菊强忍泪水,起身道:“我……我的工作汇报完了,您也快下班了。”
    “不……”胡常峰拉住高美菊的手,“不要走!”
    “省长,请您不要这样。”高美菊扭开头,试图甩开他的手。
    “美菊,我……我对不起你!”胡常峰拉着她向后一拽,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上次的事……”胡常峰真的失态了,以他的智商和能力,平时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他不懂为何面对高美菊,会如此的心慌,仿佛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太意外了,以他纵横官场多年的经验,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姚秀灵时,他可是应对自如!
    “不,请您不要说了!”高美菊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推开胡常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那事……不怪您,我……我也喝多了。”
    “不,怪我!”胡常峰满脸的忧伤,“美菊,我很后悔……”
    “可我没有后悔……”高美菊冷冰冰地推开胡常峰,转身离去了。
    胡常峰愣在原地,挥手打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真蠢,怎么能这么说话!”胡常峰想追出去解释,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但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位省长!
    唐小林正赶上下班时间来找张清扬,张清扬看了眼时间,直接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唐小林没有拒绝,笑道:“那我可要宰你一顿,一天没吃东西,头都饿昏了!”
    两人边说边走,上车后,张清扬关心道:“你啊……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是不想吃,是没时间啊!”唐小林苦笑道:“基层的工作可不比团中央,我现在真的有点恨您,要不是您跟老头子扯,他也不会让我来延春!”
    “哈哈……那怎么办?要不我向中组部打个招呼,就说受不了基层工作的辛苦,把你调到我身边当秘书?”
    “呵呵,我情愿给你当秘书!不过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喜欢上延春了,我好好研究了你的发展计划,如果可以实现,那么……”
    张清扬笑道:“这就看你的喽!”
    唐小林说:“我最近一直在跑这件事,上次不是向您汇报过了,阻力很大,这段时间没闲着!”
    “我知道,你辛苦了,今天晚上吃点好的吧。”张清扬微微一笑,“我想了很久,延春要是发展起来,只能委屈你来当州长了!”
    “委屈到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被人骂。”
    两人说话间,彭翔把车开到了龙华宾馆,沈慧茹等在门口。张清扬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说道:“就两个人,你看着安排,别浪费了,我自己买单。”
    唐小林笑道:“书记真小气,要不就要两碗面条得了!”
    沈慧茹掩着小嘴,说:“就是张书记小气不出这个钱,我也要请唐州长啊!”
    唐小林对沈慧茹笑笑,说:“多谢沈总给我这个面子!”
    两人来到包厢,沈慧茹下去安排了。张清扬问道:“怎么样?”
    唐小林摇摇头,说道:“有一部分人是无法说通的……”
    “如果是一小部分,那就可以忽略不计,还是那些人?”张清扬沉思着问道。
    唐小林点点头,说:“除了一些保守的专家,就是那一类干部。”
    张清扬知道“那一类”干部是哪一类,摆手道:“我张清扬想做的事,没必要受那一小部分人的制约。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大部分人支持,这个计划能不能通过?”
    “这个……我又不是内务院的领导!”唐小林知道张清扬是问唐总的意见。
    张清扬叹息道:“内务院的相关部门领导……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吧?”
    “是的,虽然那一类人力量小,不过还是有些能耐的!”
    “哼!”张清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唐小林见到他皱眉,突然间不敢说话了。她发现张清扬给她带来的压力同父亲一样,仿佛他站的位子已经很高了。张清扬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了?”
    “被你吓的!”
    “哈哈……大姐,说实话,我真的很吓人?”
    “嗯……怎么说呢,你有的时候是挺吓人的!”
    “呵呵……”房门被敲响,服务员端上菜。张清扬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
    唐小林也不客气,笑道:“麻烦兄弟给姐倒杯果汁,我是真的不想喝酒了!”
    张清扬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结果如何?”
    “除掉那小一部分人,其它人我可以搞定,内务院相关部门的干部也被我说服。另外……就剩下一些专家学者了,有些老顽固怕是要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呵呵,那些老头子一碰到类似事情就会跳出来,他们反对就反对吧,如果从专业知识方面和他们辩论,我自信还是有点货的!”
    “是啊,谁不知道张大书记是这方面的人才啊。好几个博士头衔呢!”唐小林顾不得说话,低头吃菜。
    “慢点,没人和你抢!”
    唐小林喝了口果汁,抬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很被动,一些专业杂志上已经有人发评论文章讲起我国的民族政策了,暗指延春的辖区改革,我们应该有所行动吧?”
    “确实,总不能闷头不语。”张清扬反问道:“石川市干部的情绪怎么样?”
    “按照我们之前想的办法,同他们私下里谈过,与预想中的一样,他们关心的还是自身命运,只要把他们安排好,大的事情不会出。”
    “那我就放心了,那些老干部呢?”
    “老干部有点麻烦,他们担心找不到组织。石川都没了,怕今后没人把他们这些石川的老领导当回事了!”
    “恶习!”张清扬放下筷子,气愤道:“我们国官的恶心真是太多了,体制需要大改啊!”
    唐小林叹息道:“我爸曾经和我谈过,他上任十年,最让他失望的就是对体制的改革,他说自己没有完成这项任务,希望今后有人替他完成。”
    “这事敢不能把唐总,世风如此,稳定还是要的!”
    唐小林说:“外人都评论你是激进的改革派,其实我觉得你一定也不激进,是一位很稳的年轻人!”
    “哎,懂我的人太少了!”
    “少?”唐小林的脸上挂着笑意,有点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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