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秘书长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我是说犯罪分子没有抓到,这事能和九天有什么关系?一切只是巧合,纪委那边也是没事找事!”
    张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问道:“看来我只能找于书记了?”
    秘书长点头道:“对,只要于书记说句话,下面的人能不听吗?”
    “案子敏感啊,就怕于书记也不好办!”
    “不会的,”秘书长摆摆手,“书记,按照孟局长的说法,案子是纪委转过来的,应该是有人针对九天,前段时间九天得罪了什么人……”秘书长相信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张泉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前段时间有些事,九天做得确实过分,那个……京城纪委的苏书记好像和西北的张书记是朋友吧?”
    “他们是世交。”
    “嗯,你的意思是说请于书记出面?”
    “我想于书记不会托辞的,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嘛……必竟人微言轻,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只要您出面,谁不给个面子?”
    “这个九天啊,真是不争气!”张泉无奈地摩挲了一下脸颊,看向秘书长说:“你和驻京办安排一下,就说我要请于书记吃饭。”
    “明白了!”秘书长出去安排了。
    张泉并没有马上给于书记打电话,他要好好想想说词。京场的于书记虽然和他地位相当,但比他资格还老,要早上一届,张泉在于书记面前可是小字辈。再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他准备想一个理由把于书记约出来。可是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直接一些。
    琢磨了好半天,张泉终于打通了于书记的电话。互相道了好,张泉便提到了正事:“于书记,犬子给您添麻烦了,您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聊聊。”
    “呵呵,多大点事还需要张书记亲自出马?”
    “哎,于书记啊,这段时间多谢您对九天的照顾,希望您能赏脸……”
    “好吧,今天晚上我把其它的活动推掉。”
    “谢谢您,我们见面详谈吧!”张泉松了一口气。
    于书记放下电话,看了眼面前的苏伟,微笑道:“你是搞特务的吗?怎么知道他会给我打电话?”
    苏伟微微一笑,拱手道:“于书记,咱可说好了,这个案子是我办的,您……您可不能胡乱送人情!”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于书记瞪了一眼苏伟,随后说道:“是应该让他长点记性,这小子这些年在京城没少惹事,要不是看在张泉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人逮他了!”
    “哼,早该收拾他了!”苏伟冷笑道。
    江小米与投资公司的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以为是张书记朋友介绍的公司应该好说话。可是她没想到身为华裔的黄达竟然百般刁难,提出的投资条件十分苛刻,根本就不是江小米可以同意的。
    江小米与对方的谈判刚结束,急匆匆地来找张清扬。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张清扬刚要离开,就看到了江小米,只好又走回办公室。
    江小米脸上还带着羞愤之气,看向老领导不好意思地说道:“张书记,真是对不起,又打扰您下班了!”
    “没事,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你陪我聊聊。”张清扬拉着她坐下,“说说吧,很不顺利?”
    江小米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您……家里不是有保姆吗?”
    “哎,她有点事回去了,今天不在。”张清扬说完像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也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这个……”江小米心念一动,犹豫了一下,羞涩地说道:“要不去我家?我给您炒几个家乡菜?”
    “嗯,也行啊,反正回去早了也没事可干,走吧。”
    “张书记,”江小米又红脸叫住张清扬:“我……我先回去买菜,您……您一会儿再过去吧。”
    张清扬知道她担心被外人看到,点头道:“那你先走,我半个小时之后出发。”
    “嗯!”江小米兴奋地点点头,来到西北有一阵了,还真没请谁到过家里。
    张清扬盯着江小米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随后起身来到窗前,目光投向了京城的方向,按照苏伟的说法,今天晚上张泉要和京城的于书记碰面,他们的最终计划也就要完成了。
    张清扬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小时,才让彭翔送自己去江小米住的地方,而林辉则仍然开着省委一号车回到了常委院。这种安排已经驾轻就熟了,目的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张清扬的行踪。
    江小米穿了一身很有安族特色的印花棉布睡裙,再配上腰间的围裙,整个人看上去是一位出色的家庭主妇。她满头大汗地把张清扬请进来,嘿嘿笑道:“张书记,您先坐一会儿,我正在炒菜。”
    “你去忙吧。”张清扬无聊地打量起这间两居室,布置得很简洁,但打扫得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
    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张清扬定睛一瞧,原来下雨了,他看到阳台外面挂了一些衣物,连忙跑过去收了进来。江小米也从厨房跑出来准备收衣服,看到张清扬手里正拿着花花绿绿的各色内衣,羞得又跑回了厨房。张清扬假装没看到她出来,细心地把衣物放到了卧室的柜子上面。
    江小米做什么都很麻利,这和她在工作当中的性格一样。很快,一桌子晚饭就做好了,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但是看上去很清新,这让最近吃多了重口味西北菜的张清扬眼前一亮。西北菜好吃归好吃,但外地人总吃容易上火。
    江小米转身解下围裙,拿了瓶红酒过来,羞答答地说:“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咱都是外地人,今天就算是老乡团聚吧!”
    “小米啊,你很懂我心呢!”张清扬赞美道:“西北菜口味偏重,而我近些年是比较喜欢吃清淡口味,你炒的这些菜……真是我梦寐以求的!”
    “真的吗?”江小米替张清扬满上酒,十分兴奋。
    “当然,”张清扬挨个菜都偿了偿,点头道:“很好,正是我喜欢的。”
    江小米心花怒放,这不是在办公室,又没有外人在场,她也就放得开了。她举起酒杯说:“张书记,我敬您,这第一杯酒敬您不远万里还想着我,把我从双林叫到西北!”
    “你不恨我就行啦!”张清扬笑着喝她碰了一杯。
    江小米心情好,喝了一大口,见领导吃了几口菜后,又举杯道:“这第二杯酒敬您对我的信任和关心!”
    “哟,说法还真不少!”张清扬看她高兴,也不想驳她的面子,便又陪着喝了一口,笑道:“不会还有第三杯吧?”
    “当然!”江小米笑嘻嘻地说道:“这第三杯酒敬您……第一次来到我西北的家,我高兴!”
    “这个理由好!”张清扬哈哈大笑,感觉今天的江小米与平时不同。或许两人最近的接触都是在工作当中,还没有私下这么近距离的聊过天。
    江小米刚把酒杯放下,房门突然一响,闪进来一位青春靓丽的姑娘,正是舒吉塔。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三人都是一呆,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江小米的脸红了,急忙起身吱唔着想说什么。
    “哟……喝上交杯酒啦?”舒吉塔咯咯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打扰的,就是……回来拿些东西。”
    “你这死丫头,我……我和张书记谈工作呢!”
    “哦……”舒吉塔满脸的坏笑:“张书记和江主任可真是认真呢,谈工作都谈到家里了!”
    江小米的脸更红了,上前拉住舒吉塔说:“你……你不说晚上不回来吃吗?快去洗洗手吧,赶紧过来吃饭。”
    “呵呵,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是回来拿东西的,你们两个继续啊!”舒吉塔说完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又跑了出来,还晃了晃手机电池,用以证明她确实来拿东西。
    “你去哪啊?”张清扬问道。
    “我去和小李、林回音她们逛街,”舒吉塔笑嘻嘻地说道,随后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又补充道:“晚上……那个我晚上就不回来啦!”
    “丫头,你胡说什么!”江小米的脸都不敢看人了。
    张清扬装作一副平静的面孔,说道:“那你们小心点,知道吧?”
    “没事,你放心吧!那我……我就先走啦,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舒吉塔说完,又搞怪似地弯腰鞠躬,随后就跑了出来。
    “呵呵,这丫头还是那到调皮!”张清扬笑道。
    江小米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尴尬地坐回原位,小声道:“她……她会不会以为我们……”
    “小米啊,你和对方的谈判怎么回事?”张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那种话题不是越谈越让人尴尬吗?索性转移了话题。
    “啊……”江小米也反应过来,说道:“黄达的要求很高,别看他是华夏人,可是比外国人还吝啬!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张清扬看到江小米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还真些过意不去,其实真正的条件都在他心里,早就和梅子婷商量好了。但是为了不让别人误会,看出张清扬和这家投资公司的关系,他不得不让子婷安排下属演这出戏,这就难为了江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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