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词穷,这、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
    曲召市市中心附近的老宅,这么大,要多少钱他想都不敢想,一想就头晕了。
    至于虞夙是怎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把房子写了他的名,他已经没有追问的力气了。
    虞夙摸着他的脸道:一些俗物而已,我又没有身份凭证,自然是要记到你名下。
    宁星阮叹气,是啊,就是俗物罢了。
    然而再这么说,他还是肝儿颤。
    不能想,不能想,再多想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昨天还一穷二白,今天起来就身价千万了,好心累。
    刘叔悄悄走了,虞夙从背后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耳朵道:娶亲也要聘礼,在山上时是我太过心急考虑不周,现今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我们自然也要将应有的程序补上。
    这便算是我们的婚房,若有机会,我们还要重新拜天地,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邀请你的好友来,我想或许你也希望他们能看到。
    轻柔的声音让宁星阮心神摇曳。
    他想到了那副画面,红绸飘满院子,院子里不再空荡荡,而是坐着他的亲人与朋友。
    心跳有些快,宁星阮承认,他心动了。
    第59章
    坐在书房窗边的躺椅上,宁星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算窄的椅子上挤着两个人,他不得不半边身子都靠在了男人身上。
    虞夙剥了橘子,又细心挑了橘络,才送到他嘴边。
    张口吃掉,宁星阮道:甜。
    男人这才满意地笑了。
    透过纱帘照进来的日光柔和了许多,半躺在男人怀里等着投喂,宁星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那个被妖妃伺候着的昏君。
    美滋滋。
    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给雷到,他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垂眸挑橘络的男人,这脸,怎么看怎么好看,肯定够得上妖妃的标准。
    为什么会有人真的长成这样呢,比所谓的动漫建模脸还要好看一百倍。
    哦,现在这个绝世大美人是他的了。
    宁星阮越想越歪,最后把自己给逗笑了,见男人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虞夙把手里的橘子放在小几上的盘子里,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净,然后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把人按在躺椅上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嘴唇热辣辣的有些疼,宁星阮不照镜子也知道肯定红了,他叹了口气小声道:小气,摸摸怎么了。
    那我亲亲又怎么了。虞夙挑眉笑看着他调侃道。
    宁星阮忍不住捂着眼睛笑了。
    两人在书房呆了一上午,中午时宁星阮接到林跃涛的电话,吃过午饭就离开了。
    我有些事情要办,照顾好自己。把人送上车,虞夙摸了摸他的脸嘱咐道。
    跟着出来的刘叔也对他说:小宁啊,你没事就回来住,还是自家住着舒服啊。
    宁星阮笑着应下,有些不舍地蹭了蹭虞夙的掌心。
    从回来至今,无论白天夜里虞夙一直都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如今两人正是关系亲昵的时候,突然分开,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很快就过来陪你,不会太久的。俯身亲亲他的额头,虞夙目光柔软。
    车子启动,站在路口的身影逐渐消失,宁星阮靠着座椅靠背,有些走神。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早上时虞夙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两个不只是同性,还是一人一鬼,所以即便是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宁星阮仍然不确定,他们究竟能走到什么时候。
    他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只是悲观又乐观地想着,眼前在一起就是好的,至于以后,在他眼里从来都是一片白茫,像云雾般看不清楚也触不到。
    然而虞夙的话,却让这片云雾沉淀下来,织成了他能看见的画。
    他们会有更郑重的婚礼,婚礼要请自己的亲朋好友,何时举办,要用什么样的布置,请柬、宴席。
    当飘忽不定的未来突然与这些现实而琐碎的事情联系上,一切都忽然明朗而真实起来。
    宁星阮一直悬浮不定的心安定下来,他知道他们大概还会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到时候叔叔大概会被他吓一跳吧?
    所以是不是要趁答辩完后半个月的时间,去和叔叔他们见一面,先提前打个预防针呢?
    把这件事列入出行计划里,宁星阮想到到时候叔叔他们的表情,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到学校后,宁星阮刚走到寝室楼下,就接到了叔叔的电话。
    接通后就听到那边声音急促地问道:星阮啊,你没事儿吧?
    叔,怎么了,我没事儿啊。宁星阮颇为奇怪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宁平阳声音缓和下来,长叹了口气,隔着手机宁星阮都能听出他的心有余悸,你不知道,你四爷爷他们 ,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蓦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站在炙热的阳光下,宁星阮也感觉到背后一凉。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前几天就出事了。宁平阳继续道,几个老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半夜跑去山上庙里,结果那庙塌了,等天亮村里人发现,人都死透了。
    宁星阮想到了前几天在湖边时做的那个梦,原来不只是个梦,他们真的被那座庙吞噬了。
    他心里稍定,回应道:可能是那山神庙质量不行,您放心,我好着呢,您别多想。
    好,没事就好,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跟家里说。宁平阳不放心地嘱托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啊,唉,你不是跟那个,那个青玄道长关系好吗,要不问问人家,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听到这话宁星阮一时间忍不住笑了,他道:行,听您的。
    又问了几句学校和工作上的事儿,宁平阳才挂了电话,然后宁星阮就收到了他微信转过来的五千块钱。
    你爸妈留下来的钱还有,出去工作后租房子要注意安全!
    宁星阮心里生出暖意,十几年前留下的钱怎么可能还有,这么说只是为了宽他的心罢了。
    推辞了几句,别不过宁平阳,最后他还是截图了自己的余额发过去,这件事才算是了了。
    四年大学,除了奖学金外他还有一份补助金,再加上自己平时出去兼职的钱,算下来,扣除毕业后租房的备用金,他手里还有一万多。
    足够他和虞夙去海边看海的路费了。只是,虞夙没有身份证,没办法买票。
    所以又能省下一份了。
    宁星阮心里计划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打开浏览器,查看各处海边城市旅游攻略了。
    把几篇攻略扔进收藏夹,下次再和虞夙见面时,可以一起好好看看。
    下午学校安排毕业生拍集体毕业照,上午发了通知后林跃涛已经帮宁星阮把学士服领了过来。
    回到寝室床好衣服,四人便急匆匆赶到操场。操场已经被学士服占领了,几个拍照用的台子分列在操场上,毕业生们按照院系在高台附近排着长队。
    找到自己的班级,宁星阮举目四望,看着周围的同学脸上洋溢着的开心,被感染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穿着这身衣服拍了照,离分别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轮到他们,踩着凳子爬上高台,整个系两百多号人花了十来分钟才站好,这时下面摆弄摄像机的摄影师抬起头来,宁星阮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家伙竟然是那天在松阳观卖给他复印符纸的道士!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那道士一副十分专业的样子,暗道现在哪一行都不好混啊,连道士也要出来做兼职了。
    可能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那道士抬头隔着人群看了过来,看见宁星阮他楞了一下,随即竟然摆手朝这边打了个招呼。
    宁星阮朝他笑了一下就转开了目光,他没想这么多天了这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松阳观人流量那么大,这家伙记忆里未免也太好了点儿吧!
    等院领导坐好,两分钟拍完了照,下了高台人群便散开了。宁星阮正和室友要走,却不料身后有人拉了他一眼,扭头就见刚刚还站在台子前面的道士追了过来。
    有事吗?宁星阮愣了一下,开口问道。花了一百二买了张复印纸,他对这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谁知道这家伙没有一点儿骗子的自觉,竟然笑嘻嘻地开口问他:平安符好用不?我看你精神好了不少啊!
    宁星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挺好用,毕竟是松阳观的打印机印出来的,多多少少也沾点儿灵气。
    嘿嘿,你看出来了?道士有些兴奋地挠挠头,我就说嘛,都这年代了,技术该改革就是得改革,得跟上时代发展嘛,就这我师父还不乐意!
    回去非跟他好好摆摆道理。
    这家伙,不知道是缺根筋还是装傻。
    宁星阮冷笑,回去摆道理,挺好,能被那怨种师父打一顿就更好了。
    第60章
    小道士对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技术十分得意,遇到宁星阮这样愿意称赞他的顾客简直相见恨晚,恨不得拉着他从头到尾阐述一遍自己的伟大发明。
    宁星阮却不想跟他多扯,只道:你还是看好自己的符纸,省得被别人拿去当成一张一千八的神符给卖了出去。
    小道士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没这么贵,我就是拿出来试试效果,一张最贵也就一百二,都是良心价。
    你卖多少是你的事,被别人拿去了你还能管得着?宁星阮冷声道,我室友被你们松阳观一个叫郑云恒的用这种符纸骗走一千八百块。
    林跃涛完全是因他受过,郑云恒又进了医院不可能把钱吐出来,原本他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钱给补上,现在看到罪魁祸首,他气不打一处来。
    小道士脸上笑意消失,表情严肃地看着宁星阮: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回去好好查一下,如果真是松阳观的问题,钱一定退回给你朋友。
    听了这话宁星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回去将两张符纸拍照发给他。
    临走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小道士道:那个郑云恒,我好像听到他打电话时跟他师兄商量,要捉鬼来卖什么的,你们松阳观还做这种生意?
    小道士表情越发难看,他恨恨地锤了一下掌心:这些败类!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对松阳观产生误解啊,观里都是正经道士,这种老鼠屎才是少数。
    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查,一只老鼠也不会放过!
    看着气势汹汹转身离去的小道士,宁星阮嘴角露出了笑意,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一点就着。
    他们观里自己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处理吧。
    回寝室后,宁星阮让林跃涛把上次买的符纸拿出来,和自己那张摆在一起拍了照,附了给郑云恒的转账记录,一并发给了小道士。
    小道士秒回了消息,表示他拍完照就回观里去,并且直接给他转了一千八。
    宁星阮看着屏幕上的转账信息,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了,虽然脑袋不大好使,但人还算不错。
    把钱转给林跃涛,他被这家伙一个熊抱扑到阳台门上,稳住后他十分嫌弃地把人给推开了。
    星阮,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都没惦记着还能要回来,这一下子又回到我手里,简直像白捡的一样!林跃涛捧着手机做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
    陈临博伸胳膊揽住他的脖子,不怀好意道:白捡了一千八,是不是得请兄弟们来顿好的?
    林跃涛那是豪气冲天:走,今天晚上咱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最后还是被否决了,前天晚上刚喝了一场,再来一场他们的小身板儿也扛不住。
    最后就近在学校门口的夜市吃了顿烧烤了事了。
    回到学校,走在操场旁边的路上,宁星阮看了一眼长廊下隐约的几对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牌子,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半天没见而已,至于吗!
    只是
    不见面可以,他还是想和虞夙说说话,就算不回应也没关系,他就是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给他。
    想让他看到自己穿学士服的样子,想跟他说说那个呆愣愣的小道士,还有在校外吃饭时看到的落日还是那么好看。
    这样没办法联系的状态,让他心里烦闷。
    忽然想到手指上那根线,他抬手,却又放下了,万一虞夙真的在办很重要的事情,被打扰怎么办?
    毕业照拍完后,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忙碌,答辩日期定下来,所有导师都在一遍遍通知自己的学生对论文做最后的检查,确保不会出任何差错。
    跑了一整天,拿到了答辩时间和地点以及答辩次序后,四人均是精神疲惫。
    尤其展淮和陈临博,论文还要继续修改,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了。
    夜里两人还在电脑前奋斗,宁星阮觉得寝室里有些燥热,便走到阳台吹风。
    阳台角落里慢慢显现出一道身影,他回头,就见虞夙提着一个杯子走到了他身边。
    伸手揉揉宁星阮的头,他轻声道:抱歉,事情有些棘手,耽搁了点时间。
    宁星阮心里的燥热散去,额头抵在他肩上,闷声道: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天天陪着。
    虞夙笑着把人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是我想时时刻刻看见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烦我才好。
    宁星阮笑了。
    两人躲在阳台角落处,偷偷亲吻着,啪嗒啪嗒的键盘声隔着窗户传出来,一墙之隔就是正在为论文奋斗的展淮,宁星阮心跳很快,他紧紧抓着虞夙的衣领,闭着眼享受着这像是偷来的片刻甜意。
    屋里有人喊了一声,宁星阮头埋在男人怀里,慢慢平复着因亲吻而急促的呼吸。
    阳台门打开,林跃涛探头看过来,疑惑道:星阮,都十二点了,还不睡啊?
    都十二点了,宁星阮愣了一下,他只觉得才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
    手撑着栏杆,他应道:马上睡,我这就收了衣服睡了。
    又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听到展淮都上了床,他才有些不舍地回了寝室。
    收拾了衣服,爬上床后,宁星阮往靠墙的方向挤了挤,男人便顺了他的心意,与他一同躺在了床上。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挨着才能勉强躺下,宁星阮却觉得心满意苏,连呼吸间的檀香都带上了甜意。
    第二天醒来时,虞夙督促他喝了那杯牛奶,便离开了。
    展淮和陈临博还在苦逼地修改论文格式,林跃涛拖着宁星阮出了学校。
    他妈妈快要过生日了,他想去定做一对儿耳环。
    他的一个朋友给他推荐了商场里一家银楼,结果两人在商场转了几圈也没找到。
    干脆买对儿成品金耳环算了。林跃涛挠头道,我妈肯定喜欢!
    说着他就朝楼下的两个大牌银楼看去。
    就在二人要下楼时,忽然看到二楼最深处有家装修很奇怪的饰品店,店门藏得很深,不仔细看就会直接忽略过去。
    朱红色的仿古小木门,门上挂着两盏铜灯,门半遮半掩,有种爱来不来的随意感。
    林跃涛眼睛一亮,嘟囔了两句藏得真严实,拉着宁星阮走了进去。
    狭小的店里横着摆了张柜子,穿着灰色长袖的青年正坐在柜台后面在操作台上仔细刻着一个镯子。
    柜台里摆着几个完工的饰品,雕工精致,成色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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