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皮肤很白,那脚也雪白雪白,长得修长形状完美。
    所以说小三连脚丫子都好看吗?
    余遥不服气地往上继续看,瞧见了一双笔直劲瘦的腿。
    腰也很细呢。
    余遥:
    再往上是嗯?胸这么平的吗?
    余遥眨眨眼,有些吃惊的同时,感觉自己扳过了一局。
    她以为自己已经算很平了,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夸张。
    几乎一马平川,没有半点起伏。
    余遥忍不住在心里同情对方。
    比我还惨呢。
    她踩着板鞋,又凑近了几分,对大衣下的人是谁,样貌怎样产生了十二万分的兴趣。
    谁魅力那么大,让江明溪都不择手段开始犯罪了。
    余遥俯身坐在床边,视线再度往上,瞧见了她的衣服。被用来遮住那女人的脸。
    余遥:
    江明溪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到哪都不忘她这件大衣。
    余遥捻住衣服的一角,一点一点往自己这边拉,大衣慢慢从那人身上抽离,很快露出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
    很短很短的那种,前不过眉,侧面不过耳,看着很清爽,但是对于女生来说有点太短了吧?
    怕被原配薅头发?所以刻意剪成这样的?
    余遥手底下没停,一鼓作气将整件衣服拿开。
    目光一直没从那人身上挪开过,所以一眼瞅见了一张五官立体、容貌出色的俊脸。
    ???
    男人?
    她倏地站起来,面上尽显惊色。
    因为细看之下发现这个人不仅是个男的,她还认识。
    是江明溪的顶头上司方堰,继承了他爷爷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鼎力集团最大的董事长,别人想巴结都见不了面,江家一直讨好的对象。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余遥不禁开始怀疑。
    难道真是误会了?
    他跟江明溪一起喝酒,醉倒后被江明溪带回来歇息。江家本来就在刻意接近他,想跟他搞好关系,这么绝佳的同住一屋醒来再谈天说地拉近距离的机会当然不可能错过。
    她没有打听,也不清楚缘由,提着斧子过来一顿胡搅蛮缠,冤枉了江明溪?还把人家当成了小三?
    不能这么尴尬吧?
    余遥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到了方堰的手腕,拷了副银色的手铐,另一头锁在铁床上,像玩什么少儿不宜的游戏。
    说起来在车上时刻意盖住他的容貌,本身就很古怪。
    扛他的时候也用大衣和帽子严严实实裹着,再加上离得远,余遥才发现不对劲。
    抓奸抓到了男小三,男小三这个样子,百分百不是自愿的。
    状态看着太差,脸上本来就白,现在透着抹不正常的惨白,额间有汗,眉头皱着,眼皮子一直在颤,一副想醒又醒不过来的模样。
    余遥是见过他平常时候的,矜贵,冷淡,优雅,英俊,清辉孤傲,众星捧月。
    所以江明溪对他做了什么?
    给他下.药了吗?把人家毒成这样。
    余遥还站在床边,一时竟有些拘谨,对现在的局势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把人弄醒吗?
    不不,江明溪跑了,留下一地鸡毛,现在把人喊醒,人家搞不好以为是她干的,比如贿赂江明溪将人弄过来给她玷污啊,或者江明溪把他带回家歇息,她把江明溪赶跑,自己给他上了手铐妄图对他做些什么。
    随便他想歪一点对她都很不利。
    方堰这个身份,要是误会了讨厌她的话,搞不好会对付她们家。
    本来就是小屁民,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大股东。
    余遥咬了咬指甲,很快下了决心。
    给人救出来就悄咪咪离开,继续追江明溪那个渣男,揍他一顿出口气,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余遥去找手铐的钥匙。
    方堰这个样子,一个人根本没办法脱身,要先帮他把手铐解掉。顺便帮他打个120,他脸色太难看,不知道是酒喝太多,还是怎么回事,看着不太妙。
    余遥有点担心他死掉。
    待会儿瞧见他上救护车再走吧。
    至于他要不要报警,等他醒来自己决定。
    她自己就是私人纠纷,不打算公家处理,主要都在方堰那里,被下药差点被猥亵的人是他。
    他一个男的,身份还很特殊,会不会报警余遥摸不准。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消息走漏的太快,如果让媒体知道,添油加醋那么一写,本来是被猥亵,搞不好变成了猥亵他人。
    对家再一参合,更不得了,漫天谣言绯闻止都止不住,很有可能导致股票下跌,民众抵制等等麻烦事。
    她乱来的话责任就是她的,余遥还没那个能力承担,所以她只管眼前的事。
    余遥心里做好了打算,然而翻箱倒柜都没找到钥匙。
    那个混球不知道放去了哪儿。
    床头柜的抽屉,地上,床上,桌子上,阳台,所有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看到。
    王八蛋不会带在身上吧?
    余遥挠了挠头,有些为难。
    那怎么办?
    只能硬取了吗?
    解是必须要解的,是担心江明溪不知道去哪找个更大的武器回来,到时候她不好应对,再谨慎点花钱请几个帮手一起,她说不定还会吃亏。
    江明溪做贼心虚,怕事情暴露,就算抹除证据也会想着回来看看,一个人又没有把握,七八成会叫帮手,所以必须尽快离开。
    余遥长长叹息一声,认命地朝门口走去,准备下楼拿工具,刚握住门把手,身后突然响起手铐和铁质东西碰撞的声音。
    锵的一下,很响很响,像是有人极力想挣脱手铐传出的动静。
    ???
    方堰醒了?
    余遥回头看去,被桌子和椅子挡了大半,只能瞧见一双雪白的足,足面朝上,脚后跟抵着床单,因为用力在蹬,脚边聚了一堆褶皱的被单,淡青色的血管也因此更加显眼地纵横蜿蜒在足背上。
    这么大的动作,看来真的醒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开文的时候大家还在,谢谢你们,爱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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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是错觉吧
    是吧。
    方堰在观察四周。
    他现在似乎在一个陌生的、不认识的环境里。
    头顶的天花板不是家里的护目色,改为了纯白色,没什么乱七八糟花样的地方也多了几盏射灯,刺目又亮眼,方堰本能地侧目,避开光芒朝别处看去。
    屋里很乱,像被贼入室了一样,抽屉歪七竖八,桌椅斜着,熨烫好整齐的衣服扔在一角,被人随意践踏,上面都是脚印。
    房间内一开始有脚步声,一下比一下轻,像是有人在原本离他很近的地方渐行渐远。
    后来大概是被他弄出的动静惊到,那脚步声戛然而止,过了许久才再度响起。
    方堰跟随着脚步声看去。
    他这边的角度不好,被电脑桌挡住,只能瞧见一个人的头顶。
    应该是个女人,扎着高高的马尾,黑发,其余的藏在桌后,看不见。
    *
    余遥还在盯着床尾瞧,那双赤足已经从足背朝上,变成了微微倾斜,后跟悬空,脚趾和上脚心踩着床单。
    修长笔直的双腿也起了变化,稍稍朝这边侧了点,正对着她。长裤因为多番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线条优美地脚踝。
    余遥突然想起这两年的流行,喜欢把裤脚折起来,露出脚踝,大冬天也是,那时候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尚,不冷吗?
    现在才有点懂,原来是因为这地方漂亮,所以要露出来给别人瞧一瞧,展现自己的美。
    余遥上前几步,能看到的更多了,床头被锁住的白皙手腕,窝在被单里的人,视线在屋内也扫了一圈,莫名顿了一下。
    就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对方还被铐着,地上放着杀伤力很大的斧子,像是要威胁恐吓人家一样,此时此刻,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说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刚刚还在想,他醒来肯定会误会,所以要趁他睡着把人救下来跑路,一个还没做呢,人已经醒了。
    那话听起来也像狡辩。
    换位思考一下,她一个女孩子,俩眼一睁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腕被铐,一个男的站在屋内,她百分百会怀疑那个人。
    虽然是江明溪把他带回来的,但如果是她的话,有同样的女孩子对她下手,和男人对她下手,她肯定更倾向于异性,绝对不会怀疑同性。
    就像她打死也没有想到江明溪会对男的做这种事,那个人还是他的上司一样。
    要不是人被情.趣手铐锁着,江明溪床头柜还一堆的用品,几个包装袋打开,明显准备对人家使用,她到现在还觉得跟做梦似的。
    抓奸居然能抓到男小三,男小三还是受害者。
    电视剧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余遥试图解释,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江明溪女朋友,是来抓
    奸那个字叫她及时悬崖勒马吞进了肚子里,没说出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人家毕竟不是自愿的,是江明溪一厢情愿,所以这个字不能用在他身上。
    江明溪那个王八蛋,对你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惦记,还要说给被惦记的那个男的听,对人家太残忍了。
    总之这是个误会。顾忌的太多,最终也只能这么解释。
    本以为对方会追问,或者愤愤指责她推卸责任,要她快点解开手铐,不然告她云云,没想到对方表现的很平静,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小很小的动作,不仔细看会错过。
    余遥莫名有一种雷电交加,狂风暴雨顷刻间风平浪静的感觉。
    前一刻大风大浪,后一刻雨过天晴。
    对方没有闹也没有大吼大叫、这么通情达理她没有想到。
    点头就代表了他知道并且理解的意思。
    余遥颇感意外地看着他。
    方堰胸间起伏的厉害,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听到了。
    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久久不愈、或者天生体弱病秧子一样,语气有气无力。
    余遥表情更显惊异,你那会儿就醒了?
    简直太好了,不用强行解释了。
    方堰嗯了一声。
    其实他醒来的更早,第一斧子落下时他就有了些意识,因为门和墙体相连,墙又和床相抵,劈门的动静通过墙体传到床上,震动和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惊了他一下。
    他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说话声,但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想醒,醒不过来,想睡又睡不着,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很久才睁开眼,瞧见手腕被铐,屋内一片狼藉,结合那些话和梦,心中对现在的局势已经有了几分了解。
    余遥颌了颌首,目光在对方苍白的脸上,和冷汗不断的额间流转一圈后实诚道:你那个手铐钥匙可能被江明溪带走了,我没找到,只能用工具打开,我下去拿,你等我一会儿。
    方堰蜷缩起身子,那只空着的手捂住肚子,疲惫虚弱地应了一声。
    状态看着越来越不好,像脱水的症状,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余遥犹豫片刻,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你盖上应该会好一点。
    她不知道方堰是什么问题,但捂住腹部那个动作,应该是肚子疼,肚子疼十之八九保暖有用。
    方堰没说话,余遥也没等他回应,转身出了房间,朝楼下工具房走去。
    脚底下不自觉快了几分,是真心地,由衷地希望能赶上,对方没事。
    说实话,如果方堰趾高气扬或者理直气壮的冤枉她,让她解手铐,她心中有怨,可能会犹豫犹豫,要不要救他。
    人家这么明事理,她反而打心底里生出帮他的想法。
    要是就这么走了,良心肯定会痛吧?
    平常会扶老爷爷老奶奶的余遥果断到了楼下角落的小房间,照旧翻窗户进去,因为刚来过一次,粗略观察过屋内,大概晓得什么工具在哪里,这次很轻易就找到了清理瓷砖缝隙的小切刀机。
    应该是当初装修的时候留下的。
    余遥担心一个不管用,还另外带了个钳子,往口袋一塞翻窗出来,两步并做三步上楼,重新进屋时方堰那只被铐着的手吊在空中,紧紧地勒着,不是别人干的,是他自己。
    他似乎在承受什么疼痛,手上不自觉的动作,指头攥着手铐链子,使劲到指尖发白,整个人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面上尽是痛苦和萎靡之色。
    余遥赶忙从口袋里掏出钳子走过去,坐在床边翻捡手铐,寻找薄弱的地方。
    江明溪很有钱,有钱到买的手铐质量很好,又厚又宽,只一观余遥就有一种不可能绞断的感觉,不过她还是拿起钳子试了试。
    余遥两指塞进手铐内,拉了拉,把所有空隙放在明处,正对着她的方向,好方便办事。
    期间对方很配合,紧扯着链子的指头松懈下来,铁铐垂落,露出一道鲜明的红痕。
    在腕儿上,主人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丝毫没有在意。那手也不动了,她怎么摆弄,就怎么放,和它的主人无差,都一样白皙,修长,线条绝佳,浅浅地陷进枕头里,像玻璃罩里护着的奢侈品,好看又金贵,只可远观不可近亵。
    余遥没有多瞧,钳子夹住手铐稍细的一处用力剪去,果然没什么用,太厚太宽。钳子拿出来,被绞过的地方只留下一道几近于无的痕迹而已。
    看来要用小电切刀了。
    床头柜就有插座,线也足够长,不过电刀切铁,会有火花,伤到人很麻烦。
    余遥在屋内四处找了找,很快寻到一条围巾,想给那手腕围着,免得伤到皮肤,还没上手,那只玉白的腕脖已经往里缩了缩,明显有些抗拒。
    嗯?
    余遥抬头看去。
    方堰眉头锁着,像是不太情愿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
    余遥有些不解,你不想围这个?
    方堰点了点头。
    余遥微怔,可是不围会伤到你的。
    她很快猜到另一种可能,语气有些噎,你是怕我技术不行切到你?
    不等人回应,她继续道:你放心吧,我们家洗手间翻修,美缝都是我清理我填的。
    他们家有很多老房子出租,有些瓷砖破裂,美缝漏水等等,翻修的时候爸妈舍不得多花钱,那些余零下的小活都是她和弟弟干的。
    像打扫卫生,装电器等等,她基本都会,一个小电刀难不倒她。
    方堰摇了摇头。
    嗯?
    不是这个原因吗?
    那是因为什么?
    余遥盯着床上的人,和那截皓白的手腕看,许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她下楼之前嘱咐方堰用被子盖住自己会好一点,但是他没有照做。
    是懒得理她,还是
    你不想用江明溪的围巾?
    是啦,被江明溪那样的变态喜欢还惦记,是她,她也会犯恶心不想用他的东西,如果不是人被铐着,他连床都不想躺吧。
    方堰颔了颔首。
    猜对了。
    余遥将手里的围巾丢去一边,又在屋里找了找,基本上全都是江明溪的东西,只有那件深蓝色的大衣不是。
    余遥拿过来,示意他看,这件衣服是我的。
    本来还打算强调一下,这个条件委屈委屈算了,先脱身再说,没来得及,方堰已经将手腕伸了过来。
    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余遥松了一口气,将大衣袖子展开,缠在方堰手腕处,一边平铺好,一边偷摸着打量他。
    方堰好像没有认出她来。
    为什么见过他,为什么要帮他,不仅是因为他明事理,还因为一件事。
    这要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候她和江明溪刚交往没多久,对渣男很热情,经常闲着没事到鼎立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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