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只能查到联网的东西,如果王清把资料存到U盘里,U盘不插在电脑上,白云飘飘一点办法都没有。
    反之刘律师找过韦敏家后,韦敏和王清是一体的,韦敏知道就相当于王清知道。
    王清无论是犹豫还是检查证据,很大程度会连上电脑看一看,到时候拷贝一份。
    那边一口答应,好的老板。
    方堰挂了电话,刚准备将手机丢进抽屉,铃声突然响了一下,他爷爷给他发来视频通话。
    方堰抬眸,看了看监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里已经没了人,他退出大频瞧了瞧其它画面,在厨房找到人。
    他爷爷和余遥,她爸妈还有另外几个老人挤在不算小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忙着摘槐花和洗槐花。
    他爷爷拿着手机打视频。
    方堰接通后那边显出爷爷凑得很近的脸,堰堰啊,过来吃槐花饼,我们摘了很多,够做一大锅的,大家都在,就差你了。
    他说着将手机斜了斜,刻意拍到余遥的背影。
    余遥正在洗手池边洗槐花,她动作利索,那么一大盆轻轻松松搬上搬下,过水、控水。
    可能是听到了爷爷的说话声,余遥朝这边看了一眼。
    她身上还穿着围裙,单手压在菜池边,单手伸进盆里搅拌花瓣。
    方堰迟疑片刻,没有点头,我这边有点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推了推了,过来吃槐花饼,你几个爷爷都在。
    知孙莫若爷,爷爷极力邀请。
    其他人也凑过来说话,有说饼还没做已经闻到香的,也有的说大家一起参与的,很有意义,让他千万不能错过。
    方堰依旧没答应。
    他爷爷忽而喊了一声,小余,你来劝劝他,工作什么时候不能做啊,大家团聚一次多不容易,你说是吧?
    余遥表示赞同,她点点头跑过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凑到镜头前说话。
    艳艳啊,你爷爷说的对,你又不差钱,家人比工作重要,快来呀。
    方堰早就做好了仔细听她说话的准备,但她一开口,堰堰两个字还是让他禁不住指尖一颤。
    堰堰?他犹豫霎时,还是问了出来。
    对啊。余遥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正打算解释时,方老爷子突然把手机交给她,丢下一句你好好劝劝他之后接了她要做的活,去洗手池里洗槐花。
    余遥完全没有准备,慌忙接过,她手上还有些潮湿,在新屏幕上留下几道指印。
    余遥正了正手机,将摄像头对着自己,你爷爷说了,我是你朋友,我也可以叫艳艳。
    她调笑道:你不喜欢吗?那我给你换一个,叫燕燕?艳艳和燕燕你选一个。
    方堰:
    他并没有听出来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余遥体贴地解释,艳是艳丽的艳,燕是燕子的燕,你选吧,叫哪个?
    方堰将眼镜往上推了推,摁了摁眉心。
    余遥才留意到,他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两边有长长的金色链子垂下来,一边多了一些,一边短,很细很细,没有多余的花样,简简单单,戴在他那张俊脸上却恰到好处,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啊。
    余遥指尖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
    她稳了稳才拿好,尽量语气平静问:你怎么戴眼镜了?不是没有近视吗?
    方堰整理好眼镜,防辐射的,看电脑太久了。
    余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不是装饰品,好可惜啊,他不知道自己戴眼镜多好看。
    余遥强行压下涩涩的心,咳嗽一声后接着道:你还没选呢,以后叫你艳艳还是燕燕?
    方堰盯着镜头没说话。
    余遥多看了他一眼,他没有抿唇,说明心情还可以,于是不客气地继续胡闹,你不选的话,我替你决定了,以后都叫你艳丽的那个艳艳。
    其实是惊才绝艳的艳。
    方堰终于有了点反应,你要是叫我艳艳的话,我以后叫你遥遥,一点都不窈窕淑女的窈。
    其实是耀耀,耀眼的耀。
    第50章 涩涩形形
    哈哈哈哈哈。
    你叫啊, 余遥无所畏惧,我的只是不窈窕淑女而已,你的那个我喊一次, 脑海里就冒出一次艳丽妖娆、妩媚妖孽的画面。
    方堰在手机的另一端,扶了扶白皙的额头,表情看着很无奈。
    余遥望着他,莫名有一种自己击败了他,或者占了上风的感觉。
    她拿着手机,还打算继续打击打击, 忽而留意到一个小细节, 方堰离镜头不近不远刚刚好,屏幕被他整张俊美的脸和小半个胸膛塞满。
    他微微歪头, 手扶在额间,这个动作让手和半个脑袋溢出屏幕外, 余遥的大拇指握在手机的边缘,乍一看好像她的指头梢摁在方堰的手背上一样。
    余遥因为这个奇妙的视觉落差感到新奇了一瞬。
    如果
    如果再往中间一点,还可以接触到他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也许有鬼使神差作祟,也许就是本心里强烈的想法, 余遥大拇指不受控制的往里伸了伸,轻轻地、像做贼一样, 抚在方堰眼角。
    方堰很漂亮,眼镜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问过,他自己去掉了, 现在脸上是光果的状态, 精致的眉目露在外面。
    眉毛天生天养, 是隽秀的, 眼睛形状长得很好, 眼尾在主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地往上翘,像是高傲地、长在山巅上的雪莲。
    这也是他唯一和一身气质不符的地方吧。
    单看他本人,会觉得他谦虚、如竹如松,涵养修在内,但是扒开了外在,会发现他本质上还是有些傲骨的。
    看似矛盾又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
    仔细想想一个吃穿用度、家世、个人都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点傲气,被他隐藏的很深而已。
    余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相反还很喜欢,年轻人有才华有能力,傲点怎么了?
    是人家的风骨。
    余遥目光还停留在屏幕上。摄像头在最顶端,下方是死角,方堰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只能任由她动作占他便宜。
    余遥又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大家也都在忙,没人注意她。
    虽然如此,心里还是像揣了个兔子一样,又虚又七上八下还不想就此罢手。
    没有玩够呢。
    余遥突然瞧见厨房的角落有个小门,她推开看了看,是个洗衣房。
    怀着不好想法的人犹豫片刻,堵在洗衣房的门口,背对着大家,像是找到乐趣一样,悄摸着探出一只罪恶的手,隔着屏幕掐了掐。
    从她这个角度看,像是掐在方堰的脸颊上。
    余遥还像模像样地拽了拽,脑海里是捏住方堰脸颊往外拉的画面。
    她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猥琐笑声根本藏不住,很快通过声筒传递到对面,方堰发现了古怪。
    他退出厨房的监控大屏,去其它画面里找人,很快在洗衣房发现余遥正面。
    低着头,捣鼓着什么一样,洗衣房没开灯,很暗,看不清在做什么,但感觉应该是什么好玩的,余遥发自内心笑的很开心。
    方堰没有打扰,静静看着她玩。
    余遥两只手捧着方老爷子的新机,食指和尾指稳稳卡住,两个大拇指是空的,可以从上到下,隔空调戏方堰。
    摁在他鼻尖上,额头上,戳他的脸颊,方堰那张俊脸玩够后指头下滑,顺着他半露出的白皙脖颈和被半掩盖的喉结处划了一道。
    往下是青年平坦又劲瘦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第一反应是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余遥视线不由自主下移,在方堰那昂贵的衣服下寻找《相思》。
    刚低了头,蓦地反应过来。
    涩涩顷刻间退下,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余遥在心里破口大骂自己。
    干的是人事吗?
    当那是你男朋友啊!
    人家现在还只是你朋友!朋友!
    觊觎人家也就算了,还要涩涩人家!
    方堰倒了八辈子霉,才能碰上你吧?
    余遥所有不良的心思都被她强行压制了下来,像是被揍了一样,老老实实摆正姿态看向摄像头。
    她视线从下方移到正前方,方堰自然察觉到了变化。他将手机卡在键盘和电脑的中间,双手空出来,手肘压在两旁的扶手上,指头相互交叠,覆在胸前,刚刚在干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在干一些腌臜事。
    余遥没好意思告诉他,瞎编胡诌道:刚刚有一只蚊子落在你脸上,隔着屏幕叮你。
    没错,我就是那只蚊子。
    方堰嘴角微微地勾了勾,难怪呢,笑的这么古怪。
    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纯洁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余遥感觉自己更龌龊了。
    方堰丝毫没有怀疑,信任像两个大兜比,啪啪给她打得罪恶感更盛,良心都被打出来了。
    余遥正了正面色,抛下那些有的没的,问正经事:你真的不来吃槐花饼吗?今年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因为我把树上所有的槐花都摘掉了,人这么多,肯定没有剩余,过了今天你明天再想吃都难了。
    方堰眉头微颦,可能在犹豫吧,顿了几秒,片刻后才点了点头,好。
    余遥喜道:那你快来,二十分钟赶到说不定还能打个下手干点活。
    方堰微怔,余遥。
    他表情认真,你忘了吗?我车子破胎拉去修车厂还没接回来,车钥匙也找不到好几天了。
    余遥了然,那我
    她本来想说自己去接他的,又觉得不妥,刚在心里猥亵了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我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找人接你?
    余遥回头,指了指方老爷子。
    方奚平离她一直都很近,一边佯装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她俩说话。
    不仅是他,几个知道实情的老头也过来凑热闹,表面说给他打下手,实际上都跟他干一样的事。
    孙子那句车送去维修,车钥匙也不见了,明里暗里要人接送,有的老头觉得手段高,悄摸竖起大拇指点赞,有的觉得不行,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人家都是男方接女方,哪有女方接男方的?给人印象不好。
    方奚平也觉得不妥。
    想当年他追媳妇的时候媳妇多瞥一眼什么物件,再贵他都买下来,媳妇随口透漏的喜好,他也会留意,日常都是他接送媳妇,确实没有媳妇接人的道理。
    但他转念一想,他媳妇温柔优雅,胆小柔弱,余遥阳光开朗,落落大方,还很厉害,未必需要人接、需要人保护着。
    搞不好还是会保护人的那个。
    再换位思考一下,很大概率也是接人的那个。
    她是真的强大。刚刚那么高,大家说要搬梯子方便她下来,余遥嫌麻烦,说不用,直接就那么跳了下来。
    两米多高,她一点事没有,他后来悄悄打听,据说余遥还练拳。
    不是虚把式,是真材实料经常训练几个男人都打不过的那种。
    在厉害的人面前,适当的示弱一下应该没关系?
    反正那小子是个有分寸的,脑子比他灵活,他只管看着就是。
    方奚平捕捉到了那边的谈话,假装没听到,余遥叫了他一声,他才佯装刚知道,面色为难道:家里就一辆车,待会儿还要接其他人
    他身边的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谁不知道这栋别墅下有个地下室,停的满满当当都是车。
    他到底是男人,是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一般人只是爱,像他这种的是收集。
    他有很多老款新款的豪车,在地下室都生灰了也没人开。
    偶尔他孙子过来糟蹋几辆,开的都是他的。
    和他相比,他孙子反而无欲无求,对车没有要求,看中哪辆就开哪辆,不挑也没有欲望买,都薅他羊毛。
    其实在没有遇到余遥之前,他一直很担心,孙子那个死气沉沉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性子,会在他死后抑郁走不出来。
    看到余遥后他放心了些。
    原来这世上不是没有东西吸引孙子,只是像孙子说的那样,还没到时候而已。
    方奚平双手做大喇叭状,隔空对着手机喊道:堰堰啊,你就委屈委屈打的吧,回家洗洗就好,不是我说你,洁癖是病,要治。
    余遥:
    她在旁边听的负罪感满满。
    好像背叛了方堰一样,一种方堰对她这么好,他爷爷也保证过,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结果自己连接他一趟这种小事都推辞。
    委实太不是人。
    话说回来,方堰有洁癖吗?
    她居然不知道,不对,是他自己上次说没有来着,俩人还同吃了一碗粥。
    余遥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方堰,方堰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句,出租车被很多人坐,有些人不讲卫生,脱鞋上脚到处踩,鼻涕擦在车上
    余遥点头,明白了,方堰不是有洁癖,只是担心公众的车卫生问题而已。
    方奚平也添了一句,没错,我记得有个新闻,一个有传染病的人在车上偷摸着那啥,抹在座位上,后来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坐在那个位置,车里太闷,热气熏上来,那个女人后来也得了传染病,很可惜的,才二十出头,还没有找过男朋友。
    余遥:
    罪恶感更盛了。
    我去接吧。待会儿守住本心不要涩涩就好。
    就怕一见到本人,更无法收敛,变得更涩涩。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留意到自己对方堰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后,看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觉得涩涩的,想
    猥琐的人果然看什么都跟颜色搭边啊。
    余遥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后,把手机交还给方老爷子,自己脱下围裙朝外走,临走前被爸妈拉住。
    刚刚人多,她爸妈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没人注意时才悄悄叮嘱她几句。
    把车里收拾收拾,买个垫子垫着,人家有洁癖,不能让人家嫌弃云云。
    余遥了解,比了个OK的手势后打开门,刚走出去又退回来,把自己挂在门后的外套带上。
    她刚刚够槐花嫌热脱下来的,现在也热,其实用不上,但不知道待会儿别人需不需要。
    刚刚方堰好像连西装外套都没穿。
    余遥没有套上,直接就这么挂在手肘处,进了车后把衣服搁在中控台上,钥匙一插、油门一踩离开。
    路上本来没打算买什么坐垫的,毕竟方堰乘车也不是一次两回了,要嫌弃早嫌弃了。
    但她看了看自己的副驾驶座,被她妈坐过之后吃零食,掉了很多碎屑,她妈就是方堰说的那种脱鞋上脚随便踩的人。
    她妈自己可能也意识到,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才嘱咐她收拾收拾。
    余遥心虚地趁着红灯,把座椅和那边被蹬过的仪表台用湿巾擦了擦,到了街边还真买了个新的座套,套好才往那边赶。
    这次到了后没有提前打电话,因为知道方堰很快,不需要等很久。
    余遥把车子稳稳停下,低头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风衣。
    带都带了,如果不用的话会很可惜。
    余遥想了想,给方堰去了视频,打电话他不接,视频的话他应该会疑惑干什么。
    果然,那边很快接通,方堰那张俊脸出现在屏幕上,离得很近,只能拍出局部,余遥清晰地瞧见他长睫眨了一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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