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家里的干柴快用完了,正准备午饭,苏晚晚便让空闲的厉狂澜出去捡一些回来。
    厉狂澜穿着布料上乘的月牙白锦袍,身后背着小竹篓,迈着小步子往村头走。
    被苏晚晚整日娇养下来,个头蹿了不少。
    曾经干瘦的面颊细白软嫩,唇红齿白。
    一袭华贵小袍子。
    不知道还以为哪家溜出来的贵公子。
    初遇苏晚晚,欺负他的那几个小孩子见状又围了过来。
    为首的还是那日的小胖子。
    “哟,小怪物又穿新衣啦!”
    听说这小怪物有了靠山,正是那日教训他的漂亮姐姐。
    今天趁对方不在,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说着伸手推上厉狂澜的小胸脯。
    厉狂澜一个不妨,跌坐在了地上。
    光鲜华贵的袍子,沾了满地尘土。
    厉狂澜垂眸,闪过厉色,撑在身侧的双手攥紧。
    刚想发作,眼前忽然滑过苏晚晚那张清冷绝色的脸。
    眸色转深的淡红瞳色,又淡了下去。
    还不能,他会吓到她。
    近些日子,他体内觉醒的那股力量,被他催动起来愈发随心所欲。
    再等等,等她更接受他,他便杀光所有欺辱过他的人。
    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他。
    也不能欺负他的神仙姐姐,晚晚。
    厉狂澜任由他们拳打脚踢,对他撒着气。
    最后带着一身伤,背着装满枯枝的小竹篓回去。
    在简陋棚子下生火做饭的苏晚晚,一眼瞧见。
    她掐了个诀把火灭掉,丢下铲子,往他的方向去赶。
    手刚碰到他的肩膀,就见他瑟缩着皱眉。
    那张冷白精致的小脸挂满伤痕,往外渗着血迹。
    苏晚晚拉着他就往屋内走,不由分说,扒光了他的衣裳。
    绷着一张脸,清冷的眉眼多了几分冷艳。
    厉狂澜红了红耳尖,但也任由她动作。
    苏晚晚看到那满身淤青,快气炸了。
    “谁?谁打的你!”
    厉狂澜瞧着她为他心疼愤怒的样子,却生出一抹变态的雀跃。
    只是面上依旧无害易碎,让人怜惜。
    他抬手抓住她的裙角,“姐姐别生气,没有,是我自己摔的。”
    苏晚晚冷笑,“阿澜这么小就学会撒谎了?”
    她捡起一旁的衣衫为他罩上,俯身对上他的眼睛。
    清冷剔透的眸底涌动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阿澜乖,告诉姐姐是谁欺负了你,姐姐给你报仇。”
    说着凭空变出一把银色长剑。
    剑刃闪着冷光,寒光阵阵。
    厉狂澜望着她飞扬的发丝,心跳剧烈。
    苏晚晚为了避免降魔宗的人来找自己,借助系统抹除了自己和宗门的最后一点联系。
    安心过上带娃的日子。
    看着两人日渐亲密的关系,她突然有些发愁。
    试问,谁会喜欢上自小照顾自己的姐姐?
    这不是那啥乱伦?
    厉狂澜一定把她当成母亲一般的存在吧。
    唉。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大魔头的思路,不是她能揣测理解的。
    苏晚晚照顾他从五岁到十五岁,两人从最初的茅草屋,到镇上的小院子。
    原主出远门身上带的那些值钱宝贝都被她当的差不多了。
    眼下她需要找一门营生,供她和厉狂澜的日常花销。
    又是一日下学,苏晚晚把这几天写好的话本交给书肆先生,途经厉狂澜所在的私塾,便在院落外等了会儿。
    院内书声琅琅,许是时辰到了,书声变得嘈杂,成群结队的脚步声靠近。
    院前结实的木门被人从里往内打开。
    苏晚晚闻声望去,对上一双温润的眼。
    看样貌二十出头。
    一身白衣,头束玉冠,微微一笑,春风拂面。
    苏晚晚以为是新来的弟子,等一位少年郎从对方跟前经过喊了声夫子,她才知道是新来的老师。
    连忙报之以微笑。
    不怪她变脸太快,实在是家里的孩子不争气。
    区区一个乡试,厉狂澜一个念了八年书的人,愣是考了叁次挂了叁次。
    眼前新来的夫子,年纪轻轻气度不凡,模样生得也很不错,一看就很靠谱的样子。
    不能得罪,还要拜托他好好教导厉狂澜那个家伙。
    厉狂澜独来独往,走到私塾门前,一眼瞧见他的好姐姐对着别的男人笑得那样甜。
    藏在衣袖里的手掌顿时紧握成拳。
    沉朝生......
    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对于有关苏晚晚的一切。
    比如现在。
    体内流窜的因子隐隐有沸腾的迹象,他好想将人搂进怀里狠狠蹂躏,亲到双眼通红哭着求饶。
    那双不知被苏晚晚用了什么方法转黑的眼睛,也有了恢复的迹象,微弱的红光不停闪烁。
    “回家。”喑哑的少年音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厉狂澜上前一步,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就往街道上走。
    苏晚晚觉得莫名,转念一想,猜测可能是乡试的消息又下来了。
    小屁孩正头疼苦恼,这才心情不好,想迫不及待离开私塾这种令人深恶痛绝的地方。
    越往中心走,街道越是繁华。
    途经商贩小摊,苏晚晚注意到吆喝冰糖葫芦的小贩,止住步子,任由对方怎么拉就是不动。
    厉狂澜察觉到她停了下来,也不再拉着她往前赶。
    他顺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不远处的冰糖葫芦,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朗,“想吃?”
    苏晚晚点头,“你不想吃吗?”
    厉狂澜想起小时候那段时间,他因整日被苏晚晚投喂糖葫芦,一口乳牙差点坏光。
    等他闹着牙疼,到了大夫那,她才停了冰糖葫芦的投喂。
    稳定下来的黑色眼眸浮上为数不多的柔软,厉狂澜终于舍得撒手,来到街对面。从怀里取出几个铜板递给小贩,举着一串红彤彤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走回苏晚晚跟前。
    拿到手苏晚晚立马迫不及待咬上一口,口齿不清道:“走吧。”
    等她连吃几颗满意了,这才福至心灵,意识到某人只买了一串,到现在还没尝上一口。
    苏晚晚舔了舔唇,转身把糖葫芦往人跟前一送,“呐,剩下的我没碰过,留给你吃。”
    开合的唇瓣饱满莹润,残余着水光和糖渍,看得厉狂澜心尖痒痒。
    他想,她的嘴巴吃起来一定很软很甜。
    不自觉漆黑的眸子又有转红的迹象。
    怕苏晚晚察觉到异常,他垂下眼睫,俯身就着她的手,含了一颗下来。
    凌厉的下颌线,冷白色的肌肤,浓到极致的艳红,还有那黏腻腻的糖衣。
    不知怎么,苏晚晚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色气,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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