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背上,沉偌孜垂着眼眸看还在睡的男人。
    不恨他了吗?
    大致应该是吧。
    那段被须臾的五年,是尘封起来的爱意,是肆意挥霍的代价。
    睿渊爱她吗?
    大致应该,也是爱的吧。
    他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俊美的侧颜看起来不染纤尘。她细细摸着他耳蜗后的一小块凸起。老天不公平,给了他绝佳的好皮囊,还给了他吹弹可破比女人还要滑嫩的肌肤。
    她粑了粑他硬邦邦的发丝,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被他眯着眼攥住。
    “别闹,我好累。”
    嗤笑他一声,她翻身下床,“累?你还好意思说累。”
    交握十指,睿渊躺靠着,眼里平静没有波澜,“我突然不敢把你抓得太近,如果有一天,你又突然离开。”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离开,除非……那时候已经不爱。”
    “不爱?”睿渊听得苦笑起来,细细抚着她的指根,“你是太看轻自己还是太看轻我?”
    沉偌孜淡淡摇头,“我的原生家庭很乱,我不希望有一天等你发现,也觉得我这个人很乱。”
    “我是跟你过日子,不是跟你的家庭。”
    “谁要跟你过日子。”
    他勾唇一笑,揽过她肩头,下颌亲昵靠着她,“不是你还能是谁。”
    “谁家没有几件难以启齿的破事,衍生的丑陋的。”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闭上眼深吸口气,继续说着。
    “我才是更害怕……”他顿了顿,喉口些许哽咽,“会成为被你抛弃的那一个。”
    去做风,做不被定义的风。
    沉偌孜拿着睿渊给她的钥匙,开了对面的房门,玄关的鞋架上放了十几双鞋子,暗自骂他败家,她看着摆在一旁那双宽大的灰色居家拖鞋,有些小确幸地脱下自己的鞋子。
    脚尖试探着穿进去,脚后跟的位置大出来许多。
    环顾了四周,打开了那最像衣帽间的房门。清一色的西装熨烫得整齐挂在衣架上,像极了他的风格。
    简单找了套衣服,她顺手从橱柜里拿了条浅灰色的竖条纹领带。回到家的时候,睿渊正好洗完澡出来。
    他下胯就随意围了条浴巾,随着他走路步子的摆动,隐隐能看到顶着内裤的巨大。就算屋子里暖气打得再足,刚洗完澡的他,身上的温度遇到冷空气,透着一层微薄的水汽。
    “过来让我抱抱。”
    看见沉偌孜,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进自己怀里。
    斜了他一眼,她压根不吃这套,将衣服放好,转身就要走进厨房。
    “我说要抱抱。”
    男人快步流行走了两步,从身后一把搂住她,下巴亲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
    “睿渊你几岁了,叁岁小孩吗。”沉偌孜看着他挎在自己腰上的手揉捏到了胸前的丰盈,猝不及防地抬头去咬他的下巴。
    原本亲吻着她的头发,睿渊勾着后腰的手一点点收紧,正要低头就亲上她自己凑上来的香甜。顾不得多想,抑制不住地去啄她的唇,沿着唇线像是含果冻一般舔舐,最后舌尖抵开她微张的唇,勾住她的唇舌吮吸。
    “嗯——”
    本能地从喉咙里溢出滚烫的喘息,睿渊埋在她颈肩里留下细细软软的,声音嘶哑轻柔,“我可以晚点回公司的。”
    气氛正到黏腻的点,睿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不舍地放开她,看了眼来电显示,他接起电话。
    “喂。”
    “睿总,您人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像是事关重大。
    “怎么了?”
    “公司出事了。”
    一年前,沉偌孜在画设计稿件的时候在草稿纸上曾经描绘过睿渊的画像。
    一笔,两笔,叁笔。
    还未落下鼻尖,呲啦——纸就破了。
    当时,她撑着头,笔帽咬进嘴里,看着残缺不全的画像。嘴里念念有词:
    睿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进A大,是沉家的决定,与她无关。
    新生代表发言的那天,沉偌孜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被人誉为低调寡言的跳级学生。
    “你看,那就是睿渊,是不是很帅?”
    城市里最多的就是梧桐树。
    大学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新鲜血液畅快的帅气新生。
    开学第一天,她就注意到那个总是默默走路的男生身边永远不缺莺莺燕燕,自己身边的朋友课前饭后讨论的都是他,甚至还有人疯狂到下载了他获奖后被人po在网上的照片,定制成等身的抱枕,夜夜睡在一起。
    再后来,她又一次遇见他。他问她,能否可以拼桌。
    她笑了笑,跟他打照面,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缘分。
    他的轮廓在自己脑海里勾画得越来越详细,成绩很好沉默寡言,吃饭的时候永远在细嚼慢咽,温柔内敛。
    一如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气。
    辛辣、独特、难以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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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猪猪(可怜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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