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不满足于坐着抱,还要她通宵。
    云织呼吸急促地背对着秦砚北,脊背隔着几层冬□□服,严丝合缝贴在他剧烈跳动的胸口上,她挣扎不了,动作大一点,身后的男人就气势压迫,像要把她血管咬断。
    她吃力摸出兜里准备好的锋利玻璃,紧张抓在手里随时待命。
    秦砚北要是更过激的话,她她也要合理自卫。
    但秦砚北只是搂着她,把她整个人折成一团,压在怀抱里,最多就咬了她耳朵,她能感觉到,他今晚已经被病情折磨得心力交瘁,最后这点撑起来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对她有所顾及了。
    云织双手握着利器,忐忑得差不多一晚上没合眼。
    太子一有异动,她就马上出手。
    秦砚北双臂用力抱着她,在她不间断供应的温柔热度里,终于艰难地睡过去。
    意识不清醒之前,他埋在她铺散开的长发里无声翘了翘唇角。
    她连他这种不可理喻的状态她都容忍得了,还乖乖听话陪他睡,随便他摆弄。
    这女人,真是死心塌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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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织到天亮才睡着了一小会儿,很快就醒过来。
    见秦砚北安稳了,她慢慢舒了口气,动作轻缓地爬起来,简单把地上的狼藉整理一下,无意中望向窗外,意外发现卧室窗口对着的下面,是别墅后院一个好像荒废了的玻璃温室。
    温室面积巨大,空间挑高,种树都绰绰有余,里面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花盆,种的植物已经枯死很久了,看不出原本是什么。
    但不难确认,秦砚北曾经精心照料过这里,到现在应该也是在意的,以太子爷的脾气喜好来说,还真是出乎意料。
    原来昨晚他失神看的是这里,不是要跳窗?
    云织心情好了一点,可也不能完全排除他有自杀倾向的可能性,近期还是得多盯着,不能放松,要是来报恩结果把恩人给报死了,那她岂不是罪人。
    从窗边离开的时候,云织顿了顿,注意力莫名又被那个闲置的玻璃温室吸引过去,抿了抿嘴角。
    等秦砚北醒过来,臂弯里早就空了,衣料上一片凉意。
    他下意识皱眉,半撑起身,双手触感异样,掀开被子一看,两边掌心都被上过药缠了纱布,把昨晚割出来的破乱伤口盖得严严实实。
    只是可能包扎的人太慌,唯恐把他吵醒,导致纱布形状歪七扭八。
    太子爷戾气褪了大半,这场煎熬算是挺过来了,他盯着自己手上的丑东西,挑剔地啧了声,眉尾却微微抬起,带出一抹隐匿极深的笑意。
    真是,又蠢又傻,手还笨。
    给他包成这个德行,换个人试试。
    床头桌上放着保温杯,没看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柠檬蜂蜜水,平常手边只有冰水和咖啡的太子爷嫌弃地压了压唇角,冷冷盯了两眼,还是犹豫着端过来抿了一点。
    也就凑合吧,太甜。
    于是又多喝了两口。
    秦砚北余光瞥过枕头,底下露出一块卡片的边角,抽出来发现是昨天让人交给云织的银行卡,她原封不动给他塞回来了。
    房门轻声一动,云织脱掉了长外衣,穿着里面的米白羊毛裙,显得人纯净明俏,长发别在耳后,有几缕垂下来,错落的乌润间,隐隐露出耳廓上的浅红牙印。
    秦砚北视线定住,眯了眯眼。
    云织给他拿了早餐进来,见他指间捏着银行卡,正好说:秦先生,你不用给我卡,我也不会走,收回去吧。
    秦砚北眼睫动了动,刻意回避昨晚自己的恶行,若无其事打量她:不要钱?
    她一个在校的学生,家境普通,没有背景人脉,秦震那老狐狸最抠门,哪怕替他办事,他也不可能给她多少,青大美院那地方又烧钱,她为了留下来,对卡里的金额就完全没兴趣?
    钱也没他重要?
    云织弯了弯眼睛,说:不要,我自己够用,只要你别再撵我走就行。
    看吧,果然,都是为了他。
    秦砚北指尖点着卡片,惯常结冰的眼底不知不觉融解,慢声跟她说:这里面的五百万
    云织也恰好出声,轻轻绵绵,是南方女孩清甜的语调,摸着良心保证不是刻意打断他,纯粹的不希望恩人这么病重还为她费心:我的画行情还可以,努力攒了两年,现在也有几百万
    秦砚北后面的话猛然停住,受到侮辱般凛冽凝视她,包着纱布的手只露出修长指节,不受障碍地把那张卡片夹起来,逼问她:所以,你这是嫌我给的少了?!
    还不如直说。
    她到底给他标了什么价码。
    只要出的钱够多,就能买她放弃他了?!
    云织尽力跟上太子爷的思路,手举到耳边保证:给我两个亿,我都不会放弃报恩。
    秦砚北睨着她冷笑。
    什么意思,给三个亿就可以了?在她眼里,他这么不值钱?!
    云织本身也搞不太懂恩人喜怒无常的性格,索性不去深究,拿出对待画廊里傲娇大猫的办法,什么道理都不讲,就是撸毛哄。
    等早餐吃完,看秦砚北的精神状态比昨天正常很多,云织略放下心,知道他还有公事忙,自己就也先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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