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两句郜英彦便觉身上燥热,浑身不对,而后便犯下了丑事。
    郜英彦自诩自己是个风流种子,但风流却不下流,他平日里交往的也都讲究识情识趣你情我愿,可不觉得自己是能随时随地发情之人。
    那为何那天忽然不对了呢?
    郜英彦打了个忽,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阴沉着脸,吩咐自己的小厮:想法子查查苏家这档子事。
    居然还想算计他?
    他咬紧了牙关,好你个苏环!
    回廊幽深,莺莺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居然不大认路。她又有些好奇,莫非萧大人是特意出来寻自己的?
    无妨。萧照回,我见你久久不回便出来寻寻你,捎带透透气。
    原来是这样,莺莺像是吃了一口甜瓜,泛着甜。
    对了,可要帮你处置换你婚事的人?萧照忽然开口。
    啊?莺莺反应过来,不用,这门婚事本就是我自己求来的。
    ?
    莺莺便笑:我当时在老夫人房里有个暗桩,老夫人以为自己将遗信烧了,却不知被那个嬷嬷从火里拿出来熄灭了火给了我,我若要侯府的婚事拿着这封信便能寻苏家族老做主。
    何况她还与侯府老太君还颇有缘法。
    怪不得。
    要不然以莺莺的聪慧定然不会束手就擒,任由别人算计自己的婚事。
    唯有这一切是她自己顺水推舟博得的才算合理。
    可为何萧照说不上为什么,忽然紧张了起来。
    因着比起侯府的婚事我更愿意现在这门婚事。莺莺咳嗽一声,脸颊有些绯红。
    萧照如听仙音,他正待要回话,却见走廊那头绿儿笑吟吟招手:娘子,快来快来!
    莺莺应了一声,与萧照走进了包间。
    她买来的莴笋干富有韧性,吃起来挺有嚼头,脆韧可口,又被浸泡在麻油里,有茱萸的辣味和五香调料水的复合香气,几人都拍手叫绝。
    萧照拿着手里的茶,看着莺莺正专心致志吃饭,他纵有满腹心思也知自己错过了最佳问话的时间。
    自己这么个瘸子,当真值得她放弃侯府的亲事么?
    莺莺当初在闺中与同胞姐妹平起平坐,谁想嫁人后对方仗着自己是侯府世子夫人便对莺莺大呼小叫,这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个做丈夫的不够格吗?
    适才那苏环还口口声声讥讽莺莺吃不起丰乐楼的饭菜,说起来他身为男子,唯有好好儿闯出一片天地,才不至于让莺莺跟着他受苦。
    萧照第一次想到今后,他原想在家里理清账册或买些田地庄园做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可如今看来却不大可行。
    萧照攥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不就是个侯府世子夫人么?他定然要莺莺今后站得更高。
    从前读书看红拂夜奔,看到男子逆境时若得知己欣赏跟随便自有无限豪情,当时萧照还摇头不信。
    可真等他面对时才知这一份追随世间最珍贵。
    从前那些颓然和愤懑不知何时尽然散去,心里唯剩东山再起的决心。
    等飘石激流归家时便觉自己少爷似乎有往日有所不同:他居然吩咐飘石激流去请旧部。
    飘石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小的这就去请。
    等出了房门后飘石泪花直闪,激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悸动抹一把脸上的泪。
    两人对视,激流有些疑惑:少爷自打受伤后就矢口不提公事,只一味消沉逃避,多少次旧部们主动上门探望他都避而不见,如今竟然主动问起,到底是为何?
    飘石也不懂,胡乱猜测:难道是丰乐楼吃饭太贵了,叫少爷想赚些银钱?
    嘿,是怎么回事不要紧。他一拍脑壳,要紧的是少爷终于振作起来了!
    激流也跟着激动点头:反正少奶奶嫁过来之后就好事不断!
    却说苏环在酒楼里没头没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郜英彦,只好颓然回家。
    走到半路越想越气闷:
    苏莺莺那等乡下人嫁了个瘸子都能吃得起丰乐楼,她贵为侯府世子夫人却缩手缩脚只能闻着丰乐楼菜肴的味道咽口水。
    若是她嫁进了苏家也还好,那份嫁妆在侯府看来算不得什么,在苏家也算是优渥,她傍着嫁妆什么好吃好喝不能?
    侯府非但没有给她带来多余的收益,反而因为侯府身份的高贵逼得她不得不在吃穿用度上讲究起来,花费的银钱反而比小门小户时还多。
    两人嫁妆一样,花销却大不相同,是以她才没法像苏莺莺一样肆意妄为。
    这算计来算计去过得是什么日子!
    肚子也咕噜噜叫起来,苏环越想越生气,一挥手挑起车帘:寻个酒楼!
    她进了街边的酒楼。
    去不了丰乐楼还能去不了普通酒楼?!
    苏环气冲冲进了包间,点了几个菜,这才大肆吃了起来。
    她吃到一半,忽然听见隔壁包间有人正在谈天说地:近来京城里有一桩赚钱的营生老哥可听说了?
    苏环不屑摇摇头,市井粗鄙之人,能有什么赚钱的营生?
    奈何她随便进的酒楼只能算普普通通,隔间的木板质量不大好,隔壁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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