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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美人的花粉是黑色的?
    诸人齐齐朝苏环发髻间瞧过去,如今唯有她发间簪着一枚虞美人。
    果然大红鲜艳的花瓣里包含着一簇花蕊,上面的花粉果然是淡淡的黑色。
    那就说明菁娘子不是因着虞美人的花粉而中毒,招致她过敏的应当是黄色花粉。如果我没猜错的是夹竹桃。莺莺道。
    夹竹桃 ?诸人面面相觑,可送来的簪花里没有夹竹桃啊。
    花满蹊供应的花卉的确没有夹竹桃。
    夹竹桃的毒性主要集中在枝干树叶里,可花粉里也含有微量,但不致命,洗干净便无事了。
    说话间李菁经过一番洗漱后脸上的斑点渐渐淡去,再用雪白的粉敷一番之后便看不大出来。
    李菁忙谢过莺莺。
    莺莺点头:无妨 。
    那么奇了怪了,为何花托盘里有夹竹桃的花粉?有位女眷忽然问。
    是啊,这托盘里怎么会有夹竹桃?
    这花都是我统一交给管事,你们也是从侯府管事手里接过的,除非莺莺停顿一下,除非路上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
    丫鬟回忆起来:哎呀路上遇到郑姨娘的丫鬟与我撞了一下,我们两都放下了托盘,或许就在那时我们的托盘换了!
    可那位郑姨娘并不得宠,与她们这些小辈自然很少往来,也无恩怨,那就只能说一切是巧合么?
    李菁若有所思,若是真的是巧合,那为何苏环能那么准确知道?
    就在这时听莺莺说:既然花满蹊的责任澄清了,那我便不便久留了。侯府的那门子糟心事莺莺不打算去理会,她只将花满蹊的责任撇清了便是。
    李菁忙请人送莺莺回客房。
    谁知那里还有个人候着,是个小厮:我家世子说是今早送到他房里供他簪花的兰花开得雅致,还叫小的特意将这一对翡翠镯送到您手里,说是谢过您所赠的兰花。
    莺莺倒是见过这小厮在郜英彦身边服侍,只不过这礼物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郜英彦莫不是自作多情?
    她一脸厌恶吩咐小厮送回去:这礼物我是不会收下的,也请你转答你家世子,我是有夫之妇,若是再肆意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过一会郜英彦居然来了苏莺莺暂时待着的小院:莺莺,你为何与我处处见外?
    莺莺觉得这人简直有病,她冷着脸:还请世子自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说着便要往外面走。
    郜英彦忙拦住她:莺莺,是我不好,你别走,我来就是问一句话,问一句话就走。
    莺莺住了脚步,倒要看看他能放出什么狗屁。
    郜英彦便殷勤道: 莺莺,你为何不收我送你的东西。那对翡翠玉镯可是我精挑细选过的\quot;自己倒先委屈上了。
    哦?那为何有个那么明显的裂痕?
    郜英彦吃了一惊,一吃惊说了实话:我叫小厮去买的,莫非有差错?
    莺莺笑:是下人采买?那世子为何刚才还是自己精挑细选?是了,这不过是世子诸多拿来打发女人的小物件中的一个罢了,世子怎么会专门费心去找这个呢?
    郜英彦忙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应当敷衍塞责。
    莺莺冷冷瞥他一眼:我说这个不是怪世子,是想告诉世子,您的喜欢来得来容易廉价,几乎可以说是随便就有,就像那玉镯一样遇到合适的小娘子就随手拿一个去送人。这样的人不懂玉镯也不懂真情。
    郜英彦听得云里雾里:可是你日子过得太艰辛,我不忍心啊
    这人还惜香怜玉上了。
    我日子过得艰辛?莺莺回过头来,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郜英彦便答:那天我从我妹妹手里买了个花盒过来,才听说那花盒是你售卖的,别人都在欢欢喜喜看大象顶球,你一个小娘子家却在烈日下含辛茹苦晒太阳卖货,这样的日子还不是苦吗?
    莺莺笑了,反问他:你府里的女眷不苦吗?
    当然不苦。郜英彦毫不犹豫,府上那天特意将一座大酒楼都包下来只许我们家的人出入,各房都有各自的雅间正对着视野最好的位置,可以说坐在包间里足不出户便能享受到。
    单是喝着茶,与小娘子们扇着小扇一起闲聊,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难道这不惬意么?
    莺莺笑:原来在世子眼里,自食其力算作可怜?
    郜英彦理直气壮:你作为女人就应当娇媚,每日涂抹胭脂水粉,小娘子就应当过这样被人呵护的日子,有枝可依,被人照料得清楚明白,不像你,抛头露面算怎么回事?
    莺莺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不可置信问郜英彦:可是世子,我的丫鬟月例都比你娘子的月例高啊!
    一句话就将郜英彦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莺莺继续道:我在烈日下劳作不错,可我想休息就休息想收摊就收摊,您夫人却要正襟危坐与不喜欢的女眷赔笑,若是这些场面上的应酬便也罢了,偏偏还要提防丈夫不知何时带来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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