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我欺负了你,你如果实在气不过,我让你欺负回来如何?
    这说的是人话?什么叫让她欺负回去?她能欺负的回去吗?她可没那功能。魏书辞觉得他的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也不理会他,只装作睡着了。
    至次日,陆承煜早起上朝,下朝后去了中书省,接着便乘上马车前去参加华阳长公主的生辰宴。
    魏书辞尚未消他的气,陆承煜的心情不是很好,坐在矮凳上看着眼前的美酒,却是半分要喝的心思都没有。
    正这时,陆承景冷不丁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执起酒杯请他喝酒。
    陆承煜很是敷衍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直接错开他看向不远处的一棵绿树。
    魏承徽娇而不媚,一双桃花眼尤其生得很美,大皇兄何以不带她一起来赴宴?陆承景语气暧昧,显然是在挑衅陆承煜。
    陆承煜心情本就不好,一时头昏脑热少不得着了他的套,咬牙切齿地说道:陆承景,注意你的言辞。魏承徽是孤的女人。
    大皇兄生什么气,臣弟也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不若我叫人来给大皇兄斟杯茶下下火吧。
    陆承景面色如常地说完,离开后没一会儿果真就有个身段窈窕、戴着面纱的女子上前来给陆承煜斟茶。
    那女子斟满一杯茶,双手奉给陆承煜,陆承煜叫她放下就好,不料那女子却是手上一滑,一杯热茶倒在了陆承煜的身上。
    对不起,阿煜,都是妾的错。女子宛如莺啼的声音传入耳中,陆承煜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看着眼前女子酷似魏书辞的装扮,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妾带你去别处换身衣裳吧。
    陆承煜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离开席间,他浑身上下燥热的难受,只想快些解下身上衣衫,直到一阵冷冷的夜风吹到身上,他的神智才回笼了一些。
    他的书辞彼时应是在东宫,如何会出现在此处?借着这个想法,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去唤醒神智,当机立断拔下发冠上的银簪狠狠刺到手臂上,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陆承煜头脑清醒了一些,立时将那女子的穴道封住,接着走到她的面前扯下她的面纱。
    正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傅青桐。
    宁远侯府,很好。陆承煜知道媚药的药性很快又会上来,只能先打晕傅青桐先行离开此处回到东宫,接下来的事情等到明日再说也无妨。
    陆承煜走后门骑马回到东宫,陆承景那处却还在巴巴地等着带人去撞破傅青桐和他的好事。
    一行人来到约定好的假山处,陆承景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半点声音,更没在草地上看到什么衣物饰物之类的东西。
    奇怪。他给身后小厮使个眼色让他去假山里看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一直到宴会结束,众人都没有看到傅青桐和陆承煜的身影。
    只有宁远侯夫人左等右等不见女儿回来,这才着急告知华阳长公主让她派些丫鬟婆子去找人,终于在一处小道上看到倒在地上的傅青桐。
    这药效怎么会对陆承煜无用?陆承景微皱了眉头,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回到宁王府。
    东宫。
    陆承煜叫人打了冷水倒进桶里,又往里面加了些冰块才堪堪压制住药性,苦苦挨到后半夜药效才渐渐散了。
    从浴房出来后,一夜未眠的周海呈了姜汤上前,陆承煜悉数喝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便有些头昏脑热,显然是受了寒气。
    下朝之后周海去请张太医来给陆承煜诊脉,张太医开了治风寒的方子,交代他不可再沾冷的东西。
    陆承煜偶染风寒的消息在东宫不胫而走,倒像是有人故意要散步开来似的。
    姑娘,听说太子殿下病了。茗尘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魏书辞执笔的手略微一顿,簪花小篆的字体被笔记低落的墨珠晕染,语气平平:太子病了自有太医会耐心替他诊治,你说与我知道有什么用。
    茗尘这下也不说话了,一门心思地坐着继续替她研起磨来。
    不多时,又见周公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魏主子,殿下他不肯喝药哩,躺在床上闭着眼一个劲儿地教着主子的名字,魏主子快些过去瞧瞧殿下吧。
    病了不肯喝药,叫她的名字做什么。魏书辞又惊又急,哪里还顾得上跟他置气,顺从心声立时就往上房走去。
    阿煜。魏书辞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轻声唤他。
    陆承煜听到魏书辞的声音,却也不睁开眼,只装作还在睡,梦话似的说:书辞,我错了,那天夜里我不该那样对你,你不要离开我,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我如今越发离不得你,不要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陆承煜的声音孱弱地跟个虚弱的病人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魏书辞黛眉一蹙,凝神思忖片刻后自言自语地说: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在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周海端了又热了一遍的汤药又稳又急地走进来,语带恳求地说道:魏主子,现下咱家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魏书辞小心翼翼地接过汤药,微俯下身平声去唤床上的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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