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相?
    你是她哥哥,忘了吗?
    宋声瞳孔微缩,脸上突现错愕,可他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殷篱意犹未尽地支起下巴,指尖在脸颊上轻点,带着点玩味的笑:是怕她伤心?还是觉得她接受不了?可是你不觉得这种事没办法瞒住吗?如果她知道真相后更加痛苦怎么办?
    宋声无言地看着她,眼中露出的神情不知是悲悯还是疼惜,殷篱却撑着身子向前,在他下巴前一寸停住。
    寂静的寝殿中骤然掀动起狂烈的心跳,殷篱睇着他好看的下巴,视线渐渐上移:又或者,你不想她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
    宋声面向前方,沉声回答: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哦?
    冰冷的指尖在下颌线上游走,落在轻薄的丝绸外袍上,她抚着他脖子后的发,跪坐着起身,拥着他,红唇移到耳边:哥哥,可我觉得有必要。
    掌心陡然攥紧,宋声下意识闭上眼,却觉有呼吸落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湿意,背上袭来密密麻麻的热,瞬间激起了一层汗,他深吸一口气,嗓音半哑地开口:阿篱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带着热意而坚硬的东西一下咬住他的侧颈,疼,却也很软,他情难自抑地闷哼一声,那柔软又攀上前堵住他的唇。
    他的呼吸戛然而止,连思绪都变成了空白。
    宋声那么小心地,想要守住彼此间最后一道红线,他觉得自己不配,更不能,哪怕她成为日夜困住他的心魔,他不愿意跨越鸿沟天堑。
    窗外有虫鸣,与交织的心跳渐渐重合,宋声很想在这一刻推开她,可是僵持的手,却只是停在空中,再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二人听到了殿外的嘈杂声。
    李鸷回来了。
    啧殷篱放开宋声,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偏偏这个时候。
    静默片刻,她抬起头看着宋声,眉头皱紧。
    还不走?等着我给你收尸。
    第五十四章 病
    李鸷是从钟粹宫过来的。
    前段日子钦定皇商, 鱼家又拔得头筹,自他登基以来鱼家一直是纳税大户,为国库充了不少银子,纵使鱼晚晴再怎么犯错, 李鸷总要给鱼家一分薄面。
    可他近来越来越厌烦应付这些场面, 皇后大病, 鱼晚晴也没像以往那样迎风而上,反而变得越发乖巧,争宠的事儿再也没做过了,李鸷便不用陪她做戏。
    也不知为何, 他总是惦念着殷篱。
    快脚踏进紫宸殿,伸手制止宫人行礼, 他一步不停地走进去, 刚到内殿门口,就见殷篱坐在床上, 眼睛瞥着敞开的窗, 游若无神。
    这段时间她一直是这样,对什么人都不作反应,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不论他在她面前说什么做什么, 她都是定定地看着, 双眼空洞无神。
    太医说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承受不住, 才会封闭五感,断绝五识,这种情形用药很难治愈, 唯有悉心照料陪伴, 待有一日守得云开。
    李鸷见到殷篱的样子, 一如往常地跨进门槛,直到殷篱将视线挪到他身上时,他才忽地顿住脚步。
    而后,他加快步子到殷篱跟前。
    那视线也一直追随他,直到李鸷站在殷篱面前不足半步的位置,那张眸冷眉沉的脸此时竟然有几分喜色,往常殷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今日殷篱竟然看了他,眼中也有他的影子!
    李鸷弯下身,扶住殷篱的肩膀:阿篱,你认得朕了?
    不等他说完,却见眼前明眸微紧,皱着眉伸手拂开了他:别碰我。
    她真开了口,李鸷眼中终于浮现出惊喜,连她此时的不敬都丝毫不在意,再次执起殷篱的手,深切地叫了声阿篱。
    这次殷篱脸上厌烦更甚,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般,嫌恶地抬手一挥。
    啪的一声,声音不大,却干脆。
    李鸷微微侧偏着头,那下巴掌并不重,只是殷篱挣扎时随手打的,眸光一沉,他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回头笑着看殷篱:怎么了?你还在生气?一醒来就想打朕。
    殷篱还没说话,李鸷牢牢握住殷篱的手,覆在自己另一面干干净净的脸上,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声道:若是不出气,这边脸也可以打。
    声音刚落,便是又一声清脆的声响。
    殷篱扬着手,因这下打得太重了,牵动了呼吸,短促地咳起来,待平息一些,才冷笑着看眼前的人:你这又是何必?把殷篱害成这个鬼样子,现在又来我跟前做狗,我可不喜欢。
    李鸷舔了舔牙根,有血腥味,这巴掌打得用力,他倒是一下不生气了,只是听到殷篱的话侧过头,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殷篱?
    她不就是殷篱吗?
    李鸷意识到事情不对,在殷篱面前蹲下:你是谁?
    殷篱呵地笑出声来:你不知我是谁?
    李鸷面色微变,忙唤人把太医叫过来,冯振不在安阳,前来看诊的是一个姓刘的太医。一个时辰后,阿蛮和梅意在内殿陪着殷篱,刘太医对李鸷说了殷篱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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