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以为然地接话, 我还逗你玩呢。
    姜来一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你妹在成都赖上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具体情况, 就听见那边一片混乱, 然后电话挂断。陆行止睨他一眼, 声音很冷,再打过去没人接了,所以你最好祈祷,秦所愿没惹出什么大麻烦。
    秦昭衍干笑一声,没话说了。
    他这个妹妹真的从小到大就是个惹祸精,总想搞点大事出来。
    自己明明多次叮嘱过她,让她少去招惹姜来,怎么她还偏偏和姜来杠上了呢。
    陆行止这么多年就没对谁这么上心过,纵使是一时兴起,至少此刻也是掌中娇啊,秦所愿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审时度势。
    唉,大小姐脾气重,死脑筋一个。
    -
    快到起飞时间。
    安静的头等舱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连续的相机咔哒声也开始此起彼伏的出现。
    又是哪个流量明星出现了,机组的工作人员们对此心照不宣。
    她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毕竟但凡有明星出现的航班,就会有跟机的站姐出没。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举着相机倒退着走路的女生,突然脚下踉跄了下,没站稳跌倒在地。
    中央的那个被簇拥着的男生,弯腰上前轻轻扶了下,惊起一阵欢呼。
    他的位置在陆行止的正前方。
    一群人路过两人座位的时候,陆止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秦昭衍爱看热闹,抬头看了一下,好像是个小明星,叫江什么来着?
    陆行止也看了眼,顿时没了兴趣。
    他只对娱乐圈里能赚钱的项目感兴趣,这些小明星他认识的不算多。
    直到行程飞至一半,秦昭衍突然想起来小明星的名字,对了,他好像是叫江贺。
    陆行止陡然清醒起来。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想不起来。
    下一秒,他听见小明星问旁边的经纪人,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
    经纪人似乎是在翻行程,隔了几秒才回答道:明天下午是品牌站台,后天早上有个杂志采访,然后回燕京是后天下午。
    改一下吧,往后面延两天。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私人行程吗?
    小明星又答:后天不是有烛风的演唱会么,你帮我订几个花篮送过去,然后再帮我搞一张票,那天我要去看演唱会。
    你和烛风的人还有这交情?经纪人的语气充满了疑惑。
    小明星突然压低声音,我和烛风前辈也就见过一面,但姜来不是烛风的合作乐手么,我顺道过去看看她。
    经纪人没声了。
    反而是陆行止啧了一声,想起江贺这个名字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那是姜来从广州回来的时候,他听着她说起饭桌上与江贺的偶遇,又听她说自己给江贺录歌,还听她说江贺红的那部戏男主本来是姜妄的。
    这名字就挺烦的。
    而且似乎,姜来从广州回燕京前的那个晚上,两个人并不算长的通话,就是被这个声音打断,草草收场的
    陆行止看着江贺的背影,眯起眼睛。
    -
    姜来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甚至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一个小时前,她正在给陆行止打电话,让他转告秦昭衍过来接秦所愿,正说着话呢,秦所愿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搞得沙发上,地毯上全溅到了那瘫混着酒味的呕吐物。
    她这辈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更别说要清理这瘫污秽,只能赶紧打电话给前台说要换一间房。
    房间的问题容易解决,但是秦所愿要怎么处置也是个大问题。
    姜来很想开一间房,把秦所愿自己扔在那边,但是又害怕她半夜再次呕吐,没人在身边,呛出个好歹。
    心一软,仍是把她留了下来。
    不过再不敢要大床房,换了个间标间,一人一张床,想着半夜既能照顾她一点,自己又不至于被她打扰的没法睡觉。
    所以现在的状况就是,房间已经换好了,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瘫成泥的人也给拖过来了,但秦所愿一身的酒臭味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逼仄的让人难以呼吸。
    姜来有一瞬间想打电话让顾唯一过来把人领走,拿起手机想想又作罢。
    秦所愿好不容易才等来这样一个能清醒的机会,这要是给顾唯一带回去了,一顿甜言蜜语哄着,怕是没几天又要和好如初。
    她费劲的帮秦所愿换了身衣服,然后才自己去洗了澡,清清爽爽的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
    时隔三个小时,姜来终于发现,原来陆行止在自己匆匆挂完电话后,又回了几个电话过来。
    而微信上,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在询问她入住的酒店名称。
    姜来只觉得他是在帮秦昭衍要地址,没多想发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姜来去前台买水。
    秦所愿酒喝多了一直嚷嚷着口干,她把房间里的矿泉水拆了放床头,结果不小心被碰倒了,洒了一地。
    这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纵使是夜生活丰富的成都,外面街道也鲜少再有行人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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