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夜乾隆来了她这儿。
    乾隆来的时候,魏芷卉刚喝完初菱刚端上来的红枣桂圆炖燕窝,刚起身准备往床上去。
    他一来便从背后把人抱住了,埋在魏芷卉颈侧,低声说道:朕后悔了。
    魏芷卉愣了愣,问道:什么?
    朕不该把十六阿哥给皇后,也许钦天监的话并不可信。乾隆转过魏芷卉的身子,把人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也许不这样,就不会这几日的事情。
    不会的,送去哪都留不住。
    只是魏芷卉不能说出来,她抬手环住乾隆的腰,没有回应。
    乾隆想起方才看到她正在喝的红枣桂圆炖燕窝,是安神的。
    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么?乾隆松开她,抬手抚在她的眼下,淡淡的乌青,让人有些心疼。
    魏芷卉抿了抿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方才说道:每每闭上眼睛,就会听到十六阿哥的哭声,想起他这些日子因为惊悸而不断地抽搐,梦魇,发着高烧的样子。
    乾隆低头在她泛红的眼睛上吻了下去,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总觉得愧对于你,不敢来看你,如今见了,却愈发愧疚。
    这一夜,也许是燕窝的作用,又或许是有乾隆陪伴在侧的缘故,一夜无梦。
    这场南巡,本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行程,但却因为十六阿哥的突然夭折和帝后关系的冰点而变得寡淡无味。
    二月是皇后的生辰,若按往年,乾隆都会提前备下寿礼送去皇后那儿,除此以外,也会派御膳房做些美味佳肴送去。
    只是,这一年,乾隆直到生辰之日快到了,都没有提起皇后的生辰。
    最终还是太后提起了这事儿。
    太后的膝上坐着永琰,魏芷卉在一旁搭着手,并不敢让太后受太多的力。
    攸宁和攸宜坐在地上玩。
    皇后的生辰就是这两日了,皇帝可有什么打算?
    太后不是在问,而是在通知乾隆,你必须有打算。
    乾隆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犹豫:贺礼在那一日都会送去。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固然又错,但是皇帝,该有的体面你得给她。
    乾隆了然,没有说别的,倒是魏芷卉无声地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等两人带了孩子离开,魏芷卉才婉声说道:皇后娘娘的生辰恰好是去杭州府的水路,皇上不如寻一个戏班子给皇后娘娘唱几台戏?也好让各宫的姐妹们一起,打发打发这水路的无趣。
    乾隆对皇后的事不甚上心,想起太后的叮嘱,也不管魏芷卉说的是什么,一边上了轿一边说道:你去办吧。
    是。魏芷卉在乾隆身后上了自己的轿辇,无声地冷笑。
    没几日便是皇后的生辰。
    乾隆在御船上和几个地方官员议事,加上也没怎么打算管皇后的生辰,便不曾前往。
    船上搭了戏台子,魏芷卉叫上了太后一起,还有皇后和同行的嫔妃。
    魏芷卉从初菱手里接过戏本,假意翻了两眼,递给了皇后,一脸笑意:皇后娘娘今儿是寿星,自然是皇后娘娘先点。
    皇后接过戏本,翻了几页,脸色并不好。
    魏芷卉余光撇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皇后,从桌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遮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
    皇后在戏本上随意地指了几下,不一会儿,戏台上便热闹了起来。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各色的糕点,牛乳菱粉香糕、贵妃饼、白兰酥、蜜三刀、云片糕、寿桃等等。
    整个船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太后看着戏台子上的戏,也笑道:皇后的生日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魏芷卉笑了笑,站起身微福了身:臣妾谢太后夸奖,也是皇上看重,说是难得的机会,臣妾便想着水路无趣,不如寻些好玩儿的给太后和各宫姐妹一乐,皇后娘娘的生辰便是个大好的机会。
    你有心了。
    一番热闹过后,魏芷卉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初菱在一旁笑道:贵妃今儿也是出了口气了。皇后的脸色可不好呢。
    魏芷卉一边卸去钗环,一边只是笑笑。
    皇后从前的生辰都是极热闹的,直到永璟去世那一年南巡途中,皇后生母去世,之后,皇后的生辰除了逢十的岁数,都是过得极平淡的。
    只是后宫中人都以为皇后是因为和乾隆关系渐渐僵了,又接连失去两个孩子的缘故才如此的罢了。
    今日的戏本子上都是些极为喜庆的戏名,又有太后在侧,只怕皇后心里满腹不快也无处撒吧。
    众人在杭州府待了约有半月,看似和和睦睦,但其实内里,皇后自生辰过后便脾性古怪,动辄打骂宫女的事情瞒不过太多人。
    臣妾今日去给太后请安,经过皇后娘娘那儿,就见几个宫女从里头出来,眼泪汪汪的,脸上的巴掌印还明显得很呢。庆妃小声说道。
    行宫就那么点大,哪处有些声响咱们都能听见,皇后每日的动静,你又不是听不见。魏芷卉回道。
    庆妃冷笑一声:便是这样,皇后还日日想着要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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