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的傅云声早已成为过去式,现在的他经历了种种,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天真又高傲的小少爷了。
    最近傅云声看了一本很有趣的书,在书上,他了解到了一个词语绿茶。
    轻轻接过谢轻雪递过来的姜汤,傅云声先是说了一声谢谢,而后又点点头,像是在肯定路言的话。
    路言猛地松了一口气,谢轻雪扬眉:什么话题这么神秘?
    闻言,傅云声当即露出犹豫的神色,他看了看路言,又看了看桌上的蛋糕,有些为难。
    嗯?
    谢轻雪本只是随口问问,结果傅云声这副表情瞬间让她提起兴趣。
    傅云声抓住机会,他低下头,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语气开了口:路言说,你最近总是给他买蛋糕,他担心自己会长胖。
    谢轻雪闻言,当即挑起眉,面露微笑地看向路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蛋糕不是你要求我买的吗?
    路言还未舒完的气瞬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得他满脸通红,神色扭曲。
    路言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向傅云声,傅云声仍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他对路言的眼神视而不见,令人很难相信,刚才的话竟是出自他口中。
    路言恨恨地磨了磨牙,他发觉自己第一次看人看走了眼,这哪是什么清冷的高岭之花!这分明就是茶味冲天的绿茶!
    路言此时也不好否认,暂且忍下这口气,路言硬着头皮说道:对但是最近吃的有点多,你知道的,甜食容易让人发胖
    路言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谢轻雪一锤定音:既然如此,下次我就不给你带蛋糕了。
    痛失蛋糕的路言:
    恶狠狠瞪了傅云声一眼,路言决心找回场子。
    看了看桌上剩下的蛋糕,路言眼珠子转了转,瞬间有了主意,他用非常刻意的语调说:谢轻雪,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草莓味的
    路言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傅云声便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谢轻雪。
    傅云声轻唤,他的声音有点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谢轻雪听见傅云声的声音,立马条件反射地凑了上去,生怕傅云声身体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
    凑上去之后,谢轻雪又忽然记起自己还惦记着傅云声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这件事,怒意未消,于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硬邦邦的。
    傅云声没吭声,他委屈巴巴地用指腹摩/挲了碗沿,过了好半晌才说:姜汤好难喝。
    傅云声声音低哑,尽管他语气平淡,听上去不像是在撒娇,可是莫名叫人觉得有些可怜。
    看他这副模样,谢轻雪心底积攒的怒气不自觉就散去大半,她认命地从傅云声手里接过姜汤:真的有那么难喝吗?
    姜汤刚一入口,独属于姜的辣味和红糖的甜味在嘴里蔓延而来,并没有傅云声说的那么难喝,谢轻雪忍不住嘟囔了一声:还好啊?
    难道是傅云声讨厌姜的味道?
    似乎也不像,往日里做饭的时候,谢轻雪偶尔也会在菜里放姜丝,傅云声有时候会不小心吃到这些姜丝,但那时的他分外平静,并没有显露出于此刻一样的神色。
    谢轻雪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哄着傅云声一口一口慢慢把姜汤喝完。
    此时的傅云声就像一个喝苦药的小孩,非要谢轻雪这个大人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哄着,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地把咽下难喝的姜汤。
    在一旁旁观了一切的路言:
    路言觉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但他还没有认输,他试图茶回去,然而每次他只是一开口,傅云声便也跟着出了声,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谢轻雪喊走。
    不是头晕,就是脚疼,反正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服,路言根本找不到机会说话,最后连谢轻雪也颇为哭笑不得,被傅云声这么接连打岔,她心底最后一丝怒火也消散得无影无踪,无奈地为傅云声红肿的脚底抹上药水,谢轻雪调侃:今天怎么这么娇气?
    谢轻雪本该厌恶这种麻烦的,可当傅云声一出声,她就忍不住想要凑过去,也许谢轻雪自己没有看出来,但她是隐隐约约享受傅云声难得的撒娇的。
    傅云声还没回答,谢轻雪自己倒先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笑意散去,谢轻雪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傅云声不好说自己是在争风吃醋,可不那么说,他又没办法解释自己今天古怪的举止,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谢轻雪的意思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看见傅云声点头,谢轻雪坐不下去了,当即抱起傅云声打算离开。
    当然,谢轻雪没有忘记同路言道别:抱歉,我今天有点事,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过来。
    路言已经全然放弃自己刚才那天真的想法,他算是看出来了,以谢轻雪对傅云声的重视程度,就算他心机手段更胜傅云声一筹,也照样打不赢傅云声这个绿茶,心累地摆摆手,迎着傅云声无辜的目光,路言没好气地赶人:滚滚滚,最好永远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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