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其他人都没忘,就把她给忘了?
    就真的那么讨厌她吗?讨厌到要将她从记忆里完全删除?
    苏墨抿唇,弧度往下,没再继续往下说名字了,她敛眸,问他: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从我们有共同的朋友看,我们关系应当很密切,而且我现在出车祸,是你在病房,我们应当是直系亲属。傅时朝不紧不慢的分析,并不确定的问:所以,我们是夫妻吗?
    苏墨一直看着他,企图从他细微表情里看出端倪,但没有半点破绽,他是真不记得她了。
    多离谱,失忆就失忆,还搞针对。
    她看着那张脸,忍不住说气话,我的确是你太太,但我们没感情,塑料夫妻你能明白吗?
    傅时朝迟疑半秒,点头。
    你呢一直对我情根深种,我对你爱答不理,如果不是你有钱,我们早就离婚了。
    所以我们目前还没离婚。傅时朝道。
    苏墨停顿了下,掀唇道:快了,我昨天跟你提了离婚,你同意了。
    傅时朝拧眉,似乎想极力想起这一段记忆,但他不管怎么想,都只是一片空白,他想不起来。
    苏墨环抱着手臂,说的跟真的一样,在他发怔时的一瞬间有那么点快意泯恩仇的爽感。
    反正这婚迟早是要离的,以后他们就是陌生人彼此再无交集,就算他那天真记起来了,她早就走了。
    何况这话可信度本身就不高,傅时朝怎么可能会信。
    苏墨去摁铃,想叫医生过来,说一下特殊情况。
    刚摁完,抬眼时,才发现傅时朝正看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他只是忘了自己,却没忘他真正喜欢的人,她的话不攻自破。
    大傻子。苏墨自嘲的想。
    我已经叫了医生过来,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他们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她不就该进来。
    苏墨话音刚落,傅时朝跟着问:能问你叫什么吗?
    她随口回:苏墨。
    苏墨,傅时朝重复的念出她的名字,以前不是没叫过,都是被她激的,都是生气的余音,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缓慢温柔。
    苏墨睫毛颤了下。
    傅时朝仰头,冲着她笑,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难怪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的紧。
    他第一次冲着她笑。
    苏墨抿唇,沉默片刻移开视线,医生,再给他检查一下脑袋。
    看这样子,是真的伤的不轻。
    *
    医生对傅时朝重新进行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人的确是失忆了,也的确只是忘了她一个人,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概率极小,但极小不代表完全没可能。
    说完医生有安慰说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好好休养,还是会记起来的。
    但没办法给出确切时间,跟个人体质有关。
    苏墨送走医生,靠着墙壁,又想起傅时朝那句难怪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的紧,她嗤笑出声,心想老天爷开了个玩笑,讽刺效果拉满了。
    时余来之后,她就没再进去,出了医院买了咖啡去宋霜霜定的酒店。
    宋霜霜一脸憔悴的给她开门,黑眼圈在瓷白皮肤上格外醒目,到底是老了,以前熬整夜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的去城西吃早餐,现在熬几个小时就要我老命,我如花似玉的脸又跟着我受苦了。
    耷拉着的背影,怨念横生,她倒在沙发上抓过抱枕发泄的揉了两下,这钱老娘不挣了。
    苏墨插上吸管,咖啡的醇香蔓延,舒缓着紧绷的神经,她轻飘飘丢来一句:傅时朝失忆了。
    噗。
    宋霜霜震惊的差点跪地,她丢开抱枕,你确定是虐恋情深的狗血剧里盛产的那个失忆吗?
    苏墨点头。
    宋霜霜彻底精神了。
    她们昨天头脑风暴了那么多方案,唯独没有一个是傅时朝失忆后怎么办?
    苏墨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的补充,你也不用紧张,他失忆极具针对性,只针对我一个。
    只把你给忘了?宋霜霜被噎住,岂止只是针对性,分明还极具侮辱性。
    不喜欢就算了,把人彻底给忘了算怎么回事?
    嗯。苏墨笑,怪让人嫉妒的,怎么不给我安排一下。
    快呸呸呸!宋霜霜大惊小怪跳起来,非要摁着她呸呸呸收回刚才的话才罢手。
    她往苏墨沙发扶手上坐,拿过自己的那杯冰美式,跟苏墨的碰杯,反正都离婚了,他现在就是飞天都跟咱没关系了!
    苏墨碰回去,没错。
    即便他失忆不记得她了,他们的婚还是要离,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苏墨懒洋洋的靠着沙发,随手抓了下长发时没头没脑的道:纪念日那天的蛋糕我许愿了。
    嗯?
    愿望倒成真了。
    宋霜霜搅拌着冰块,随口调侃,怎么,傅时朝车祸你许的?
    错,苏墨扯唇淡笑,回侃,是许愿他再也不能尽人事,后半辈子都得为姐姐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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